學達書庫 > 寄秋 > 一城主母 | 上頁 下頁 |
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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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為之失笑,「我才離開你一會兒就喊冷?」 他想去抱住嬌妻,她卻嫌棄的往後縮。 「不要靠近我,先在炭盆旁烘熱身子,不許用你的冷手冷臉碰我。」她好不容易才暖了一點,不想又碰到一身冰。 「嬌氣。」他好笑的橫了她一眼。 皇甫桓雖貴為王爺,但在嬌妻面前,他的冷酷架子是擺不起來,嘴上咕噥了一句,可真聽話的走向炭盆,把手腳、身體烘得熱呼呼地才走向妻子,連人帶被地將她抱入懷裡。 「你怎麼回來了,不打仗了?」他明明說了要乘勝追擊,讓東涼人退兵三百里,在冰天雪地裡過年。 他低笑,輕含她白玉貝耳。「大雪封山,我方兵馬過不去,對方也出不來,形成僵局。」 「那這仗還打不打?」一下雪便寸步難行,在屋裡躲懶的人都不想動了,何況是到外頭刀戎相向。 「暫時休兵。」打不了。 「暫時休兵?」所以還是要打,只不過要等一等? 「冬雪漫漫不適合興兵,兩方各自心裡有數,主動退兵好保存實力,不至於仗未打先損兵折將。」彼此都有分寸,知道何時該進,何時該退,不會逞一時之勇白送性命。 皇甫桓也沒料到會下雪,原本他打算在年前打一場勝仗,好堵住百官之口,省得他們一再上奏摺,質疑他未盡全力。 他的確是打得敷衍,讓小將出頭磨磨刀,以東涼國的兵力是奈何不了大明的,他只是逗著他們玩,讓底下的兵多見識見識戰爭的無情,把焊不畏死的血性給磨出來。 人人都是一把刀,殺向敵人的咽喉。 「嗯!不打仗好,這麼冷的天氣就該躲在暖被窩裡,吃著熱騰騰的火鍋。」人生一大樂事。 「嘴饞了?」他取笑。 「是饞了,我們來吃涮羊肉吧!」一點也不心虛的成清甯眨著水媚杏眸,一閃一閃的閃著光亮。 「因為你想要羊毛?」皇甫桓一語道破。 被人拆穿了,她不怒反笑,伸出小手,摸著他未戴面具的半張臉。「桓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跪著的丫頭在王爺的手勢下一一出屋,正屋旁有處廂房,是丫頭、婆子歇腳的地方,好讓主子隨喚隨到。 「這世上怕冷的人不止你一人,難道全都該死?」 「可我是戰神的妻子,當朝最尊貴的親王的王妃,我怎麼能輕易被擊倒,扯你的後腿?」人家會笑話她果然是京裡來的女人,太嬌嫩了,少了北方女子的剽悍和健壯。 「但你有腦子。」她呀!就是愛埋怨兩句,骨子裡驕傲得很,沒幾人能及得上她的聰慧。 成清寧靈蛾眉一顰,「我不覺得這是一句讚美。」誰沒腦子,差別在於是聰穎讓是愚笨。 「為夫指的是你有先見之明,這裡……稱你女諸葛當之無愧。」他指指自個兒的頭,意指她才智無雙。 「又捧我,妾身不勝惶恐。」她裝模作樣的以蔥白纖指做了個行禮的動作,表示受之有愧。 看著妻子嬌美如花的玉顏,他低頭一吻,「朝廷來信了,說是年 底雪災嚴重,屋垮過千,因此糧草的運送要緩上一緩,以救災為先,百姓的存亡才是國之根本。」 「因為你能行走了?」成清寧心疼他,小手捧住長繭的大掌,來回的摩挲。 皇甫桓揚起的嘴角中帶著一絲冷意。「皇上要我儘快擊敗東涼,早日班師回朝,他在京城等著我。」皇帝還是不放心他,千方百計地防著他,不將飛龍困在泥潭裡便坐立難安,非要親眼盯著才安心。 「幸好下雪了。」這場雪來得真及時。 「是呀!下得好。」他鑽進被窩裡,摟住妻子的嬌軟身軀。 下了雪就不用打仗了,戰事持續著,一直到來年春天,雪融了,仗再繼續打。 只是那時候,東涼人和少數北夷人會想歸鄉吧!屆時正是鶯飛草長的季節,家裡的羊群該趕出來吃草了。 「別解我衣服,我冷。」她好不容易才掙扎著出被窩穿上幾件厚實的衣服,正覺得天寒地凍沒那麼難熬時,他偏來搞破壞。 「為夫的溫暖你。」一說完,他將人壓倒,隨即偉岸健碩的身軀覆上。 一陣低吟粗喘,溫柔縫綣後,汗涔涔的兩人才分開,一身的黏膩讓人渾身不舒坦,但身子不冷了。 皇甫桓叫水,連同妻子洗漱了一番,又在浴桶中要了她一回,把她累得手臂舉不起,嬌嗔連連。 「大冷天的還瞎折騰,要是害我染上風寒,看我饒不饒得了你。」她往他腰上一掐,卻發現自找苦吃。 肉太硬了,掐不下去,掐得手疼。 「呵……我服侍你,我的王妃,反正我正好沒事。」他無賴的說著,將又穿回厚實衣物的妻子摟緊。 她一怔,問道:「你不用練兵?」 皇甫桓朝她鼻頭一點,「事事都要我盯著,那些將士們好意思吃你為他們準備的乾糧?」他聲厲眼柔,對妻子的愛意又深了幾分。 「好在我們收了不少糧,不怕入冬喂不飽這些兵,不過你還是要假意催催朝廷,給皇上和太后寫封家書,揚言糧草告急,再不送達就要宰戰馬果腹。」該嚇嚇沒容人之量、心胸狹隘的皇帝,真到了殺戰馬的地步,皇帝顏面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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