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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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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清脆的童音從莫筱亞身後飄出,兩顆小腦袋一左一右窺探,撐起的嘴角有著一模一樣的笑窩,圓睜的眼眸盈滿笑意。 「蜂蜜?蟻后的費洛蒙?」這是什麼意思? 「這位偷爬牆的小偷叔叔,我們很慎重的建議你趕快去洗澡,不要再來偷東西。」否則有什麼後果,概不負責。 「我不是小偷,我來找我老婆的。」男人面色難看地抹去髮際滑下的粘稠物,用力甩開。 「咦,我們這裡有他的老婆嗎?」管承一臉納悶地托著下巴,像極了動漫中的小偵探柯南。 管堂開心地搖著頭。「沒有、沒有,我們家的小亞姐姐沒結婚。」 「我指的是前、妻。」他恨恨地眯起黑色眼瞳,心不甘情不願的吐出「通關密語」——前妻。 「哥哥,前妻是什麼東西,前面的妻子嗎?」人要不恥下問,不懂的事就要問,奶奶說的。 「不對,前妻是指離婚的妻子,字典上有寫呀。」多讀書才能補充知識,變成聰明的活百科全書。 是哪本字典亂教小孩子,他要把每一本都找出來,全部燒個精光。 瀕臨爆發的康永澤臉黑了一半,他先拔出被荊棘勾住褲管的左腳,再用被紮得滿手傷的的右手解開套住右腳的繩索,使勁一拔。 有哪家的孩子會頑皮至此,在看似無奇的花牆設下陷阱,然後故布疑陣,引人上鉤,讓人不知不覺地走入要命的遊戲中。 「哦~我知道離婚的意思,就是兩人分開了,不在一起了。」嗯,他以後也要跟哥哥「離婚」,他要到世界各地衝浪、玩風帆。哥哥留在家裡幫爺爺做事。 「對,分開了,不在一起了。」他故意重複一遍,讓已經咬牙切齒的男人聽了臉更黑。 「那他來幹什麼?『前妻』不是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他好像比我們小孩子還笨。」小孩模樣很無邪,說著讓人惱恨的童言童語。 管承偏著頭,想了下。「來偷人吧!」 「偷人?」咦?人可以用偷的呀!應該很好玩。 伴隨著一聲驚呼,兩道狠厲的目光飛快地落在「年幼無知」的雙胞胎兄弟身上,他們還自以為有道理的咯咯笑,無視大人的怒氣洶湧,當下討論起要到哪裡「偷人」。 小孩子的想法很簡單,不就是「偷一個人」嘛!跟大人們腦子裡的肮髒想法完全不同,興高采烈的計劃怎麼偷,要偷誰。 見他們越聊越起勁,而某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黑,神色尷尬的莫筱亞勉強牽動唇畔,不自然地笑笑。 「承承、堂堂,偷人是不對的行為,不可以胡來。」「偷」是犯法的。 不懂、不懂、不懂。「可是他來偷人耶!」 紅著臉,她不自然地解釋。「是找人不是偷人。」 「不走正門的客人就是小偷,奶奶說小偷專門做雞鳴狗盜的事,所以小偷先生的品性不高潔,只是他不偷東西來偷人。」太過聰明的管承自有一番解讀。 「這……」小孩子太聰明似乎也是大人的困擾,幾句話就難倒她了。 莫筱亞暗自祈禱肚裡的小孩別太聰慧,笨一點、魯鈍一點,千萬別像聰明絕頂的承承,以及頑皮成性的堂堂,不然她一定管不動。 沒有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頭地,出類拔萃,創造一番輝煌功勳,成就己身,光宗耀祖。 她完全相反,她只要他開開心心長大就好,不忮不求,不短視近利,能無憂無慮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為功名利祿所迷惑,汲汲營營一生。 「我姓康,小亞阿姨的前夫,你們可以喊我康叔叔。」努力要和小孩子打成一片,他勉強地露出一口白牙。 說是笑,可拉高的嘴角完全看不出誠意,反而像是一頭巨龍咧開嘴,準備吞噬眼前僅夠塞牙縫的「小點心」。 「我們這裡只有小亞姐姐,沒有小亞阿姨。」住進「瀧之屋」的房客,雙胞胎絕無例外的會獻上甜甜笑容,嘴甜地喊上一句姐姐。 「她的年紀不適合當姐姐吧!」要是他們敢喊他哥哥,他鐵定翻臉。 一個快三十歲的成熟男人了,他可不願意跟兩個小鬼「稱兄道弟」,他的社會地位和尊嚴是被肯定的。 「不會呀!小亞姐姐很漂亮,又會陪我們玩,她是我們這一國的。還有呀,小偷叔叔,你真的不先把身上的蜂蜜洗乾淨嗎?」他站在「那裡」很久很久了。 「康、叔、叔。」他一字一字指正,拒絕被汙名化。 「好吧,小偷叔叔,我們已經給過你警告了,要是出了事不能怪我們哦!」他們有做過「口頭告知」。 兩名男童有志一同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眼神有點緊急、有點期盼,還有一點點惡作劇得逞的興奮,發光的兩張小臉讓人心頭發毛。 「什麼警告,你們……哎呦!這是什麼鬼東西,爬上我的腳……」一隻一隻,密密麻麻,像會走動的黑芝麻。 「螞……螞蟻?!」莫筱亞瞪大眼,驚訝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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