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冷火鷹情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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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是爸爸他……」爸爸常說是他愛母親愛得義無反顧,堅持娶她入門的。 「你不配叫他爸爸,他是我的父親。」都是她,分走了父親的愛。 「他明明是……」 早春森原驟然丟掉手中的酒瓶,止住她的續言。「你到底想不想要平野正次?」 「想。」她乾脆的承認。 「那好,你聽我說,我們乘機把心子騙出來,你再到宮城家……」 兩個為情所困,為愛受傷的兄妹,第一次放下歧見,沒有諷刺譏誚阻隔其中,共同為了愛而不顧一切。 風,依舊是帶著夏暑的灼熱。 勻稱修長的玉足悄然潛近,可愛的大拇指頑皮地前後遊戲,蠢蠢欲動地靠近榻榻米的另一端,朝呈跪姿的龐然目標而去。 扭動的腳指頭用力擰轉,然後不滿地縮回,它懷疑那座龐然體是像人的石雕,硬得找不到「肉」下手。 「你很無聊?」平野正次專注在眼前事物上,有點好笑她幼稚的舉動。 「哼!我現在發現一件事,你是個乏味的男人,無趣到極點。」她是在發洩不滿。 哪有人一坐……不,是一跪就是一整天,從早上她一睜開眼,這個男人就跪在她棉被旁的小和室桌前,因此嚇了一大跳,以為有歹徒闖入她的「閨房」。 定了神一瞧,她才放心地繼續蒙頭大睡,反正這已經是她數日的唯一「消遣」。 早、午餐一併解決,就在那張和室桌,他仍然沒有移動半步,固執地成跪姿,只是略微將桌上的電腦移到榻榻米上,等用完膳再移回來。 她快悶成木乃伊,只適合待在真空的密室裡,呼吸不到一絲新鮮空氣。 沖句他的話――外面危機四伏,城堡內安全無虞。 天呀!說穿了,就是要她綁在他的腰帶上,當只逢人就笑的小博美犬――最沒有節操的狗種。 「景兒,非常時期你就委屈點,等危險解除後,你愛去啊兒都行。」讓自由的鳥兒受困是不人道的慘劇。 委屈?她都忘了這兩個漢字怎麼寫。「死人不用等,直接抬出去招搖。」等等等,要等到她頭髮白了嗎? 「景兒。」他微帶慍色的眼神一睨。「不吉利的話不許從你的小口彈出,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白景心陡地拉高分貝。「我比你更不喜歡當死人!」 與其悶死在死氣沉沉的廟……城堡裡,她寧可大大方方地走在槍口下,至少多了一層刺激。 平野正次將視線從電腦螢幕移開,有些酸澀地揉揉頸骨。「不要無理取鬧,你知道我是為你好。」 「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被『關』在小方室裡真的令人氣悶。」她有些煩躁地抓抓頭皮。 「誰讓你本身帶危險因子,隨意按按快門就拍到大毒梟走私軍火。」她真是個……寶吧? 近八十張底片沖洗出來,他一一用電腦掃描,其中有五、六張模糊地照到一角,他利用電腦的便捷,將那一角局部放大。 真相無從隱藏的披露,一張喬洛克和南美軍火販子正在金閣寺的廂房裡進行交易,由放大的部分明顯可以看出是德國某研究機構,新型研製出的連發性雷射槍。 由於伊恩是武器改造專家,他多少能窺出端倪,確定是尚未發表的攻擊型武器。 「你們日本的神祗很無能,提供自己的居所任其『人』非法交易軍火。」金閣寺耶!日本相當聞名的名勝古跡。 口沒遮攔!「抱歉,大毒嫋不是虔誠的佛教徒,他信耶穌。」意思是去怪上帝吧! 「鷹,我真的很悶,就在院子繞兩圈,絕不跑到城牆外。」她語帶撒嬌意味。 美人獻計,英雄折服。可惜他自認不是英雄。 「不行。」他太瞭解喬洛克的危險性。 「為什麼不行?不過是在院子裡嘛!」外面有道高聳圍牆擋著。「院子是最佳的狙擊點,你剛好是最佳的活動鏢靶。」他捺下性子解說。 她猶作臨死前的掙扎。「你不是在院子四周安排了近三十位的保安人員?」 「你想不想知道今天之前有幾個安全人員被送出去?」眼一挑,他十分無奈的說道。 「我……不用了。」她不想自討沒趣。 剛搬進宮城家的第二天,幾個安管人員尚不知嚴重性,偷偷地放她透透氣,殊不知反招來殺身之禍,若不是平野正次一察覺身側少了她的氣息追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為此,她自責地忍耐數日的不適,乖乖地當籠中鳥。不過保全人員也由七名升為二十八名,而且全是他精心挑選的好手。 看她喪氣的苦瓜臉,平野正次著實心疼。「不要氣餒,等我佈置好逮捕行動,你的危機就解除了。」 「逮捕行動?你當自己是警察廳廳長呀!」她沒什麼元氣的從眼皮下瞅他。 「我雖然不是警界的人,但這種『小』事還難不倒我。」他有自信能在自己勢力範圍保護她。 除了恐怖分子、毒梟和軍火販子是最難纏的一群,人為財亡是他們最佳寫照,不過他們比恐怖分子更珍惜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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