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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是繼母,請別搞混了。」他沒有這種寡廉鮮恥的母親。

  「就算是繼母也是母親,你有養我的義務。」這是他的責任。

  無恥。寒冬夜冷道:「我不會養一個不守婦道的繼母,拿我的錢去養其他的男人。」

  他沒那麼傻,她的所做所為他全看在眼裡,只是不想揭穿她而已。

  「你……你說話要憑良心呀!我幾時養了男人,你一年才給我一千萬我自用都不夠,哪有閒錢給人。」她也不過上幾次牛郎店消費,包了個大學生同居半年罷了。

  那年花了她快五百萬,可是非常值得,夜夜春宵地讓她有種活過來的感覺,整個人像年輕了十歲容光煥發。

  「自己明白何必說破,喬治常說你是慷慨的富婆,替他付了大學學費還幫他養老婆。」難怪常常伸手要錢。

  「什麼,他拿了我的錢還玩女人……呃……我……我還年輕難免有生理需求,所以……呃……我就……」哎呀!她怎麼那麼不禁激,連不該說的話也說出口。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直接說自己饑渴難耐不就成了,都四十歲了還好意思說年輕,魚尾紋深得都快跨不過去。」

  「蘇麻家的野丫頭你插什麼嘴,我們的家務事豈容你這外人多事。」敢暗諷她老了,她一定要把她趕出月牙灣。

  夏天頑皮的眨眨眼,朝她抬起右手。「看仔細點!這叫鑽石,不過俗氣的人都喊這鑽戒。你不會不瞭解這代表的意義吧?」

  「你……」她不相信,這是不可能的事,一個野丫頭哪能蓋過她的丰采。

  「她說的是實情,我已經向夏天求婚了,再過不久她將成為我的妻子。」美麗的夏日新娘。

  露出欣慰笑容的卡萊兒夫人為兩人高興著:心想她又有得忙了,完全忘了身體上的疼痛。

  氣憤的伊芙當場挖了一把泥上擲向夏天。「我不同意這件婚事,你們不能結婚。」

  夏天在寒冬夜耳邊嘀咕,「她丟我。」

  他臉色當下一沉。「我的婚事不需要你同意,你最好有自食其力的心理準備,我不會再供給你生活上所需。」她得意太久了,不曉得如何向人低頭。

  「什麼……」顫了一下,伊芙驚慌的沖上前拉住寒冬夜的手。「我是你父親的妻子,你不能不管我。」

  「他死了,婚姻關係也終止,我之所以繼續給你生活費是因為冬雪還小需要母親,而她看來長大了,可以單飛。」再跟著她只會更憤世嫉俗,不相信真愛。

  以前他不曾關心她,現在還來得及補償。

  他怎能無情的待她,他們是一家人呀!「難道你絕情如此,父親一死就不當我是一回事,好歹我也是寒家的一份子。」

  「下次算盤打精些,別以為老的死了就能獨霸財產,他比你想像的更精明。」

  什麼也沒留給她。

  「我是他的妻子本來就該得到他一半的財產,他憑什麼不給我。」她恨。

  恨他不念夫妻情份,居然將財產全轉到兒子名下,讓她一毛錢也得不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父親的死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不值得信賴的妻子。

  父親死前幾天曾語重心長的說他這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母親,可是他卻因一時愚昧而害死她。

  因為父親的坦白,所以他決定原諒他。

  「他是失足落海,與旁人無關。」他死了,可是卻死得不乾脆。

  「我在懸崖底下。」想念曾在海中游泳的女孩。

  伊芙的震驚全寫在臉上,語氣發顫得幾乎無聲。「你……全看見了?」

  「非常清楚。」是的,他看見了。

  「這不能怪我,是……是他的錯,他想殺了我好謀取巨額保險金,就像他殺了你母親以及第一任妻子,他要我的命呀!」

  伊芙招供了。

  有一天她和情人偷完歡之後,無意間發現丈夫私底下為她投保了幾筆上億的保險,而受益人都是他的名字,她不免起了疑心。

  後來她私自跟蹤他、調查他,這才明白丈夫又故技重施了,利用妻子來謀取巨利好壯大自己,他第四任妻子人選正是希臘巨商的遺孀。

  為此她恨極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先下手為強,約他到懸崖附近散步,假意掉了耳環低下身尋找,趁他沒防備的時候推了他腰腹一下。

  原本以為他死得毫無警訊,留下的身後事必由她一手打理,鐵礦、煙草的收益夠她一生無虞了。誰知律師的遺囑一讀她當場傻眼,千算萬算居然沒有算到他暗留了一手,事先做好了財產轉移免扣稅金,為獨子留下更多的財富卻吝于分給妻女。

  「你這女人怎麼像沒事人一樣還吃得下,我的心臟嚇得都快掉出來。」漢娜就怕看見一具躺平的夏天。

  「餓了自然要進食,河豚媽媽。」瞧!她吃得比她還多呢!哪有受驚嚇的模樣。

  「你還取笑我,當我看到寒家全燒光了真的嚇了一跳,以為你死得屍骨不全。」

  她都哭了,差點把漢斯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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