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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品德敗壞的人不配出賽,馬術界容不下你們,自個滾出去省得丟人現眼讓人趕。「高傲的揚起下巴,徐彩鳳沾沾自喜的自以為占了上風。

  「我們本來就要走了……」是你們攔下了我們。春天小聲的說著。

  但她身邊的長輩可就說得宏亮,讓周遭的人聽得一清二楚,離開的腳步反而走向馬場,意思是不想辜負她們的好意決定留下。

  「什麼,你們要繼續比賽?」明明取消資格了呀!

  徐彩鳳還想出手阻攔不讓他們進場,主辦單位的馬場主人慌亂的快步跑來,一邊拭汗一邊彎腰朝他們致歉,態度恭敬得令人傻眼。

  「丫頭,還不進場。」

  遲疑了一下,春天以平常心上馬,輕下一聲轉進比賽場地,正式第一關的跳躍。

  ***

  「死老太婆,你留著溫泉館陪葬不成,年紀一大把了還不認命,盡搶一堆年輕人的飯碗。」

  情緒非常糟的聶沕離挽起袖子抹地,用力的程度幾乎要刮去一層地板,忿忿不休的來回重抹,像在發洩一身的怒氣。

  他已經認輸了不想再和她鬥下去,溫泉館想保留就保留吧!他會特別開闢一條路方便通行,專車接送飯店的客人來泡湯。

  可是他不想告訴她,要她惶惶恐恐的數日子,每天不安的望著砂石車來來去去,擔心溫泉館的水質會受污染。

  去他的污垢,他不信刮不掉它……

  「呵……你今天的聲音特別有元氣,讓我老人家聽了以後多活十年,想我死還早得很呢!」嗯,地板擦得很亮,哪天失業可以來當清潔工。

  堂堂的總裁窩在小鎮上擦地,傳出去可能會跌破不少人眼鏡,以為國內又有大型飯店倒閉了。

  「你不要笑得像巫婆成不成,七老八老還學人家爬窗戶,你就不怕摔斷脖子少條腿,被人抬回來。」要不是怕她摔死賴在他頭上,他絕對不會主動接下她的工作。

  吵久了會吵出感情,看起來仍處於敵對狀態,但是自然流露的關心還是會出現言行舉止之間。

  除了沒叫她一聲外婆外,兩人培養出的默契不輸親祖孫,越吵越親近。

  「小子,你肝火挺旺的,要不要喝杯降火氣的青草茶,我煮了一桶準備喂豬。」施捨他一點沒關係,反正路旁的野花野草不用錢。

  @%#&……「儘管拿去喂豬,我不需要。」

  氣都氣飽了誰還喝茶,脹死她老太婆。

  岑婆婆涼涼的道:「心情很壞是不是?好像身邊老少了什麼不痛快,要找又找不到,好煩喔!」天氣真是好呀!不冷不熱快要下雨了。

  雨後的蝸牛很補,他應該不介意幫老人家拾個百來斤下萊

  聶沕離重重的拍甩抹布,水滴四濺的濺到她臉上,「少說風涼話,你把她藏到哪去了?」

  「她是誰呀?沒頭沒腦誰聽得懂,我還沒成仙。」摘著水芹葉呵呵笑著,岑婆婆明知故問。

  能讓他低聲下氣的還有誰,用膝蓋一想也知道。

  「裝什麼胡塗,你會不曉得我問的是誰。」該死的老太婆,真想掐死她。

  她揉揉肩、捶捶腿的感慨著,「人老了,什麼都記不住,還要被小輩欺負,我真是命苦呀!」

  「命苦的是我。」聶沕離咬牙切齒的說道。

  明知道她只是裝裝樣子沒病沒痛,憤然丟下抹布的他仍大步的走向她身後,當起按摩師。

  「輕一點、輕一點,你想要我老命呀!」年輕人就是不受教。

  「少囉嗦。」他連自己的父母都沒這麼孝順過。

  「重一點、重一點,你沒吃飯呀!」搔癢都比他有勁。

  「閉嘴。」

  「左邊一點、左邊一點,你聽不懂人話……對對對……再往下移一寸……嗯!就是那裡,用按的別用捏……」舒服,骨頭都松了。

  表情越來越僵硬,聶沕離怕自己會失手宰了她。

  「她呢?」

  「誰呀?」阿貓阿狗可別找她要。

  「春天。」那個「失蹤人口」。

  「春天呀!她不在家。」總算開口了,當他要憋到沒氣呢!

  這小子還真沉得住氣,等了三天才不耐煩。

  「我當然知道她不在家,不然我幹麼討好你。」他說得很氣,像被搶走玩具的孩子。

  岑婆婆絲毫不受影響,「別停,繼續。」她正覺得舒坦了許多。

  「她去哪裡了?」敢私自潛逃,他非拿大鏈子鏈住她不可。

  誰說她沒脾氣來著,一鬧鬧個三天不見人影,不在牧場也沒回家,學校又放春假,他根本不曉得上哪裡找人,只好學老農夫來個守株待兔。

  偏偏他守不到兔子卻得面對一頭老水牛,大眼瞪小眼地瞪得胃脹氣,不先低頭都不成。

  似乎全鎮的人都知道她的去處,可是大家就像串通好的不肯告知,神秘兮兮的朝他猛笑,以看熱鬧的心態打賭他能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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