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情纏神仙手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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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人一種嘴臉,背過人後又是一種嘴臉,千拜託萬拜託地哈腰低頭,這會倒成了妖了。 「安兒,別惱我娘,她說的妖女另有其人絕非指你,你是天女下凡。」口若懸河的說著,常天競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堪稱一絕。 秀眉一飛沖天,她咬牙切齒的拍開他意圖不軌的手十分怨恨。 「別叫我安兒,我們沒那麼熟。」 可惡,都是他害她遭人指稱是妖女,他還好意思打圓場,若無其事的將錯就錯到底,無視她要求離開的決定,捉著她不肯放手。 「噯!害臊了,我們的『關係』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怎麼會不熟呢? 有我在沒人欺負得你,除非我娘太過虔誠,希望府中多個和尚念經、拜佛、涅盤上九天。」 商人之子嘛!多少學到些皮毛,綿裡藏針的手腕可是有家學淵源,拐起人來挺有模有樣的。 他一語雙關的暗示聽得高堂們心驚,一口氣憋著不敢說重話,就怕他真的出家當和尚,讓單傳的常家從此斷了香火。 但是有氣不發更難過,壓在胸口糾結成郁,自然對他維護的人不生好感,暗自以眼神瞪視,看能不能逼退不自量力的小家碧玉。 常家是大富之家,豈能容鴇母之女入門,門不當戶不對只會遺人話柄,他們丟不起這個臉。 「哎呀!我說安姑娘真好本事,拿了什麼符給我家競兒吃呀? 瞧他對你好得連我這個娘都吃味。」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身份,妄想高攀桐城首富。 「我才……」 「人家安姑娘是菩薩轉世要普渡眾生,咱們競兒哪敢褻瀆神之女喲!豈不是要遭天打雷劈。」說著反話的顏姨娘笑聲尖銳。 去他的菩薩轉世,分明嘲笑她是神女, 以色侍人的青樓女子。很想回嘴的吳祥安才一開口,不甘寂寞的徐姨娘也來插一腳。 「大姊、二姊呀!你們說話要小心點,萬一惹得人家不痛快在茶水裡下符,你們就會像競兒一樣傻呼呼的讓人牽著鼻頭走。」 當他是牛。 日照熙熙,暖陽乍寒。 屋外是風雨欲來的低迷,屋內煙硝彌漫,滿是火氣,除了心知肚明的常家父子外,一屋子的女人脾氣都不是很好,有拆房子的可能性。 不過常家有得是銀子不怕她們拆,老房子住膩了也該重起樓閣,除舊佈新剛好迎接圍爐之夜。 「哎喲!多虧你提點我,否則我不明不白的發病還不知要找誰醫治呢!」她可憐的兒子差點被整得死去活來。 啊——受不了、受不了,她幹麼要受這種氣,她發誓今年絕不替常家寫一副春聯,讓他們窮一年不好過冬,來年穿破衣。 不把利祿給他們了,老的無恥小的奸,誰希罕他們家的無賴,她根本是被拖下水的倒黴鬼。 「姓常的,擺平你一家子的瘋女人,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挽起袖子,吳祥安揚言要他好看,但…… 姓常的老爺唯唯諾諾的點頭,就怕這小娃兒出手太狠,打歪他惟一可看的財富鼻,惹得兒子笑不可抑地握住掙扎不休的蔥嫩纖指。 瞧這氣憤的小臉多生動呀!線條分明無心機,常又競愈看愈順眼的佩服自己洞悉先機,早一步將她扯進自己的渾水中,免得娘親逼婚不成,又要將玲瓏塞給他。 只是他得好好琢磨琢磨,這顆明珠該不該讓她發光,是否會讓閒散的他變得忙碌,他實在不想豎立太多敵人,濯濯隱於市必有他的道理 「爹,她使喚的人是我,你不用心虛。」教妻不嚴非他之過,總要有勇者去承受。 「老爺——」 雙目一瞠的常夫人兇惡的瞪著丈夫,不滿他胳膊往外拐,盡扯自己人後腿。 「夫人,你就少說幾句,難得競兒喜歡上姑娘,你就別挑刺剔骨地嚇跑人家,萬一他真跑上山當了和尚,你下半輩子要靠誰呀!」他要重振夫綱。 「好呀!你這個老不修為了個外人數落我,你眼中還有沒有我的存在。」老的小的全著了她的道,好個厲害的丫頭。 氣憤蒙了心眼的常夫人忘了曾如何吹捧她是天女下凡,救人無數的大善人,施符化解了兒子的災劫,是個人美心善的好姑娘,耿耿于懷兒子及丈夫的偏袒,心裡不舒服的遷怒。 船過水無痕,再大的恩情也會煙消雲散,在她認定是寫利祿春聯的女子下符害他兒子無故病倒,自然對她沒什麼好印象。 尤其是她上門求助時,心情不好的吳祥安也沒給她好臉色,百般刁難才勉為其難的寫了四個字,讓一向被人奉承慣的她很不是味道。 先有因,後有果。 一想到兒子的命差點救不回來,那千般的好不及為人母的私心,誰願討個會頂嘴的野丫頭為媳婦呢? 豈不是要氣死自己。 看來看去還是玲瓏好,乖順、聽話又沒什麼脾氣,窩心地讓人想多疼她一些。 「娘,安兒怎麼會是外人,一旦我們成了親她就是你的好媳婦,哪有裡外之分。」喔!不行,不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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