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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唯一知道秘密的是卡萊兒夫人,她暗地照顧無名生物最少二十五年,不怕其咆聲地定期送飲水食物去,有時還有毛毯、衣物。

  不過他不認為是人,人不會咆出近乎野獸的聲音,大概是保暖用吧!畢竟底下太過潮濕了。

  練長文揚起笑弧,「我是不是男人就不必驗明正身了,倒是你該保重些,藥要記得按時吃,別在重要時刻發了病……」嘿!那就很殺風景了。

  他的情形控制得很好,已經有兩年不曾發病了,除了春末、入秋時分會有幾日的不適外,大致上他的氣管已沒有問題,不受太大的刺激不會再復發,健康得就像個正常人。

  「我的私事不煩你費心,你給我管好自己就好。」寒冬夜看了一眼懶洋洋的貓,考慮要不要冒險。

  練長文笑得有點賊地朝他眨左眼。「身為你的主治大夫和童年同伴,你的『性』福我也有責任。」

  不想再忍耐的寒冬夜跨大步的一把拎起酣睡的貓一擲,然後拉起斜躺的懶女人往身上一帶,不願受制於一隻無雜毛的四足畜生。

  不過自始至終他都憋著氣,就怕過敏性的體質受不了貓毛。

  「你可以帶著那只貓滾蛋,沒事不用來串門子,不送。」他只要他的夏天。

  他的。

  聽來就讓人覺得窩心。

  只是鼻子有點怪怪的。

  「過河拆橋呀!也不想想是想推了你一把!」是他耶!功勞簿上第一名。

  要不是他自做主張為他改了律師,他今時今日還死氣沉沉的像個活死人,行屍走肉的一日復一日不知為什麼而活,望著日落就想身後事。

  瞧!現在多好,不再滿口死不死的問題,表情也少了陰沉多了絲陽光味,想必是受夏天感染,人都回暖了。

  寒冬夜警告的冷了聲音。「施恩不望報,不該說的話你最好給我吞回去。」

  「什麼是不該說的話?」練長文促狹的裝傻,一副虛心受教的表情。

  「你……咦!這是什麼……啊!是……哈啾!哈啾……」貓兒。

  她身上怎會有貓毛,那只該死的貓不是剛整理過不會掉毛?

  夏天輕呼,「喔!真是糟糕,可樂這只小頑皮闖禍了。」不是愛她入骨,怎麼見鬼似的連跳開三步。

  動作可真快呀!

  「哈……你……哦!肚子痛……」惡有惡報,誰叫他對媒人不敬。

  按肚狂笑的練長文差點捏死扔在他身上的小白貓,毫不顧忌臉色鐵青的主人有多怨恨,賴著不走硬要當壞客人,錯過了好戲會遺憾終身。

  「我想我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不然你會噴我一身鼻涕。」罪魁雖然夏天有點故意要測試他對貓的容忍性,可是事實證明她得下個萬不得已的決定,忍痛將她養了兩年的貓送人。禍首留給別人去當,她先溜為快。

  所幸漢娜也是愛貓族的,必會善待她可憐的可樂。

  「不必。」伸出手阻止的寒冬夜指指他房裡的大浴室。「你在這裡洗。」

  「可是我沒帶衣服來。」肩一聳,表示她無快幹功能,能在一秒鐘內烘乾衣物。

  「穿我的。」過幾天他得請人依她的尺寸送來換洗衣物。

  目測三圍:三十四C、二十三腰、三十五……

  「隨便,只要不趁我脫得精光的時候……」夏天狡黠的一笑,滿意自己所製造的效果。「欺負我的貓。」

  一說完,她大笑的關上浴室門。

  喉結滾動的寒冬夜因她上一句話而猛吞口水,綺麗畫面不自覺的浮現,他想起她在海邊幾近赤裸的美麗身軀,悶燒的火隱隱由小腹竄起。

  但是緊接而來的殘酷像一桶半化的冰塊,在他火燒得正旺時當頭一淋,凍得他由天堂跌回地面,冷得骨頭都結霜了。

  「聽到沒有,別藉機欺負人家的貓。」練長文說著風涼話。哈……沒見過他那麼拙過,一計回馬槍將他擊下馬。

  「少添風涼話,那只該死的貓我連碰都不碰……哈啾……」不好,喉嚨也犯癢了,可別又咳了

  看出他的敏感,練長文只好把貓抱遠。「記得吃藥,綠色的那包。」

  「我哪次忘了,你沒見過比我更合作的病人。」足足吃了近三十年藥,無一日斷絕。

  「要我頒張『優良病人』的獎狀給你嗎?」為了他,他可以去彩印一份,附照片的。

  「哼!」過敏的鼻子連打了三次噴嚏,寒冬夜自動地拆了藥包混水吞服。

  「小心夜裡要蓋棉被,別過於興奮而逞強,激情過度可是很傷身的。」有些事適可而止,他沒有夜夜縱歡的本錢。

  「廢話說夠了吧!回程順道去知會蘇麻奶奶一聲,她的外孫女我留下了。」今夜她會成為他的女人。

  「喔——」練長文故意發出狼嚎聲。

  「閉嘴,快滾吧!」他不想多個礙事的人來攪局。

  男人一談戀愛就會變得無情,連友情都不堪一擊。「沒瞧見我在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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