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神醫養夫 | 上頁 下頁
五十


  「娘子,你是我的燈。」沒有她,他會迷失茫茫人海中,她是救命繩索,時時縛在他身上拉住他。

  「少油嘴滑舌了,趕緊回家,這幾日因擔心那姑娘被人發現而牽連上我們,我不敢睡得太沉,這會兒有點困了,想找張大床好好睡一覺。」身子太緊繃,僵硬如石。

  「好,我陪你睡。」他興致勃勃,迫不及待的「睡一覺」,同床共枕,妙不可言。

  溫顏睨了他一眼,「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如果敢吵得我睡不好,家法處置。」跪搓衣板。

  他頓時小男人似的裝委屈,「就抱著你睡,絕對不會動手動腳,君子重諾,豈可失信于娘子。」

  「要是睡著睡著就發春呢!」他常幹這種事,非要她用手幫他才能消停。風震惡就是無賴地抱著娘子狂吻,「我也沒辦法,控制不了,娘子太誘人,為夫做不了柳下惠。」

  他打小就喜歡她,對她情有獨鍾,好不容易定了親、娶過門,他還能無動於衷嗎?沒馬上化身餓狼撲過去已經很克制了,他對她的渴望如野火燎原,眼看著就要一發不可收拾。

  「盡找藉口。」面紅耳赤的溫顏推不開他,只好順從的依偎寬厚胸膛,彎彎的菱嘴微微一揚。

  少了段輕煙這個隱患,眼皮沉重的溫顏漸漸闔上眼,耳朵聽著丈夫規律的心跳聲,她睡著也在笑。

  等溫顏一覺睡醒時,發覺自己躺在黃花梨木雕花海棠架子床上,床頭邊有座半人高的漆紅多寶櫃,一面鑲著西洋鏡子的梳粧檯擺放在窗邊,窗外有棵樹,才發出嫩芽。

  咦!她睡了一天嗎?看這天色要近午了,日頭高掛,而他們是申時一刻進城,顯然是昨天的事。

  唉,她可真能睡,幸好上頭無公婆,不然真成了懶媳婦。

  溫顏看著外頭高掛天空的日頭,暗暗有些愧意,身為人家的妻子她太頹廢了,根本是個欺壓丈夫的惡婆娘。

  她攏了攏髮絲掀被下床,腳一落地,忽然覺得被子的花色很眼熟,這不是放在馬車上的那一條嗎?新宅子沒被褥不成……

  這還真被料到了,男人辦事真有些粗心大意,當初風震惡讓人買宅子時只說了一句最好附家什,太舊的不要,死過人的也不要,半新不舊可,舊的東西質料若是不差也可留,其他衣物類、舊簾子、桌巾什麼的全都扔。

  那位同窗性子很直,以為只要家什,別人用過的舊物全都不要,因此老翰林告老還鄉留下的枕頭、棉被、床帷、布幔等一律送往慈幼院,就留下什麼都缺的空宅子,等新主人重新佈置。

  這是一處非常清幽的江南林園式三進院,一進院是門房、下人房和招待客人的會客廳,以及煮點小食的茶水居。

  二進院是正堂、書房、男主人寢室,東邊三間廂房可做客房,右邊兩暗一明是近侍侍候主人時所用。

  最後的三進院是後院,也是占地最大的院子,除了女眷的繡樓、閨閣外,還有一座花園和人工挖掘的小湖,面積不大卻可行舟,湖中養了魚、種了荷花,岸邊植柳三、五株。

  不過風震惡看了不滿意,他覺得夫妻分房睡不合理,因此打算春闡後再大肆改建,小湖要再挖寬、挖深些,湖中央弄座小島,小島上植花種樹,蓋間冬暖夏涼的木屋,搭座活動式橋樑,平日不用時可收起,需要的時候再放下。

  當然,改建的大方向還是要由娘子決定,她滿意才是最重要,畢竟銀子在她手上,她要不同意也蓋不成。

  「你這屋子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什麼東西也沒有。」要不是打掃得很乾淨,都要以為是鬼屋了。

  面有怒色的溫顏在書房中找到風震惡,他正彎著腰搬書,將箱籠內的書冊全放上書櫃,他已完成了三排。

  「娘子,你來得正好,我剛想和你提這件事,一早我把宅子的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缺了不少擺件和日常用品,一會兒我們去飯館用個膳,以後把缺的物件買齊。」真的缺太多,連他看了都深覺不可思議,他們是要住下來,不是買了再轉手好賺一筆。

  「你不是說交給你沒問題,我只管享少奶奶的福,你會把一切都打點好。」溫顏頭一次這麼生氣,火都冒到頭頂了,覺得男人的話不可聽信,他們只會把事情越搞越糟。

  一睜開眼,感覺還不錯,天氣晴朗、風光明媚,鳥兒在枝頭互啄羽毛,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可是一看到蓋了好些天都有些黴味的被子,心口就不對勁了。

  想喝水,沒水也就算了,連壺、茶杯也不見了,淨面用的架子、盆子、布巾有原物的印痕在,實物一樣俱無。

  她想應該沒下人燒水,凡事得親力親為,就到了廚房想升火煮茶,但是到了一看,她整個人震驚不已,這是遭賊了嗎?灶口的兩口大鐵鍋被人撬走了,別說一根柴,所有的鍋碗瓢盆、筷子和鏟子也不翼而飛,別提油鹽等調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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