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天朝第一娘子漢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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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你記得住,倒背如流,不然還有得熬,女人家出門在外還是多留神點,尤其是你還有孩子要養。」韓重華逗著懷中的孩子,一直以來緊繃的神情稍微軟化。 他喜歡孩子,以他的年紀早該是幾個娃兒的爹了。 看著在別人懷裡笑呵呵的女兒,喬立春有些不是滋味的手臂打直,準備把女兒抱回來。「我們該走了,時候不早了。」 「走去哪裡?」他關心一問。 「去……」原本想搪塞兩句的喬立春被女兒破了局—— 軟軟糯糯的嗓音一揚。「娘親要去上山打獵。」 「上山打獵?」聲音一沉的韓重華用狐疑的神情審視眼前這渾身沒三兩肉的女人,她哪來的底氣? 「呃!開、開開玩笑,我就上山撿些幹栗子、摘摘菌菇,給家裡添兩道菜。」怪了,她在心虛什麼勁,女人不能當獵戶嗎? 少瞧不起人,她偏要做周家村第一人。 「好巧,我也要到山上釆藥,我們同路,一起走吧!」 見鬼了,誰跟他同路,不要厚臉皮的自說自話好嗎?還擅自替她決定路徑,「挾持人質」逼她就範。 人言可畏他懂不懂呀! 孤男寡女一路同行,還逕自往山裡去,這事要是傳了出去,還不被當姦夫淫婦看待,背負汙名……好吧!不算孤男寡女,兩人之間還有見多了個人上山就吵著要跟的兩個小鬼頭,不時的說笑撒嬌,可是他們畢竟還小,成不了大人間的擋箭牌,若有流言還是止不住,她活生生的含冤莫白。 喬立春有些不甘的瞧著眼前的男子,同樣是背著空籮筐,他走得健步如飛、如履平地,肩上還坐著她硬要跟來的女兒,而她卻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感覺大腿內側酸痛不已。 這是男人、女人的差異嗎? 其實她很清楚是這具身體太弱了,從小沒打好武學基礎,又未受過嚴苛的軍事訓練,更沒上過戰場打仗,還有很多需要鍛煉的地方。 「韓大哥,你可以把我的木叉還給我了吧!」她的意思是分道揚鑣,各走各自的路。 什麼叫他走不動,借來一用,分明是托詞。 韓重華手中的木叉是喬立春花了兩天功夫一刀一刀削出來的,尖頭十分銳利,戳入肉裡不死也重傷。 「這東西太危險了,容易傷著了,我幫你拿著。」要是她不小心絆了一腳,這要命的玩意兒往身上一插可不得了。 「不行,沒有它我怎麼狩獵……」啊!說漏嘴了。 聞言,他面不改色的露齒一笑。「你不是說拾拾秋栗、摘些山菌,讓孩子們嘗個鮮?」 她氣一堵地想掄起拳頭,以武力鎮壓。「順手呀!要是有野豬、兔子跑出來,往前一叉加菜。」 女將軍不習慣跟人講理,她向來是將令一出,眾所跟隨,無須給予任何解釋。 偏偏她卻偶上自以為是又好管閒事的男子,凡事以女子柔弱為由橫插一手,假施義,真攔阻,讓她入山至今一無所獲,眼看著無數獵物從眼前掠過,她只能幹瞪眼的分。 「真有山豬是轉身就跑,你還能與它對抗不成?山裡的野豬比豬圈裡飼養的家牲兇猛,而且力量很大,被一撞就爬不起來了。」 她是哪來的心氣以為自己能力拔山河韓重華沒法理解喬立春的想法,但看在同師之情,他不會放任她不管,做些危害自身的事。 我連熊都獵過,還在乎長著獠牙、拱鼻子的四蹄畜生?喬立春小有不滿的腹誹。「我也就說說而已,犯不著當真,哪那麼多山豬等人獵,能有只蠢免子跑來送死就不錯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傻不愣登的灰兔從草叢堆裡探出顆腦袋,左瞧右異的揺晃長耳朵。 見狀的喬立春二話不說拾身身邊的石頭,一氣呵成的擲了出去,還不知發生什麼事的灰色兔子喝醉酒似揺揺晃晃的往前跳了兩步,隨即身子一抖,倒地不起,兩眉這間流出一道細細的身絲。 韓重華怔住了。 這……這是見鬼的運氣吧!誤打誤中、瞎貓碰到死耗子吧。 呃!他一定是眼花了,看錯。 「兔子,痛痛。」 耳邊傳來小女童驚奇的不忍聲,呆立多時的韓重華這才回過神來,喉頭有些乾澀的看向已經死透的兔子。 偏偏有個女人還來加深他的印象。 「兔子不痛,它死了,晚上吃烤兔肉。」說來汗顏,行兵佈陣她在行,拿起鍋鏟一竅不通,只能做很簡單的。 舉凡女人會的女紅、刺繡、下廚她全都不會,在她還是戰鐵蘭的時候自有女兵服侍,她只要像個爺兒們似的等人伺候,要喝茶,熱茶就來;手臂一伸,侍女寬衣,全不用勞動她一根指頭。 她擅長的只有野營和就地燒烤,取自就近的飛禽鳥獸,放血去毛放在火上烤,灑上鹽巴就很美味了。 「為什麼它死了?」她想跟小兔兔玩,喬雅音伸出潔白的小指頭,戳戳尚有餘溫的灰兔。 「因為它死了我們才能吃它。」生吞活食的滋味就差了。 她吃過生肉,在圍剿敵軍唯恐被敵人發視,糧草又運送不及時,她曾下令宰殺任何可見的野物,以匕首切肉生吃來保存體力,不吃就唯有一死。 「我們不能養它嗎?」兔兔可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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