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瓶兒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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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捨得凍死我,三年前……不,更早以前的第一眼時就會要了我的命……」她半是嘟囔,半是自語的低喃著,沒睡飽似的抱著他不放。 「你說什麼?」風怒雷一把拉開緊黏的人兒,大聲一吼。 「沒啦!我好困,你再讓我睡一會。」瓶兒怕冷的又抱住他,七手八腳地纏脖抱背,以他為床賴躺在和被褥一樣暖和的胸口。 「你……你是吃定我了是不是?」他氣得無力,想落下的巴掌反而撫上柔順細絲。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是沒辦法對那張酣然的睡顏狠下心,仿佛欠了她似,一把火燒不起來地由著她耍賴,還深感窩心。 不會真有斷袖之癖吧!他暗自心驚,盯著出奇俊秀的小臉略顯慌色。 不愛女人喜男色,這……風家的列祖列宗怕要以他為恥了。 「大哥,你說要讓我吃一輩子,難道你食言而肥,想反悔了?」一想到沒得吃,瓶兒驚得連忙睜開眼。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明眸初展的刹那,仙人靈璨之色浮現,竟美得猶不似凡間人,讓看傻了眼的風怒雷差點俯下身,奪其香豔。 「你真要跟著我一輩子?」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也是白問。 螓首一偏,嬌俏可人。「如果天不收我的話,我一定纏你到死。」 有得吃,有得喝,她不跟著他還能跟誰,這張饞嘴可挑剔得很。 瓶兒的想法很天真,反正有人「餵食」又何必客氣呢!能留在凡間還有多少時日並不清楚,得過一日是一日,若說兩句好聽話能換來一頓好料,她絕不藏私。 她雖一心成人,卻除不去一身的仙資仙骨,看不透人性隱藏的卑劣面,她以為學了十成十的狡猾已經夠壞了,殊不知他口中的一輩子是何含意,傻呼呼地定下白首之約,為貪嘴而賣了自己。 「好,就讓你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 風怒雷雙臂一收緊,把不曉得將成為他的人的俏人兒摟入懷中。 「真的嗎?你不會出爾反爾吧?」咦?她怎麼心頭有種怪異的感覺,好像她正在做某件錯事。 終日繃著的臉忽地露齒一笑,滿嘴的粗胡顯得陰險。「讓你白吃白喝了這些年,總該給我一點回報了。」 管他是男是女,誰叫她一再撩撥他,讓他放不下她,自投羅網的獵物豈有鬆手之理,既然她一意賴定他,那就讓她賴吧! 世俗的禮教也許容不下同性之間的纏綿,但此刻他顧不了許多,孤獨已久的心多了一份牽絆,盤據多時的傷痛也少了幾分。 他的家已經不在了,殘破的故居只剩下鬼魅傳說,他已許久不再想起那夜的淒厲哀嚎聲,多了個伴會讓他有家的感覺吧?!他也希望有個人在孤寂的寒夜溫暖他,讓他忘了那一雙雙驚恐而亡的眼。 「回……回報?」瓶兒心口抽了一下,非常不安地放開摟頸的玉臂。 「雖然我們同是男人,不過我會好好的疼惜你,你咬咬牙就過去了,不會太痛。」他一把抱起她,往床鋪走去。 不能怪他心狠手辣,只能說那雙眼兒太清媚了,笑得柔膩地勾引得他狂性大作,有如一頭野獸想佔有白玉羊脂一般的細嫩身軀。 風怒雷已做了沉倫的打算,就算背上駡名也要順心而行,他實在太渴望這雙翦翦水眸的主人,早在三年前他就動心了,不然他怎會自找麻煩的開間飯館? 修羅即是他,「夜修羅」的名號打他十五歲殺了第一個可以買賣的人命時便不陘而走,直至今日已是江湖中人所忌憚的人物。 殺人是有價碼的,從昔日的千發老人到今時的「恨花嬌」梁玉紫,他每殺一個人少說有千兩白銀入帳,累積至今是一筆為數不小的財富,「飯館」的營利根本不能相比。 「大……大哥,我這人一向膽小又怕疼,我想我還是回自己房裡潛心修身養性,不打擾你作奸犯科、為非作歹的大好時機。」她不是男人啦!別太疼她。 雖然不懂男女情事,可瓶兒一見他的眼神深幽難測,又帶點讓她全身發熱的緋色,就算不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仍湧起想奪門而出的慌亂。 「瓶兒,你是逃不掉了,你就是我作奸犯科、為非作歹的對象。」他要定她了。 風怒雷像是珍惜心愛女子的男人,輕輕地將她放倒在寬敞大床上,隨即身一覆壓住亟欲逃開的嬌軀,大掌順著盈握的細腰撫向渾圓玉腿。 他不急著占著她,反而如貓逗老鼠似的時輕時重的撫弄,撥亂一頭烏絲披散在他的粗臂上,長指如梳地滑過綢緞般黑髮。 現在的他就像一名廚子,一口一口嘗著精心烹調的菜肴,味道太淡就撒點鹽巴,口味太重便加些蔬果緩和口感,以達到入口美味的境界。 「大哥,你別壓著我成不成,我覺得熱……」嚇!他……他在摸哪裡…… 瓶兒吹彈可破的雪肌倏地一顫,朱丹勻抹地紅了水嫩臉蛋,頻頻抽氣地想壓抑沖喉而出的呻吟,周身發燙地感覺一股戰慄由身體生起。 她很害怕,也很怯弱,按著下滑的大掌咬緊羞人的唇,眼含淚光地想擺脫那種她所不熟悉,卻令人愉悅的陌生情潮。 如果到了這一步,她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那就真笨得無以復加,徐大娘偷塞給她的小人圖畫得可清楚了,她吃吃地笑道那是要小子變男人的寶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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