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頑童帝君 | 上頁 下頁 |
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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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等了又等,等到華燈初上,月上柳梢頭,威遠侯左側空著的位置還是空著,連個影子也沒瞧見。 「先上菜吧,不用等他。」喬灝一聲令下,一道道美食佳餚陸續上桌。 「可是今日是他生辰,沒他出席總是不妥當,還是叫人去找找,朕等著。」 沒有壽星的筵席還叫壽宴嗎? 「皇上,那只猴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去哪就去哪,有誰管得住他。」 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他是慣犯。 「難道他不曉得今天是他生辰,大夥兒齊聚一堂為他祝賀?」再怎麼胡鬧也該有分寸,他是聰明孩子。 清明帝話一出,所有喬府人面上一愕,你看我、我看你,氣氛顯得有些凝重,連八風吹不動的喬灝也顰起眉頭,看得清明帝心口一跳,很小心的問向皇兄。 「不會吧,真的沒人知會他一聲?」 驀地,一片靜默,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瞬間,在場的賓客臉色非常精彩,有紅有白,有青有紫,氣得、駭的、憋笑的,忍俊不禁的,還有人臉上多了好幾條黑線。 這世子爺還真是會給大家驚喜啊。 §第十四章 「左輕雲那方面控制好了嗎?狼族不再有任何動靜。」主力不動,後衛瓦解,兵敗第一步。 「差不多,他托我傳話,狼王說狼族世代偏安一隅,以放牧為生不與人生戰,騰龍內部事務絕不插手。」狼王算是聰明的,他知道一旦出兵,他狼族勇士將死傷大半,狼族後繼無人。 「那顧全呢?套出話了?」那人貪生怕死,畏懼權勢,應該不難擺平,只要小施手段威逼。 朱子儀不屑地冷嗤。「餓他三天他就說了,自白書寫了三大冊,每一條都把罪名推給太子和國丈,說他是被脅迫的,不得不遵命行事。」 「好個狡猾的顧全,倒是推得一乾二淨,不過人呢!我沒在刑部瞧見。」喬翊一身絳紅錦袍,高坐眾人之首。 「死了。」 「死了?」 「在押解來京的途中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劫殺,他和幾個幕僚當場斃命。」死得很快,幾乎來不及呼救。 「那我們不就少了個證人,少了扳倒季從虎的機會。」未免可惜了,他該防著狗急跳牆,人一慌什麼事也做得出來。 「世子爺用不著擔心,顧全已認罪畫押,有文書為證,還有他的侄子顧人傑並不同車,我就防著他們這一手,另外派人隨後押送,顧人傑比顧全更沒用,什麼都招了。」包括販賣私鹽中飽私囊、以販鹽所得買官,又有誰得利,誰是國丈的爪牙,囤兵幾萬在何處。 「幹得好,朱大人,人證物證在手對我們有利,國丈條條大罪皆難逃國法制裁,只是……」 還不夠有力扳倒他,把他的勢力連根拔起。「盡歡,你在笑什麼,有好消息?」 「我有笑嗎?」容盡歡面容溫潤,笑痕如碎玉般光彩。 「不要賣關子,快說。」這件事要趁早解決,他不想再等了。 「世子爺,你很沒耐性,是不是因為某人的因素,你這會肝火旺得很。」難得見他沉不住氣,失去平日的吊兒郎當,冷肅得宛如挽弓天將。 「少囉唆,小爺要得是結果,你再故弄玄虛,小爺先敲下你兩顆牙。」看他這無「齒」之徒如何故作灑脫。 容盡歡呵呵低笑。「不打趣世子爺了,世子爺還記得我們在狩獵場捉到的那名女刺客嗎?」 「她有能用的線索?」一個奉命殺人的殺手,能從她身上得到多少有利的情報?恐怕有限。 「不只。」他揚起唇,笑若春曉。 「不只?」喬翊把眉一挑,露出狐疑。 「她剛好知道國丈和哪些官員來往的名冊藏在哪裡,幾時收錢,用途為何,誰是牽線人,誰又暗中提供朝中各官員近況以便收買。」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消息令聞者皆十分振奮。 「你問出來了?」瞧他神情自若,八九不離十。 「世子爺,你未免太瞧不起下官的辦事能力,若等世子爺詢問,下官這策士也做得不稱職。」 他不疾不徐的從懷中取出一本寸厚的黃皮書冊,翻開第一頁是宗人府楊鈺。 喬翊表情先是一怔,而後是失笑地往他胸口搥了一拳。「有你的,小歡子,果然是心黑的。」 「不敢,本分而已。」領朝廷薪餉就要為朝廷盡一份心力,他萬死不敢推辭,唯有盡力。 「不過我很好奇,殺手通常口風很緊,守口如瓶,不輕易洩露秘密,寧死也要保住殺手的尊嚴,你用什麼方式逼供?」換成是他可能沒法從刺客口中問出三句話。 「搔癢。」最簡單的一種。 喬翊托腮的手滑了一下,重重敲在扶手上。「我好像聽錯了,你要不要再重複一遍?」 「拶指、灌姜水、生拔指甲、鞭打、火烙……這些我都用不上,我只是除去她的鞋襪,用一根小羽毛輕輕地、輕輕地搔她腳底板,她非常高興地開懷大笑,三個時辰後她什麼都說了。」 很配合,是個合作的犯人。 「就這樣?」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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