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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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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善有好報 「王爺,他快不行了。」 騎著馬跟隨在秦王半個馬身後的羅佑東出聲提醒。 「死不足惜的廢物。」活著也是造孽。 皇甫桓手一抽,收回纏卷的長鞭,兩眼一翻白的張慶豐趕緊大口喘氣,死魚一般的趴在秦王坐騎蹄下。 「王爺,該做何處理?」也算他不幸,居然敢去找王妃麻煩,她是看著軟嫩好吞,其實是帶毒的。 看看王爺就知曉,昔日的馬上英豪、不敗戰神,冷面千年不融,從不為誰卸下他冷傲的心防,可如今娶了稱心的王妃,那完全是雪融大地,成了春暖花開的繞指柔,寵妻寵得令人看不下去,全無責駡地縱容她在外的一切行徑,不論她做了什麼都無二話的為她善後。 秦王是王妃最大的靠山,有所依恃的她更加恣意妄為,明明貴為王妃還與民爭利,行不入流的商道。 「軍棍八十,不死再送往採石場,十年內不得歸城。」若是死了,也許他應該感謝老天的厚愛。 什麼,八十軍棍?!那他不是死定了。 虛軟倒地的張慶豐胯下流出一灘水,面如死灰地睜著失焦的眼,不想死的他在被拖走的那一刻,忽然力大無窮的掙脫,跪在王爺、王妃的馬前,直喊著饒他這一回,他定會痛改前非。 「真的會改?」問話的是王妃。 「改,一定改,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王妃,以後絕對不會再魚肉鄉里,定會循規蹈矩的做人,小的願為王妃鞍前馬後,肝腦塗地。」只要不死,他什麼都肯做,叫他洗馬桶也行。 成清寧思忖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低視她的王爺,兩人四目相望,情意流轉。「終究沒鬧出人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八十軍棍減三十,五十棍吧!王爺你看是不是可行?」 你在問我?黑眸中隱有笑意。 你是王爺嘛!我都聽你的。水眸笑盈盈,恍如秋水漾波。 聽我的?他鼻音輕哼,似在說她幾時溫順賢良了,莫非他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王妃? 王妃只有一個,醋勁大,他別想有第二個,在感情的世界裡她心狠手辣,王爺敢喜新厭舊,她就敢手刃親夫,負心漢都該死。 「嗯,聽王妃的。」 眼帶柔情的皇甫桓輕撫不盈一握的細腰,惹得她不禁起了一身顫傈,嬌瞋了他一眼。 「什麼,還要打?」以為可以逃過一劫的張慶豐面無血色,全身如抽出骨頭似的跌坐在地。 「既然是我饒恕你的,我就有責任帶你走向正道,你忍一忍,五十軍棍而已,回頭若還有氣就把賣身契簽一簽,本王妃正好缺個跑腿的。」看他有沒有福氣了,人和人的緣分還真奇妙。 「王……王妃要收我當奴才?」他又驚又喜,臉上笑得好像挖到一座金山。 「怎麼,王妃當不得你的主子?」皇甫桓冷然一哼。 「不是、不是,小的榮幸,小的高興得說不出話,小……小的願意當奴才。」他連磕三個響頭,額頭都磕紅了。 秦王這條大腿誰不想抱,比起平沙城的守備,秦王才是西北的王,他一記眼刀就能殺人于無形,張慶豐是走運了,因禍得福,傍上了一棵參天大樹。 「嗯哼!三天后你若還沒死,爬也要爬到王府門口,見到人才是奴才,反之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他不會讓他的女人拖著一個累贅,還有可能是一條毒蛇。 「是,王爺,小的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辜負王妃的寬宏大量。」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會允許自己搞砸了。 「帶下去。」令人作嘔的嘴臉。 「是。」 數名親兵將張慶豐為首的一干人等帶走。 「回府。」 王爺一聲令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返回王府,偷溜出府的王妃不但沒受到一絲責罰,為了補償她無人作伴,秦王還特意拋下諸多軍務,留在府中陪他嬌氣的小妻子。 另一頭軍人下手絕不手軟,執行軍法,主犯棍五十,從犯三十,打得屁股開花,血肉模糊,呼爹喊娘,軍棍結結實實的落下,那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可說是體無完膚。 可不知是不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緣故,還是張慶豐的命太硬,頑固的不肯死去,幾次徘徊在生死關頭的他居然含著一口氣不咽,大夫也說了該準備壽材,可最終他還是挺下來了,沒給閻王勾了魂魄。 先是高燒不退,而後皮膚潰爛生膿,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都沒醒,他的家人都為他穿上壽衣了。 沒想到到了第三天,他大氣一吐醒轉過來,直問今日是何時,一聽是第三日了,走不動的他真的用爬的爬到秦王府,他雙手雙腳都磨破了皮,身下拖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成清寧見了他的慘狀和一身的血,怔了一下便笑了,讓人扶了他去治傷,並收下他的賣身契。 張慶豐正式成為王府的下人,在他又昏過去、休養了五天后才開始上工,幹的活就是王妃跟前的跑腿。 不過在很久以後,他很慶倖占到天大的好處,跟著王妃絕對比跟在王爺身邊好,心如鐵石的王爺不講情面,該罰就罰,不容求情,可是任何事只要一碰到王妃,王爺的話可以不用當一回事,天大地大,王妃最大。 而王妃護短,她認定的自己人就不許他人動他們一根寒毛,連王爺也不例外,完全不講道理的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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