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邪擄嬌妾 | 上頁 下頁


  尤其雲姊已為皇上生下三位皇子及兩位皇女,在後宮中受寵的程度無人能出其右,更有淩駕皇后之勢,皇上不可能為了他抗婚而加罪於她。

  更別提當今太后是秦家所出,他與皇上有表親血緣,不然早在三年前就下旨降罪了,哪會寬容至今。

  鄭國丈想藉聯姻來鞏固朝中勢力根本是癡心妄想,他不是那種任人左右的棋子,想擺佈他還得要有腦子,一個稍具姿色的女兒還入不了他的眼。

  「子亂,凡事還留退路,真要激怒了皇上,誰也保不了你。」儒生打扮的應曉生搖著羽扇勸告。

  臨淄王爺秦亂雨,字子亂,生性高傲狂妄,能與他結成好友都非泛泛之輩,在江湖中頗負盛名。

  像是白衣長袍如酸儒的俊逸男子應曉生,人稱「百譜先生」,擁有一本世人難得的武林錄,記載著百年來不為人知的武林秘聞和各家武學。

  藍衣繡金的段玉稍乃大理皇子,習有其祖的一陽指,手中無劍勝有劍,指尖輕彈奪其命,有著「多情羅刹」之稱,因為他偏愛女色。

  至於「冷顏王爺」秦亂雨是出了名的討厭女人,府中從不置妻妾,性情乖張孤僻,脾氣忽陰忽晴教人抓捏不定,所以僕從流動性大,因為畏懼他的反覆無常,生怕死於非命。

  每隔一段時間,臨淄王府都得招募新侍從,工資不但是其他王府的數倍,而且大都是外地人,鮮少有江陵人士。

  「臭酸儒,你是在建議我娶鄭家的母夜叉嗎?」美則美矣,但性情蠻橫地教人難以忍受。

  「有何不可?臨淄王府何其大,有必要朝朝暮暮嗎?」應曉生意有所指的說。

  段玉稍嘖嘖的搖著頭。「應先生心腸可真毒,要個美人兒獨守活寡未免浪費些。」

  「你要是不忍心就常來中原走動,我想子亂不介意養你的私生子。」折花休怕刺多。

  「我是那種朋友妻亦可戲的人嗎?別壞了我的風雅。」反正他的朋友不多,算來算去只有兩個。

  一個是註定專情一人,一個是唾棄女人到底,他犧牲一、兩個美女不搶,換來生死相交的朋友是值得。

  「是嗎?我怎麼聽說你前陣子睡了自個兒兄弟的愛妃,事情鬧大了才跑來中原避風頭。」應曉生佯裝不解的嘲諷道。

  聞言,段玉稍面容尷尬,連忙澄清道:「是她見我俊俏,邀我飲酒賞月,美人有約我怎好拒絕,只是花前月下難免把持不住……唉!酒後亂性,非我之過也。」

  「哼!好色之徒總有一堆推託之詞,小心因果。」曾為他蔔了一卦的應曉生語氣慎重的說。

  卦文是:離情別愛,一生受情劫。

  「我說百譜先生,你就別嫉妒我的好人緣,天下只有我不要的女人,還沒有我得不上手的美嬌娘。」他自大地誇耀獵豔的本事。

  「才怪。」

  突然一句非常微弱的女音傳入三人耳中,似在廳外廊下。

  秦亂雨冷聲地一喝,登時一位手捧茶盅的小侍女,因受不住內力一震而跌入廳堂,神色十分痛苦的捂著胸口。

  「幾時王府的奴婢這麼大膽,敢在門外偷聽主子的談話?」秦亂雨冷冷的斥道。

  「奴……奴婢沒有偷……偷聽……奴婢是送……茶點來的。」好痛。

  「那一句『才怪』是你說的?」秦亂雨眯眼問,雖然聽得痛快卻不敬,此語不該出自下人的口,壞他王府紀律。

  杏花兒恐懼地抱著身子發抖。「奴……奴婢不是……有意的。」

  面子掛不住的段玉稍以短刃挑起她的下顎。「你認為天下有不愛本公子的姑娘嗎?」

  「這……」她嚇得不敢回答,藏不住心事的眼神已流露出確有其人。

  「說。」他威厲的以刃背在她臉上輕劃,意有毀容之舉。

  「是……是愚兒姊姊啦!」她嚇得當場嚎啕大哭,驚嚇了經過的春管家。

  「怎麼回事?是誰……呃,王爺,是不是小婢沖犯您,奴才馬上教訓她。」他抽出隨身攜帶的板子狠抽了數板。

  哭聲惹得人心煩,秦亂雨斜睨一臉吃驚表情的段玉稍。「愚兒是誰?」

  「愚兒?王府內好像沒……啊!老奴想起來了,是打掃紅滌院的奴婢楊愚兒。」

  「姿色如何?」一個奴婢?

  「醜。」

  他眉毛一挑。「你就給我這個字?」

  醜女能讓一名下人推崇備至?

  「楊愚兒是雲貴妃兩個月前回府省親時帶進來的,她的容貌只有一個醜字可形容。」

  「才不是,愚兒姊姊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忍著痛的杏花兒小聲地說出心底話。

  「胡扯的小賤婢,她那張臉幾乎全毀了,休得在王爺面前信口開河。」春管家又抽了她幾個板子。

  「愚兒姊姊不過比別人多了兩道刀痕,她真的好美好美,我最愛看她斂眉淺笑了,好像四季的花在眼前綻放。」她說著說著,眼中迸發出夢幻般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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