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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她又想笑了!來到牧場這幾天,她笑的次數幾乎是三個月的總和。

  不只是他,還有其它居心不良的分子,讓置身其中的她感到好笑又有趣。他們沒有事好做了嗎?火力全集中在她身上。

  趙英漢的臉深暗得像被雷劈中。「我……我知道女人……呃!長什麼樣子。」

  「我想也是,否則你女兒哪來的。」從石頭縫裡蹦出來嗎?

  就像神話故事中的孫猴子,力大無窮,刀槍不入,和石頭一樣堅硬。

  「小叮噹不是我女兒……呃!我是說她是我女兒……但不是我生的,她是她父親的女兒,她……喔!該死,我到底在說什麼……」

  急著要解釋的他越急越說得不清楚,語無倫次的想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沒想到他說得連自己都胡塗了,懊惱的低咒自己的笨拙。

  「小叮噹是殷小姐和別人生的,你是代理父親給了她姓氏,為了某個不便公開的原因,對吧!」冬天條理分明的分析著。

  「對,你說的絲毫不差,我……咦?你怎麼能輕易接受這個理由,沒人相信我不是小叮噹的父親。」

  背地裡總有人談論他不該讓自己的女兒淪為私生女,即使孩子的母親是殘廢也不應因此離棄她,他有責任照顧她們倆。

  一開始他真的是因為不想讓小叮噹受人嘲笑才接受水柔的要求,以父親的名義認養她,好讓她的父親欄避免填上「父不詳」三個字。

  時間一久,他也沒覺得有何不妥,反正他結不結婚都不影響她叫他一聲爹地的事實,日後若有自己的親生子女他一律平等視之,絕不會有所偏頗。

  但在冬天面前,他不希望她有所誤解,以為他花心、不負責而拒絕他,他只是一個平凡到需要愛的普通男人。

  笑意深遠的冬天用透視的眼看了看他。「因為你是個耿介正直的男人,如果真有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你一定會負責到底把人娶回家。」

  對方若是不從,他拿把槍也要押著人家上禮堂,非把大事底定不可。

  他也笑了,笑得溫柔。「看來我在你心裡的評價似乎很高。」

  跟有智能的女人談戀愛是一種幸福,包括她動不動氣死人的真理。

  「不用戴我高帽,對於曾經拒絕讓我拍照的人,我一直懷恨在心。」他害她浪費了不少底片。

  趙英漢開懷的大笑。他從不認為她是個會記恨的人,或許有一些不滿吧,但歲月的痕跡已磨去種種過往,留下來的是令人難忘的回憶。

  他很難相信當年他會捨得放開她,當時他對她是有一份喜愛的,可是礙于他和水柔有婚約在,所以遲遲不敢為她心動。

  看她老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其實他差點想拋開所謂的主貝任將她納入懷中,讓所有曾有的承諾化為灰燼。

  多年後老天彌補了他這個遺憾,將不知死活的她送到他跟前,讓他得以延續斷掉的緣分與她共譜佳話,他是不可能任第二次機會由手中溜走的。

  她可以飛,但最後一定要回到他身邊,這是他唯一的寬容。

  「你們夠了吧!你一句、我一句的談得不亦樂乎,你們想過我了沒有?我還沒渺小到令人視而不見吧。」為什麼她覺得由凵己像盞失敗的電燈泡,黯然無光。

  儘管她一再發出聲音進行干擾,他們還是無動於衷的當她是空氣,可有可無的任她在車內發酵,不聞不問的希望她消失。

  啊!這是什麼世界,這冬天怎麼可以搶走她最愛的大哥,大哥是她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染指。

  「呃!趙英妹,你真的要下車方便嗎?」他得找個較寬敞的地方停車。

  「被你氣到尿意蒸發了啦!你現在問會不會太遲了。」被他這麼一拖,他的車墊還能乾淨嗎?

  氣死人了,他們真是太囂張了,把車內當成談情說愛的最佳場所,也不在乎傷不傷她的心,以為她沒看見的偷偷摸手勾指。

  要不是開車的人是她最鍾愛的大哥,她一定馬上把自己變不見,省得長針眼。

  「尿會蒸發?」趙英漢微微一怔,他沒聽過有這種事。

  「令妹是太無聊想找人聊天,出來前她才上過廁所。」這麼明顯的作法他居然看不出來,可見他不是一個成功的兄長。

  「找人聊天?」她有那麼無聊?

  「你怎麼知道我上過廁所?」她有千里眼不成,專門偷看人家如廁。

  兩兄妹同時發出疑問,冬天擇其一回答。

  「妹妹,你牛仔褲的拉鍊忘了拉上。」她不好明說上頭還有幾滴尿漬。

  「不要叫我妹妹,我才不是你的妹妹。」趙英妹羞紅臉的趕緊亡羊補牢,不讓人家看笑話。

  「難道你要我和阿漢一樣,連名帶姓的叫你趙英妹?」他們的相處習慣滿奇怪的,沒有電視上演的手足情深。

  喔!或許有一些些戀兄情結。

  不像她和姊姊冬雪,即使兩人分隔兩地仍不時的通電話,好象永遠有講不完的話非把電話線燒斷,關心溢於言語不曾中斷。

  通常是姊姊說而她聽,然後在她思妹情深幾乎快落淚前,自己會插播一、兩句令她暴跳如雷的話,沖散她哽咽的離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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