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邪擄嬌妾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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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兒姊……夫人,你不要害我啦!王爺很凶的,人家可不敢亂喊。」一不小心會砍頭。 人人都說夫人醜,只有王爺獨具慧眼發覺她的美,這下可有不少人捶胸頓足了吧!後悔錯待了人。 瞧王爺多寵夫人呀!滿屋子稀奇賞賜,御賜的銅花鏡都捨得一贈,更別提將原本陽剛味濃厚的紫滌院大肆整修,變得柔和了許多。 夫人的話,王爺鮮少反對過,頂多橫眉豎眼的一瞪,最後還是順著夫人的意。 若有什麼不妥的,就是老賴著不走的段爺和應爺。 明知道王爺下了令,不准任何人來紫滌院找夫人閒磕牙,他們硬是視為無狀的橫沖直闖,一天不試個幾回不甘心,非要惹惱王爺不成。 「小花兒,你要再喚我夫人,我就請王爺調你去劈柴。」柳未央故意嚇唬她。 「劈……劈柴?」她當真地哭喪著臉。 「嗯!一天要挑百桶水,還要洗全府的衣服。」單純的心性註定是吃虧的份。 「嗚……人家不要啦!夫……愚兒姊姊欺負人,我會累死的。」全府少說有五、六百人呐! 不用說挑水劈柴了,光是衣服就夠洗斷她的手,一個人做五十個洗衣娘的工作,她會提早當鬼。 「下回別讓我聽見『夫人』的稱謂,我會感到彆扭。」該學乖了吧! 「是,不過……」 杏花兒不用多說,她已明瞭下文。 「王爺那方面由我來說,你安心地頂著腦袋四處喳呼吧。」她笑笑地將腳縮回軟榻。 這又是他的另一項寵愛,其實嘉惠的是他,三不五時在榻上偷偷香,恣意歡愛。 「人家哪有四處喳呼?我最乖了,所以王爺才派我來服侍愚兒姊姊。」她大聲地抗議。 柳未央並未點破是她的要求,有個親近的人在身邊,好歹多個談心的對象。 果然有了她,日子快活了許多。 「愚兒姊姊,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像人家真的很聒噪,一天到晚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沒了……」 毫無自覺的杏花兒一開口,就像關不了閘的洪水,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堆言不及義的話,直到看到她斜眉譴笑的表情才住口,驀然驚覺自己太多話了。 「怎麼,口渴了?要不要我倒杯水給你喝?」她取笑地說。 「我可不敢承受,要是被王爺瞧見了,我十顆腦袋都不夠搬家。」她打了個冷顫。 她打小就賣入王府為婢,見多了往來的達官貴人,沒有一個人及得上王爺的鷙冷,好像冬天的火爐忽冷忽熱,稍一不順心就有人遭殃。 他的脾氣不是不好,而是陰晴不定,因此服侍的人總抓不到要領討爺兒歡心,不到一年半載就自動請辭,生怕一個不慎就沒命回家鄉見妻小。 而每隔一陣子,王府就得貼出徵人告示,要不是她爹已為她簽下賣身契,早些年她就離開了。 就因為走不掉,所以小小年紀的她在王府裡算是「資深」女婢,不少新近僕從殷慧地送禮,就為打探如何待得久而不致惹怒王爺。 臨淄王府一個月的工資可讓尋常人家好過半年,即使得知王爺冷面如虎,還是會硬著頭皮待上幾個月,直到真的受不了才走人。 「杏花兒,你在幹什麼?」雷一般的吼聲嚇得她打翻一壺茶。 「春……春管家,我……喝茶。」一見到一絲不苟的春管家,她的氣不由得弱了三分。 「你的身分可以喝這壺龍泉水泡的碧螺春嗎?」太不知尊卑了,他一板子輕抽了她一下。 痛呀!杏花兒噙著淚不敢呼氣。 「王爺寵夫人,才命人快馬取來龍泉水,你是什麼命,敢剽竊王爺的心意,八成活得不耐煩。」嘖!一壺呐! 泉水雖甘甜卻不易取得,運送過程中若有一絲異物污染就失了味,前後不得超過三天,否則就會先甘後澀,甜膩不潤喉,不再清口。 「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敢了。」只怪她和愚兒姊姊太熟稔,才會忘了分寸。 「幸好來的是我這把老骨頭,要是王爺的話,你哪有命在!」他的口氣中有著一絲放縱。 「喔!」她不敢多說話地縮縮脖子,視線往正得寵的人兒飄去。 「春管家,你就饒了杏花兒一回,你知道她一向笨拙傻氣。」春管家的念功可不輸杏花兒。 「夫人,你也別太縱容她,其他下人會眼紅的。」柳未央身分上的改變讓他態度恭敬了些。 以往有個嘴甜的楊仲,他對面醜的夫人多少偏袒了些,粗重的活通常使喚別人去做,盡找些輕鬆的打掃工作給她。 其實談不上嫌棄,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世面見得多,本不會因她容貌有殘而刻意欺陵,若認真一瞧,夫人倒真有幾分姿色,不致醜得見不得人。 一般人瞧見她的疤就退避三舍,大概也只有他和單純的杏花兒不受影響,能以平常心看待。 不過現在多了位爺知她的好,並納她為妾,算是一種福報吧,以彌補她臉上的殘缺。 「安撫其他僕從是你老的職責,我喜歡寵個丫頭。」柳未央的話讓杏花兒倒抽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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