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邪擄嬌妾 | 上頁 下頁


  柳未央淡然一笑,她真想瞧瞧這位王爺有多大的本事能抗婚,他最後還不是得甘心做人擺弄的棋子,一輩子受制鄭家人手中。

  「愚兒姊姊,你笑起來好美哦!」她迷醉地失了神細瞧。

  「胡說,誰不知愚兒姊姊的醜容難入眾人眼,不過是渠邊泥罷了。」她微慨地撫撫臉上粗橫的疤。

  「才不是呢!剛才愚兒姊姊嫣然一笑時,杏花兒都看傻了,好像春天的花在一瞬間全開了。」真的好美哦!

  大家都被愚兒姊姊的疤給戲弄了,除去那兩道兀目的痕跡仔細一瞧,洛神再世也及不上她的出塵清媚,美如無瑕白玉,教人捨不得觸摸,怕汙了玉質靈氣。

  尤其是她掀唇一笑的嬌豔彷若玉曇初綻,連她是個姑娘家都看呆了,何況是男子。

  好在紅滌院沒有男人,不然准被迷得三魂七魄全移了位,不知爹娘何姓氏了。

  「舌頭塗了蜜是吧!少說些令人笑話的言語,人家真當你癲了。」柳未央當她在說傻話。

  「愚兒姊姊本來就很美,那只小狐狸不是老巴著你不放?」她說得有點怨懟。

  「仲弟習慣依賴我這個姊姊,別叫他小狐狸。」看得出來雲貴妃是真心喜愛他,三天兩頭的宣他入宮陪。

  「哼!我看他根本就是狐狸幻形,骨子裡奸詐得很。」她不只一次吃過他的虧。

  「小孩子的頑性而已,你就讓讓他吧!」柳未央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杏花兒雖長於仲弟,但是他這些年跟著柳未央東飄西蕩,幼時的乖巧早磨成精,機伶得不遜于行走武林的老江湖,懂得看人臉色和使些無傷大雅的小伎倆。

  整座王府敢靠近他們姊弟的人只有杏花兒和春管家,每回他無聊時就會作弄或氣一氣杏花兒,逗得她咬牙切齒地喊著要追殺他。

  至於嚴謹的春管家,他可聰明地規規矩矩,左一句春爺爺、右一句春爺爺的討好,讓老人家疼入心坎底,手中的板子始終落不到他身上去。

  「再讓他就要爬天了,等他從宮裡回來,我非揍他一頓不成。」最好吊在樹上餓他一天。

  仲兒是貪吃鬼,最禁不起肚子餓,用這一招治他才夠狠,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嘲笑她是風乾的杏花屑。

  「真是孩子氣。」她不由得搖搖頭。

  杏花兒嘟著俏皮小嘴,不服氣的說:「人家再過一年就及荓了。」

  「怎麼,想嫁人?乾脆肥水不落外人田,等個五、六年後當仲弟的娘子。」她故意逗耍著她。

  「愚兒姊姊,你欺負我。」她才不要嫁給一個小鬼頭,遲早被他氣死。

  「我……」

  她正想鬧杏花兒,但忽聞細碎的腳步聲由隔牆傳來,便立刻收起眼底的真意和笑容,冷然一默地修剪多餘的枝葉。

  「杏花兒,你還在紅滌院蘑茹什麼?快去廚房幫忙準備膳食。」

  一位綠衫襦裙的姑娘在一尺外喊,不願靠得太近。

  「芙蓉姊,不是還沒到用膳時間嗎?」她蹦蹦跳跳地上前一問。

  芙蓉小心地不去瞄到一旁那張可怖的醜容。「王爺帶了幾位朋友回府,需要人手去張羅。」

  「喔!」她回頭揮揮手。「愚兒姊姊,我先走了。」

  她點點頭,表示回應。

  「走吧!芙蓉姊,遲了春管家又要罵人了。」尤其罵人前會先落個板子下來,疼死人了。

  兩人相偕走離紅滌院,斷斷續續的交談聲明顯地傳入柳未央耳中……

  「你怎麼敢和她相處?」

  「愚兒姊姊很漂亮呀!」

  「你……你的眼睛有毛病呀!我都快嚇死了……」

  細微的抖音逐漸遠去,輕風漫不經心的拂過,撩起覆上面容的髮絲,那是半張足以動搖國本的絕色姿容,隨即便在無聲的歎息中輕輕掩上。

  「我看你還是認命吧!不要再做垂死前的掙扎,王爺再大也大不過皇上。」

  嘲笑聲出自一位風流倜儻的男子口中,手裡握著罕見的碧血短刃把玩著,臉上是幸災樂禍的表情,樂看好友揪結的五官成個困字。

  紫滌院的花廳裡擺了幾盆翠盆,或坐或站的出色男子分據三個角落。

  一身狂氣的紫衣男子微勾著唇斜躺在玉椅上,似乎不認同地揚眉冷笑。

  「大不了我罷官棄爵雲遊去,皇上也拿我沒轍。」他不會屈服於皇誥。

  「雲遊?!」段玉稍大笑地一拍高櫃。「王爺的身分豈容你輕易拋卻,你不想活也得顧忌著你的貴妃姊姊。」

  「她身在深宮頗受恩寵,皇上捨不得遷怒,你少危言聳聽。」他確信雲姊在宮裡的地位不致動搖。

  後宮嬪妃雖有三千餘,但是位居三宮的貴妃僅次於當朝皇后,除非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否則她將穩坐其位,不受本家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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