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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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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不談了,免得你又說我胡言亂語不正經。」他的油腔滑調還不是為了配合他的怪裡怪氣,犧牲甚劇。 紫乃龍之介透過酒杯斜睇他。「幫我查二十四年前我母親是否派人追殺過秋詩月。」 「有。」 「有?!」他為什麼這麼肯定? 苦笑的荻原耕次一口飲盡甘中帶辣的烈酒不看他。「因為追殺她的人是我父親,而他至今仍後悔做了那件事。」其實他有機會殺掉她,但他放手了。 荻原一家原本是忍者的後代,但自從父親認為誤傷一名無辜的女孩違反武士精神後,他就決定不讓後人步上他的後塵,改開道館教人學習強身健體的武術。後來他由情報人員轉行當偵探,父親常以此事提醒他別做錯一件事,否則代價是一輩子活在悔恨之中。 「原來真的有此事……」她並未說謊逃避他的報復。 「不過你也別玩得太認真,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未婚妻還是日本最有權勢淺倉議長的女兒,容不得他鬧出醜聞。 表情一沉的紫乃龍之介根本不想提起此事。「你以為我能對自己的『妹妹』做出什麼事。」 妹妹!他從未這麼痛恨這兩個字。他大口的吞飲不加冰塊的威士忌,眼神流露出冰冷的嘲意。 「妹妹?!」一口酒猛地噴向酒保,荻原耕次驚訝的掉了下巴。他幾時多了個妹妹? 「難道你沒查出我父親多了個私生女?」看來他不過爾爾,辦事能力不佳。 舞影交錯,燈光昏暗,「墮落」酒吧的夜晚顯得狂野,男男女女的身影在舞池中晃動,時快時慢地跟著節奏舞動身體,妖野而充滿誘惑性,散發著燈紅酒綠的糜爛氣息,沒人在乎形象地盡情扭動腰肢。 在夜的掩飾下人人都是浪蕩的靈魂,白日緊繃的精神在此得以抒解,得意或失意完全不存在,音樂聲中每個人都能放開自在,不用拘束在有形的道德裡悶得喘不過氣來。 他們熱愛揮灑汗水,自由自在擺弄舞步,沒有得失沒有優劣,純粹為解放自己而來。 沒人注意的角落有對對飲的女子鬧中取靜地自得自樂,既不加入一場熱舞盛宴也不狂飲買醉,單純的打發時間見見世面,免得跟不上時代。 「呃!我不確定你的消息來源從何取得,根據我這位大偵探廢寢忘食的調查,秋詩月的確收養了一個女孩,當時那女孩剛好兩歲,也正是她離開你父親兩年後的事。」 網路的好用在於隨時隨地能取得想要的資訊,只要有一台電腦便能漫遊所有的網站,不管它合法不合法,資料不消除便是方便人調閱,不看可惜。 「她是被收養的?」時間上未免來得過於巧合。 「至少我這方面查到的結果顯示無誤,但是不是她親生的就不得而知,沒人能證實她們之間有沒有關係,除非死人復活驗DNA。」怕是難了。 魚兒魚兒海中游,游來游去樂逍遙,看到人兒別亂咬,好讓他帶上岸交差。 DNA,荻原耕次的話給了他靈感。「如果驗我和她的呢?應該能達到同樣的成效。」 「照理來說不成問題,但……:荻原耕次突然眉開眼笑像挖到寶似。「不用捨近求遠了,咱們去找人攀攀交情。」 紫乃龍之介順著他興奮的視線望去,兩道相偕走近的人影讓他眼一眯。「秋天的朋友?」 「沒錯,迷人的秋天,我正在追她的朋友,穿低胸上衣、小短裙的那位。」相約不如偶遇呀!真是天賜良機。 荻原耕次的色眼只看到豐滿妖嬈的魏閑閑,對於她身旁高姚女子卻選擇視而不見,管他同性或異性戀,先搶到手的就是贏家,風度留著墊腳跟。 人為風流而死也值得,誰叫她又辣又媚的調調正合他胃口,不追來解饞怎麼對得起自己。說做就做,屬於行動派的他沒有一絲遲疑,舉步走向他的目標。 「噢喔!麻煩來了,真叫人討厭。」難得放個輕鬆不當敗家女,偏褊狹路也會碰到鬼。 「誰叫你愛招蜂引蝶,這裡露那裡露地省布料,人家不強暴你又該去強暴誰。」她自找的。 「哇,親親,你這麼毒呀!你就巴不得我失身好印證你的壞女人理論。」女人愛美是天性,為悅己者打扮有什麼不對? 男人總愛為禍根找藉口,把一切罪過全怪在女人的愛裝扮上,她有本錢露是父母生得好,沒讓她手沾陽春水過著富裕生活,誰敢說她不潔身自愛。拜她那張情婦臉所賜,不論走到哪裡都會先被定罪,管她是不是曾做出不得體 的舉動,反正臉蛋妖媚、身材惹火就一定是狐狸精,不用開口說話也能勾得男人茫酥酥,心猿意馬地起了色心。 既然大家都認為她是不安於室、喜歡攀牆的浪蕩女,那她何不滿足他們的幻想症,與君同樂才不寂寞,順便讓那些愛嚼舌根的八卦女跳跳腳。 她唯一交過的男朋友給了她很好的示範,男人愛的是女人的外表而不是內涵,他們可以和豔麗的女人交往並獲得同伴們的羡慕眼光,但真正會娶回家供著的是宜室宜家的清秀佳人。像她這種眉眼往上挑的桃花女只適合觀賞和狎玩,沒有荷的清雅是當不了賢妻良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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