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鼠膽討債女 | 上頁 下頁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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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飛揚神采是她心頭的痛。「你違反了自已的原則。我不行嗎?」 一瞬間的脆弱讓她顯得人性化,有了生命。 但,不再吸引他。 「別讓我為難,秋桑,我們不是今天才認識。」皺起黑眉,他表情冷淡地像她說了句傻話。 是呀!她多傻。她暗笑自己的癡傻。「要喝一杯嗎?當是為我餞行,我討厭送別。」 「我很想如你所願,不過待會我得去接眉,她怕酒味。」肩一聳,他笑得十分陶然。 心之所系,惟愛而已。 耿秋桑拿酒杯的手頓了一下,「你真寵她,不怕她爬到你頭上撒野?」 搖著一杯微散麝香味的蜜思嘉葡萄酒,粉紅的色調搖曳生姿,她兩指輕夾散發動人的風情,以引誘者的姿態朝他走去,眼露性的邀請坐上他大腿。 勾引是女人的天賦,由兩人無數次的交歡中,她不難挑撥他最敏感的性感帶,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若他青髭新冒的下顎,一滴葡萄酒滴落胸前,清涼地滑入乳溝。 愛情如果能夠背叛,就由她開始。 「秋桑,別讓我瞧不起你。」江牧風一手箝制住往下撫去的柔荑,他的眼倏地冷沉。 她像醉了的女人咯咯大笑,無賴地往他的唇吻去,完全不顧形象地在他唇上落下無數的吻,企圖引起他狂肆的熱情。 酒液溢出嘴角,讓她看來性感而迷人,自動滑落的罩衫酥胸微露,相信沒有一個男人能躲得開如此的誘惑。 那是極致的美,一種不流於俗氣的胴體美,骨肉勻稱不見一絲瑕疵,她還故意撩高下擺展露美腿,他一向抗拒不了。 「要我吧!牧風,你不是最愛吻我的?我的人全是你的。」她要為他所擁有。 她的呼吸中微帶酒味,叫人不飲也醉。 「別作踐自己,你讓自已淪為不堪的女人。」他顧念著多年交情拉開她—— 躍而起地抹去她留下的口紅印。 不可否認她的肉體令人沉迷,他會有欲動純粹是生理反應,無關他要不要,理智清明的他知道不可一錯再錯,否則後果會不可收拾。 不愛她就不能給她希望,並非他有所謂的貞操觀念,另一個女人更能引發他潛在的欲求。 「我還能保有什麼呢?就當是離別禮物吧!要我,最後一次。」她已經拋卻自尊,拉下身段的求他。 他的眼中有猶豫,最後毅然決然地推開她。「愛你自己吧!不要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 「牧風,你太殘忍了,連最後的回憶都不肯留給我。」難道她註定要失敗?! 「建設前有必要的破壞,殘忍反而是一種仁慈。」幫助她解脫。 她憤怒地將酒杯擲向酒櫃玻璃門。「去你的仁慈,我為你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你怎能無視我的深情。」 「冷靜點,你有些歇斯底里。」他眼神很冷,剛硬地不生憐惜。 他的憐愛與疼惜已讓另一人佔據,再無多惰分給她,殘忍往往是新生的開始。 「我為什麼要冷靜,是我先愛上你的,所以你狠得下心傷害我,你負了我,你負了我呀!」她大吼的扯著頭髮。 「秋桑,你去照照鏡子,看你還認不認識自己。」他毫不留情地推她到鏡子前面,讓她看清自己憤世的醜陋嘴臉。 披頭散髮、眼神呆滯,紅絲密佈黑白分明的杏瞳,那是她嗎? 滑坐在地的耿秋桑抱著膝痛哭失聲,引以為傲的自製迅速崩潰,絕望的哭聲令人動容,恍若受傷的小動物獨自哀嗚。 流水無情呀!無奈花兒飄零,她敗得很慘,不值得一哂。 「不想讓人家同情就擦乾淚,你是全球藝術界的女王,何必為愛傷神。」她是極品,無人可否認。 「牧風……」抬起頭,她滿臉淚花仍美得不可思議。 江牧風語氣轉柔,「不是你不好,而是愛情由不得人選擇,我上輩子八成欠了那只小老鼠的債。」 因此她來要債的。 「是呀!由不得人…」若能選擇,她也不想愛得這麼苦。 「你自己要想開……咦!這是什麼?」好熟悉的手鏈,似乎在哪裡見過…… 「小眉?!」 「有。」 驀然的應答聲叫客廳中的兩人傻眼,一個忘了哭泣一個忘了說教,同時看向臥室門後一顆探頭探腦的頭顱。 「你怎麼會在這裡?」難怪他覺得這條在沙發上的銀手鏈很眼熟,那是他硬套上她腕上的水星之戀。 「我……我睡著了。」杜小眉傻笑地伸出一隻手打招呼,人還在門後只露出一顆腦袋。 「去你的睡……」他看向一臉驚愕的耿秋桑,「是你把她帶來的?」 「不可能呀!她明明應該睡上一個小時。」藥效減退了嗎? 「應該是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把主意打向她。」江牧風陰沉著臉,將畏畏縮縮的情人抓出來。 躲個什麼勁,他是外人嗎?她渾身上下他哪裡沒看過,也全都摸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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