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庶女出頭天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
只會帶兵而無智謀的羅佑東毫不知曉王妃早就報了仇,就像秦王說的受不得氣,沒隔兩日就花銀子請了幾名閑漢將陳管事暴打一頓,折了他一隻胳臂,還讓人往宅子丟進上百條拔了牙的毒蛇,把那外室嚇得花容失色,邊跑邊尖叫,不慎跌斷了兩顆牙。 「去,給他們一百兩,把住在裡面的人全趕出去,那間宅子王妃要了。」皇甫桓冷冷地道。 「是,王爺。」 羅佑東一起身便往外走,真要以一百兩銀子強買人家價值五、六千兩的宅子。 「桓哥哥,我們算不算仗勢欺人?」不見難過的成清寧笑得像三月裡盛放的桃花,好不嬌豔。 「咱們秦王府算是仗勢欺人嗎?一沒欺男霸女,二無圈地自肥,身為皇親國戚不張揚幾分,人家還當我們秦王府只是擺設而已。」敢動他的王妃,殺無赦! 「嗯,桓哥哥說的都對,我聽你的。」成清寧小鳥依人的朝他肩頭一靠,柔若弱柳的任由夫婿餵食。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變得太快,太會裝了,簡直集陰險於一身。嘴角抽搐的君無恙決定遠離禍害。 「你真的是秦王妃嗎?你若是秦王妃,就不會逼我用激烈的方式解毒,用藥太猛會傷了他的身子。」原本他想用溫補的藥先調理身體,等狀況允許了再輔以針灸逼毒,雖慢,但對身子無礙,還能增強筋骨。 成清寧忍住溢向喉頭的苦味,「但王爺等不了,他是秦王。」 「秦王又怎樣,治病養傷能急於一時嗎?」太過急於求成反而欲速則不達,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傷。 「他再過幾天就要帶兵出征了。」他不能不去。 聞言,君無恙倏地扭頭,面露「你瘋了」的神情。「他那個樣子怎麼帶兵,讓人背著奮勇殺敵嗎?」 「是呀!你也曉得他那個樣子怎麼帶兵,可是他不去,誰能振奮邊關將士的士氣,這些天來你也看到百姓臉上驚慌的表情,他爬也得爬去。」他是定海神針,安邦衛民。 「皇上不會允許。」那是他兄長,親的。 她笑了,笑得令人心疼。「君神醫,是你太天真了,還是對人性瞭解得不夠透徹?你以為以王爺的身手會在班師回朝的途中中了暗箭?皇上會點頭的,為了他的天下,為了他的社禝家國。」 就算秦王不提,皇上也會加以暗示,他已經箭在弦上了,不得不發,犧牲一人以換他的皇位堅不可摧,他何樂而不為? 親生兒子都不信了,還信羽翼已豐的兄弟。 「你是說……」皇上要讓秦王去送死? 成清甯面色平靜。「所以我只能請求你儘快醫好王爺的毒,讓他有自保能力,我不希望一代英雄折于那雙腿,他是翱翔天際的雄鷹,林間奔跑的猛虎,不能蟄伏在彈丸大的京城,受制於至高無上的皇權。」 「你比我懂他。」他汗顏。 她輕笑,「我們是夫妻呀!朝夕相處,同床共枕,連我都不曉得他在想什麼就枉為人妻了。」她是秦王妃,要做好王妃的本分。 「但我認識他十年,他肩上的刀傷是我上的藥。」他和師父出外雲遊,一名小將渾身是血的被抬到他們面前。 當時的秦王傷得很重,他以為沒救了,但是秦王像死不了的九命怪貓,命硬得很,連發了三日高燒後居然活了下來。 從那時起他便對秦王的身體起了極大的興趣,一有機會便在他的身上試藥,試試他的承受力和療效,秦王是他試過最滿意的「藥人」。 「相知不在時間長短,對一個人的瞭解也不是三言兩語,人越在高位越顯得高深莫測,明明在發呆也會被人認為在憂國憂民,深思國家大事。」多麼苦逼的人生,只能裝模作樣的做別人要他做的樣子。 「秦王也會發呆?」他揚眉。 「王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他也要吃飯喝水,穿衣睡覺,而非神壇上受人膜拜的泥塑神只,只吸供香就足夠了。 君無恙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緩緩抬起清逸俊秀的面容。「先把東西準備好,我這兩天就為他祛毒。」 「好。」她可以放心了……吧? 與此同時,皇甫桓正在宮中問政殿裡,他是在酒樓用膳時被奉旨前來的內侍叫走,臨走前特意囑咐君無恙「務必」要平安地送王妃回府。他不信皇甫褚,當今聖上。 但是皇上召見他不得抗旨,即使他貴為親王仍是皇上臣子,帝王召見他能說不嗎? 面對面色沉靜的皇兄,他內心五味雜陳,還正年輕的他雖不良於行但還算身強體壯,而日夜為國事操勞的皇上已見老態,眼角的紋路清晰可見,嘴角兩側的頰肉微微下垂,眼眶四周浮腫。 他老了。 「朕老了,比不上年輕人,做起事來力不從心,老是覺得容易疲累,一批起奏章都快看不凊楚上頭的字嘍!」到了他這年紀,不服老都不行,過了五十也算進入老年了。 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秦王,以及半張鬼面面具外的俊美面孔,容貌漸老的皇甫褚還是羡慕皇弟的正值青年,秦王的年輕對比他的年老,那份不甘和妒恨不免油然而起。 不是說皇上萬歲萬萬歲嗎?為什麼他才活了四十幾個年頭便不再年少,少眠多夢,皮膚暗沉,從禦書房走到內殿就氣喘吁吁,腿腳也開始使不上勁,上下階梯要人攙扶。 皇帝是天子,應該長生不老,容顏不改的統領萬民,千秋萬世的傳承,壽與天齊才是。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