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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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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別想太多,就算他說謊騙你也是不得已,男人是感官動物著重肉欲,為了性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她搖身一變成了替人指點迷津的春天夫人。 楞了一下,梁紫月有種自打耳光的感覺,「你和他上過床了?」 「呃,你是指打打鬧鬧那種還是需要噴霧的?」做過半套的算不算? 他是很想要,可她不肯給,在溫泉館的事還沒落幕前,兩人的關係不應該進展太快。 一聽她孩子氣的說法,歷練豐富的梁紫月已知道答案。「他有告訴你他快結婚了嗎?」 「有呀!」她是第一個知情的人。 春天不假思索的回答嚇了她一大跳,當場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回神。 婚禮明明取消了,莫非他回心轉意了,決定和她共步紅毯的那端? 好……好可怕的笑容,她不會有精神分裂症吧。「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有說日期訂在何時嗎?」這回她要請巴黎服裝設計師專程為她趕制純白的珍珠禮服。 「你要來吃喜酒呀?」春天驚訝的一呼,沒戒心的看著她。 「來吃……喜酒……」粱紫月口舌突然變遲頓,聲音困難地由喉間發出。 「你的消息真的很靈通,他才剛求婚沒多久,可是我沒答應。」應該說逼婚。 不過這個婚求得非常好笑,因為外婆被他氣個半死,脫口而出說要她嫁給鎮長的兒子,結果他雙眼結冰向外婆撂下狠話,要嫁只能嫁給他,否則她只能去鎮長家弔喪。 這件事她從頭到尾都沒參與,是姑爹笑著轉述給她聽,還說看他們吵架是人生一大樂事。 事後他又慎重地求一次婚,怕她覺得不受尊重,鮮花、戒指和燭光一應俱全,可是缺乏浪漫細胞的她根本不知道他準備這些是為了求婚。 鮮花被當成除臭劑擺在廁所,燭光被她拿去糊燈籠,五克拉重的鑽戒她以為是鑲玻璃的玩具,轉手送給正在堆沙堆的小孩。 他氣得整整三天不和她說話,然後跑去威脅外婆說要帶她私奔,讓外婆臨老沒人奉養。 總之他把氣出在別人身上,對她照樣摟摟抱抱,幾次失控想拐她上床,除了不說一句話外,男女朋友間該做的事他一樣不少。 「你說他要結婚的對象是你——」 梁紫月的心,碎成千片。 *** 「春天,你去告訴那個老妖婆別再拿你當談判籌碼,否則我隨便挖個坑把她埋 氣衝衝的聶沕離再次鎩羽而歸,他似乎習慣了和岑婆婆叫駡的生活,每天不對陣一回就不對勁,而且每次都帶著一肚子火回家。 他已經要總公司方面不用再派人過來周旋,他閑著也是閑著乾脆把工作攬下,一面監督工程的進度一面「說服」岑婆婆妥協。 可是他沒想到她頑固地不肯變通,他提出好幾個對她絕對有利的方案都遭到駁回,反斥他重利輕義、無血無淚,連老人家的窩都不放過。 剛接下飯店重任時也沒遇過這麼難纏的對手,她越是擺高姿態不肯讓步,他越是奉陪到底。 說不定明天他就下令將飯店的地基向左移兩公里,直接蓋在溫泉館旁邊,就算她刻意撇清與飯店無關聯,不知情的觀光客還是會當它是飯店設備之一,浴袍一抱準備拿折價券泡湯去。 真是死老太婆,公私不分,拿春天的終身大事和他鬥,擺明瞭要他嘔到內傷。 「你那個外婆非常不可理喻,都說了讓她入股還不滿意,死咬著一間溫泉館不放,她能帶進棺材嗎?」簡直豈有此理。聶沕離氣呼呼的。 「她是不能帶進棺材裡,不過她會留給我。」由她繼續和他抗爭。 只是那應該沒必要,因為外婆會活得很老很老,老到他先舉白旗投降。 「別故意和我唱反調,你采中立立場。」他不想春天捲入這場混水裡。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所以你要小心我外婆使詐,提早將溫泉館交給我打理,到時你要跟我爭嗎?」 「該死的,我應該跟她約法三章……」正要摟過她一吻,她閃躲的動作讓他大為光火。 「你有客人。」而且她在不高興中。 「客人?」 恢復平日冷靜的聶沕離這才發現春天表情不對,笑臉不見了有點嚴肅,讓他心下發慌十分憂慮,春天不該有憂鬱的顏色。 視線一轉,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神情轉厲。 「你來做什麼?」 多無情的一句話,見面的問候語竟然連陌生人都不如,虧他們差點結成夫妻。 為之黯然的梁紫月強維持完美形象,若無其事的揚起動人微笑與之應對,不叫人發現她已然受傷的心為之抽痛,一顫一顫的說著愛戀成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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