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冷面少奶奶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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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風流公子,輕易奪走處子身,順便偷了不為任何人而輕動的心,若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夢魘使人懦弱,或許壓抑了太久吧! 該不該回去一趟呢? 心老是不安的念著那幕血淋淋的情景,雖然清醒前似乎見一曼妙身影躍人湖中,形體神肖已逝的娘,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娘的魂魄怎麼救得了爹。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切的渾沌亂了理智,素有巧智的她也迷糊了。 到底何者是真,何者是假,夢境與現實的差距在何處,十年前君姨能毫不留情的手刃她爹,十年後又豈會顧及她的感受不再重施毒手,她實在無法定下心。 驀地,一雙愛憐的手由背後攬上前,銅鏡裡出現含笑帶寵的一張臉孔,花垂柳不由得雙頰飛紅的幽歎口氣。 「看來是為夫的沒讓娘子得到滿足,讓你一早望鏡興歎所嫁非人。」取出木篦,單奕辰代她梳起那映日烏絲。 「你能不能別盡說著羞人話語,你習以為常的事不表示別人感同身受。」此刻的她後悔得無以復加,直想撕了那張昨夜令她嬌喘不已的嘴。 鏡中的朗顏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你以為世間女子皆有此榮幸讓我梳頭嗎?你是第一個陪我迎接晨曉的可人兒。」 他雖風流亦有原則,不管一夜春宵有多盡興,他從不留宿女人枕畔,身心一舒緩便翻身下床,未到天明即離去絕不久待。 共度春宵與枕畔相依對女人而言是大不同,他懂得留情與留心的道理,自然不會給予她們癡想的機會,浪蕩子求的不過是一時歡暢罷了,寧可負盡天下女子也不願負了自己。 說他任性自私吧!他絕不反駁,因為他便是這般放肆,自滿地睨視拘於禮節之輩。 「少用一張貧嘴哄人,你的德行我還會不清楚嗎?巧言蜜口你留著哄別人吧!」她才不信他所言的虛詞。 單奕辰輕笑地試圖為她綰髻卻不成功。「真糟糕,缺德事做多了如今來了報應,說實話卻無人相信。」 折花遭花妒,刺兒尖尖紮心窩。痛呀! 「信你還不如信街尾的老黃狗,至少它還陪打更的走完夜路。」犬忠優於人。 「我真的受傷了,你居然把我比做狗,我是不是該略施薄懲呢?」他邪笑的做勢要抱她回床溫存。 花垂柳心細的避開,一旋身退到梳粧檯旁,嘲弄的眼忽之一愕。「你……你羞不羞人……」 「這句話你昨兒夜裡就說過了,夫妻幹那一回事本就如此。」他毫無羞愧之意地未著一絲半縷走向她。 「誰和你是夫妻來著,你臉皮厚如城牆自個築堤去,黃河大水就靠你一張臉皮來防堵。」她順手丟了件長袍遮蓋他裸身。 夜裡昏暗沒瞧清楚那令她疼得死去活來的龐然大物,這會兒她臉不臊熱都不成,原來那話兒是生得這般模樣,果然奇醜無比。 難怪整治得她渾身不舒服,一股酸疼在腰腹間徘徊不去,腿間的柔筋一拉扯便疼痛不堪,全是它的作孽。 隨手將長袍往腰際一圍,笑得一臉春風的單奕辰可不放過她。「誰說我們不是夫妻,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想賴。」 「放手,別抱那麼緊,我想和你煮成熟飯的女子不計其數,不差我一人。」她不過是其中一人。 他偏不放,摟擁著她的感覺真好,抱上一生也不生厭。「是不少,但……」 「但字下的言語就不用提了,想必是你慣用的花言巧語。」她不想聽,聽多了只會讓自己心軟。 「怎麼,吃味了?」她皺鼻的模樣真叫人好笑,分明在意卻又裝做若無其事。 就說她小心眼嘛!凡事愛計較。 「要多少花粉自個抹,吃進味兒莫怪人。」花垂柳將從未動過的花粉盒丟回給他。 討好女人的伎倆用在她身上不管用,什麼胭脂花粉、珠釵玉簪她一律不愛,從小的訓戒便是不能擁有所喜愛的一切。 沒有喜怒哀樂,沒有七情六欲,沒有個人意志,只有服從命令除盡大清的亂民,而她保有的是誰也奪不走的巧智靈慧。 女子的一生不只是為人妻、為人母,經由如意居淬煉之後,她的眼界開了,心也為之寬闊,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而且不受任何人掌控。 「嘖,你就這麼糟蹋我的心意呀!該罰。」一低頭,單奕辰堵住欲爭辯的小嘴。 須臾,他眷戀不舍的離唇。 陡地,他又聽到那抹幽幽歎息聲,似憂似愁仿佛載滿無限劃緒,成為他的妻子有那麼痛苦嗎?始終不曾見她為了此事展露歡顏。 他真的沒她想像中的糟呀!風流過往是因為還未遇見她,到此他的心已歸屬於她,為何她總是看不清那顆捧在她面前的真心? 難道真是報應不成,負了無數女子終將嘗到苦果,他不願見所愛之人鎮日鎖眉,活似困在這一方天地般不得展翅。 「唉!爹不知怎麼了。」可否有酒喝。 單奕辰雙瞳倏地發亮,原來她憂心岳父大人呀。「他老人家是有酒天天歡,你要不放心我接他人府來享福。」 對他而言小事一樁,酒窖裡多得是喝不完的好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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