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神醫養夫 | 上頁 下頁 |
| 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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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恩愛不好礙眼,段輕煙悄然出屋子。 而風震惡進屋,先看了一眼離得遠的冰鑒,確定屋內不會太寒涼才緩緩走向妻子,伸手環住她,「五皇子登基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臣們便是以這個理由奉承夜梓,拱他坐上皇位。 「這樣啊……」夜梓算是得償所願了,他們也能功成身退了。 「先帝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由皇覺寺和尚為其誦經,三品以上官員女眷進宮哭靈。」算他會做人,若讓身懷六甲的妻子每日入宮跪先帝,哭得死去活來,他會是史上第一個打皇帝的人。 「你沒加官晉爵?」她打趣。 他冷嗤,表示不稀罕,「要等先帝入皇陵後再封。」 「從龍之功,這下子你可得意了,可以在文昌伯面前炫耀了。」說上兩句酸話,讓人瞧瞧有出息的子孫,卻不屬於文昌伯府。 「他死了。」風震惡面無表情的說著。 「嗄?」溫顏愕然,難以置信。 風震惡平鋪直敘地說:「那一日家家緊閉門戶,唯獨文昌伯府的老虔婆打開大門,想看門外情景,弄清是誰搶得先機登基為皇,一群市井流氓見狀起盜心,便蜂擁而入洗劫一番,文昌伯不欲讓對方拿走財物而大聲喝斥,其中一人將他推倒撞到桌面,人就去了,老虔婆瘋了,放火燒宅子。」 這樣也好,一了百了,他也不用兩難要不要拿回文昌伯府,畢竟那個地方讓他覺得噁心,燒成灰燼的杜月娘是報應,文昌伯是寵妾滅妻自食惡果,兩人虧待了兩個嫡子一輩子,最後無人送終。 「人死了就算了,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以後有我陪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溫顏捉起他的手往小腹一覆,一家三口都在,他們的心連在一起。 「嗯,有你和孩子我今生便無遺憾了。」他澀然一笑,但眼中充滿美好將來的期望,光采熠熠。 「你無憾,為師倒是有一肚子不滿,叫你練功不練功跑來偷懶,和丫頭膩歪,你有把為師的放在眼裡嗎?」大逆不道,才學幾招功夫便驕矜自大,自以為天下第一。 季不凡神出鬼沒,陰惻惻的聲音在風震惡背後響起,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風震惡回頭,討饒地說:「師父,你讓我陪陪娘子……啊!師父,你別點穴,我動不了……」明明無一物,他身子卻動彈不得,似有無形的繩索將他連綁三圈。 「有本事,你自己調動內力衝破穴道,你自己解了穴,我今天就放過你。」 風震惡苦著臉,「師父,你這是為難人啊!」 「覺得為難就給為師好好練功,等你到了為師這等功力,飛花摘葉皆可傷人。」他做了示範,輕輕一揮手,小山狀的冰瞬間碎成細冰。 他驚訝的睜大眼,「徒兒要練上幾年?」 「你媳婦十年可成,可是懶,而你嘛,再練三十年或有小成。」資質太差,朽木難雕,季不凡一臉嫌棄。 「啊!三……三十年……」他都老了。 季不凡冷哼,扯著風震惡後領就往外走,他解不開穴道,只能任由師父擺佈,他哀怨地看著妻子,卻見妻子促狹地對他眨眨眼,無聲地說了句—— 好自為之! 「朕賜你一字並肩王的身分,與朕同享尊榮,再賜親王府邸一座,黃金萬兩,良田千頃,皇莊兩座,金銀珠寶若干,三箱東珠、皮毛、藥材……」夜梓論功行賞,在與太子的決戰中,風震惡功不可沒。 風震惡拒絕得飛快,「我不要。」多大的腦袋戴多大的帽子,他不能再被皇上坑了,這廝太陰險了,專做暗地陰人的事。 「你不要?」夜梓挑眉。 「喔,藥材留下,給我娘子,其他你收回,我用不上。」 宅子,夠住,師父說他們只有一個孩子,所以不用太大。 金銀珠寶……風震惡有點汗顏,他去抄家時昧下不少,因此府中的庫房早已裝不下了,而且最好的他先挑走了,怎好拿皇上次好的,哪天被秋後算賬,還真是說不過去。 田地……他娘子更狠,一口氣拿下大半被抄的田畝上萬頃,先皇后娘家和東方叟、東方問的九族實在太會藏富了,一被抄家竟然抄出堪比十座國庫的家產,讓夜梓一登基便國庫充盈,他頒佈的各項政策得以開展,還免稅三年。 對於百姓,夜梓留下令人讚譽千古一帝的仁德政績,對於敵人,他卻是心狠手辣,除了東方叟斃命宮變當夜外,東方家一千兩百口流放西疆,而先皇后娘家人也被削爵去官,趕出京城,終身不得回京。 太子妃等東宮女子遣返原籍,三年內不得二嫁,之後入寺為尼或再聘二家,朝廷不管,但前者年有供奉,一年一千兩白銀,由皇家出銀子養著,而後者則脫離皇室,依附夫家。 至於廢太子……應該說圈禁吧!他的下場頗為淒涼,被挖眼、削鼻、割去舌頭,僅兩名小太監侍候,住在帝后陵寢旁一座皇家別院之中,美其名是守陵,先皇后遺言。 想要成為世間最尊榮的人,卻只有白綾一條陪她走完最後一條路,不甘落敗的先皇后選擇自我了結,她不能忍受別人對她的笑話,一日夜裡屏退宮女懸樑自盡。 「為什麼不要?」夜梓臉色有點難看,他大賞功臣卻被駁回,打臉打得太響了。 「怕功高震主。」他坦言不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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