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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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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幹麼急著把狐狸尾巴露出來,遊戲才剛要開始。 「我……我在快醒來的時候有聽見,你想否認?」牙一咬,她口氣變得有些迫人。 「我沒打算否認呀!不過你也應該有聽到我的回答,我只負責他回來前不掐死你,其餘自理。」她說得沉穩而自信,一點也不像是「威脅」。 有些人天生冷靜得嚇死人,敵動我不動,氣死對她懷有惡意的人。 「你竟然心冷至此,你的血是冰做的,為什麼連一絲憐憫心也沒有?」她簡直是個魔鬼,可怕至極!殷水柔憤恨的瞪著她。 對她?不必了。「殷小姐,人要使陰心就不要露出陰險,我有必要對我的情敵憐憫嗎?」 「你……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她又縮回柔弱的模樣,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不懂?」」抹很淡的笑意由冬天嘴角勾起,讓人有頭皮發麻的感覺。「趙英漢向我求婚。」 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到了,兩人都有這層默契在。 「什麼?!」殷水柔驚得由床上彈起上半身,看不出剛受傷的虛弱。 「對了,你曾經有訂婚的經驗,或許你可以給點意見,你認為喜帖要印燙金好呢?還是直接以紅色討喜……」一隻杯子在她輕挑眉尾時擲了過來,差點砸爛她的心愛相機。 冬天生氣了。 「夠了夠了,阿漢才不會娶你,他是我的、我的,你聽清楚了嗎?他的新娘只有我,你這個發浪的女人沒資格……你、你想幹什麼?不……不要過來……」 殷水柔發怒的激狂在一接觸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銷聲匿跡,身體微顫的多了恐懼,身體往後靠的盯緊她一舉一動。 她想起她剛說要掐死她,難道她真要殺死她? 「害怕嗎?居然敢朝我的相機丟杯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冬天的手伸向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 急急忙忙沖上樓的趙英漢連車子都沒停好猶自發動,醫生住的地方離牧場並不遠,所以他來回不到二十分鐘,很快地去而複返。 當他車子剛開進牧場的車道時,一陣細碎的破碎聲隱約傳來,他沒多想的棄車狂奔,以為樓上又出事了,急得短短的幾步路都冒了一身冷汗。 但是撞開門的情景卻讓他有些錯愕,兩個女人同時看向他,一個驚慌一個氣定神閑,讓他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事發生。 但他就是覺得怪異,感覺有一絲詭譎的氣流正慢慢散開。 他第一眼看的不是正等著他援救的殷水柔,而是他心裡惦記的人兒,一見她沒什麼事,他急促的心也就定下來,沒發覺一道帶著愛意的眸光轉為陰沉。 「阿漢,她要掐死我,你快救救我,她太可怕了,她、她想殺死我……」殷水柔的眼中有真正的恐懼,當冬天的手伸向她時,她的心臟嚇得差點停止。 可是戲演多了,真的人家當成是假的,她的慌亂看來有幾分不真實。 一臉無奈的趙英漢抹抹臉走向冬天,笑得有幾分寵溺。「你別玩了,水柔是病人。」 她不會傷人,只會嚇死人。自創的黑色幽默有時挺逼真的。 肩一聳,冬天收回放在枕頭兩側的雙手。「我看她有被害妄想症,記得給她吃藥。」 她本來就沒打算傷害她,不過替她把枕頭拉高而已,讓她背靠著舒服才有力氣罵她狐狸精。 可惜她不長進,人惡就少膽,她才一走近就嚇得渾身發抖,害她以為她癲滴發作,差點要往她嘴巴塞襪子,免得她咬舌自盡賴到她頭上。 「阿漢,你不要聽她胡說,她真的想殺我,你要相信我,她剛說要掐死我,真的,我沒有騙你。」殷水柔用力的捉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害怕得指甲都抓破他的手背。 「欸,隨便說說也信,我說地上有黃金你挖不挖?」愚昧。 「你的眼神可怕得像惡魔附身,怎麼可能會是隨便說說,你分明想要置我於死地。」眼一紅,殷水柔流出一滴清淚。 眼淚是女人的武器,她知道什麼時候該用它,又該用什麼方式使人為她不舍;強忍著不落下的淚最令人動容。 「水柔,我想你誤會了,冬天向來愛開玩笑,她不會有殺人意念,你別放在心上。」惡魔附身?這點他從不懷疑。 趙英漢用眼神拜託冬天別再作怪了,她的另類笑話沒幾人受得起。 而她的響應是懶得看他一眼,拿起乾淨的棉布擦拭已經光可鑒人的相機外殼。 「這不是笑話,要不是你早一步出現阻止她的惡行,我現在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無法控訴她的罪行。」殷水柔氣憤填膺的指控冬天的犯罪事實。 「控訴?」水柔說得太嚴重了吧!頭痛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心上人,心想:她真會給他惹麻煩。 以為短短的幾分鐘不會有事,沒想到她還是有辦法搞得天翻地覆,讓人信以為真。 「阿漢,你認為我會騙你嗎?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是一點一滴的累積而成,你不信我還能相信誰。」她用私人情感勒索他的袒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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