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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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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不,她們還親嘴,是他太落伍了嗎?還是臺灣女人特別開放?誰來扶扶他,他快暈倒了,這麼美豔動人的美女居然是個同性戀?! 「別理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待會兒我幫你消毒。」看傻眼了?真是沒用。 喂!他要抗議,什麼叫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是唯一的例外。「你們……」 趙翊青在他張口之際冷漠一視。「不要任意打探別人的隱私,我是秋天的經紀人和對外發言人,你有事直接找我談,只要和畫有關的話題我一定竭盡心力為你解答。」 他吹了聲口哨,暗歎她的觀察力敏銳,明快果決的挑出重點將死他,簡直比龍之介那秘書還精明,魄力十足不輸一名男子。 眼前這兩名女子勾起他的興趣了,原本他以為這次的調查行動會枯燥乏味呢!看來好戲還在後頭。 荻原耕次所不知道的是看穿他的另有其人,她在窗邊看著底下發生的事,雲淡風輕的表情看不出絲毫情緒,端起開水配服藥丸。 「如果我買畫呢?」人家直接他也乾脆,先投石問路一番。 她取出一張名片交給他。「先看畫吧!有中意的再聯絡我。」 沒給他套話的機會,趙翊青照秋天所言的長話短說,不戀棧地擁著不怎麼甘願的閑閑美黛子離開,兩人略微爭論地回到會場。 耳尖的日本男子隱約聽出一些爭辯內容,似乎豔麗的女人不相信她打不贏他非要一試,而短髮的明豔女子好象說了幾句什麼立刻止住她的不甘心。 應該是秋天說他不是普通人物,他的實力遠在你之上……咦!秋天?!不就是他要調查的對象嗎? 荻原耕次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內,輕輕搓了搓鼻子往回走,朝停放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聳聳肩,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下。 「我想你要找的人目前在那幢建築物內。」八九不離十,他可以確定。 「我知道。」低沉近乎冷酷的聲音一起,封閉的空間頓時冷了三度。 「你知道?」這是什麼回答,瞧不起他的本事嗎? 冷然的眼射出犀利目光。「我看見她。」 「你看見她……」岔了一口氣的荻原耕次差點梗住的眼露不可思議。「你在哪裡看見她?」 不會吧!他幾時變得這麼遜腳,來台數日仍一點眉目也沒有,幾乎要以為「秋天」這位畫家子虛烏有,是人家編出來的虛構人物,他們將她保護得太隱密。 沒想到大老闆剛下飛機還沒回飯店休息就見到人了,那他偵探社那塊招牌是不是該砸了,反正掛著也只是丟人,叫人難堪。 「三樓。」他的視線調高,以他的位置正好瞧見窗戶旁有道女子身影。不知為何,紫乃龍之介非常肯定她是秋天。 「什麼三樓……唔!那不是剛剛那兩個女人嗎?」頭一抬,他的眼正對著一扇開啟的窗,剛和他打過照面的女人亦在其中。不過他看見三個女人。 三個?! 眼一眯,他想看得更仔細,但那方砸地窗一關,他只瞧見伸出中指的手,荻原耕次為之一怔地放聲大笑。那麼神,車子停在樹下也瞧得見裡面的人,他無法不佩服。 這件事變得有趣多了。 不知道是她神經質或是悶在家裡太久沒出外走動有點敏感,老覺得有人跟在她身後,動機不明地讓人神經緊繃,她走快他走快,她放慢腳步他也走得輕鬆,仿佛是她甩不開的影子。 可是一回頭什麼也沒有,除了一片樹葉飄過就剩下她的杯弓蛇影,以為自己是腰纏萬貫的閑閑,只要是男人就會尾隨其後。但她不是美黛子,沒道理有人對她感興趣,除非是為了她的畫而來。 紙袋裡裝了一些繪畫的工具和顏料,行為能力像古人的秋天習慣用散步的方式出門,她沒有車也不會坐計程車,唯一拿手的腳踏車也被禁止使用,理由是太、過、激、烈。 翊青和閑閑都太過緊張,她真的沒那麼脆弱,適量的運動有益血液的暢通,要是不以與風競速的速度前進,大致上來說不至於造成心臟方面的負荷。 大概兩年前那次病發嚇著了她們,所以現在草木皆兵,當她是個快死的病人看待,雖然她的確有顆爛心臟。 秋天常想,她這二十四年來已經過得非常快樂了,有愛她、不嫌她是累贅的父母,還有兩個知心的朋友在一旁照顧她、鼓勵她,她要再不知滿足就太貪心了。 心是家的故鄉,她常用這句話勉勵自己。 不管身邊有沒有人,心的容量超乎所有有形的容器,她可以把她愛的人裝在裡面,將來不論走到哪裡,他們將永遠的存在心底。 「大胖,我不累,不需要休息。」低頭瞧瞧用爪子勾住她鞋跟的貓,她明白它的用意。有時她有種錯覺,她養的應該是狗而不是貓,貓不會顧家討主人歡心,而它卻會提醒她該停一下腳步,她的身體不適合運動過度。 「你喔!一定是翊青派來的小間諜,專門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好吧!就休息一會兒。 胸口有點喘,秋天找了個陰涼的椅子坐下,拜政府的德政,行人專用的紅磚道上放置供人休憩的長椅,不怕走到一半體力不支的老人家沒地方歇腳。這是社區開發的一項重點,逐漸老化的社會老人特別多,預先做好防備也是一種美德,每個人都會老。 喵嗚!喵嗚……像狗的虎斑貓不高興的跳上她的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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