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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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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信這丫頭的話,滿嘴的胡說八道,一下了課也不知跑到哪兒胡鬧,有時連晚飯也沒回來吃,」比她老太婆還忙。 「春天,你又不懂事了。」說是責怪反是關心居多,他一向拿她當女兒看待。 幸好她並未學壞,否則他得負起一半寵壞她的責任。 「哪有,你們都誤會了,我正在進行校外學習。」春天說得煞有其事,他們聽得含含糊糊。 「什麼校外學習?」怎沒聽學校的教授提起,前兩天他才碰上她的系主任。 「打工。」春天大言不慚的說道。 同樣是不支薪,但有很多福利。 「打工?!」 兩道驚呼不約而同的響起,不想相信她放著家裡的事不做反而去替別人賣命。 「你們不要瞪大眼睛嘛!好像我去從事什麼作奸犯科的工作,我總有點用處吧!」他們似乎不信任她。 「你做什麼?」岑婆婆像審問犯人一樣追究到底。 「就是和家裡差不多,幫忙打掃,整理環境,替花澆澆水……」反正洞都挖了,不種些東西怪不協調的。 花是她去挑的,伹付錢的另有其人,她只需要提供意見就有大餐好吃。 「是鎮上的人?」是米店的老闆還是春天商行的胖阿美? 「對,剛搬來的。」大大方方的用杯子舀一杯羊奶,春天洗淨雙腳用一隻腳踩抹布瀝幹翻倒的水。 「剛搬來的……」咦!難道是……「你是指雷家老宅子的新主人?」 「鬼屋……呃,對啦!是雷家老宅,不過要改名聶家豪宅了,剛搬來的鄰居姓聶。」鬼屋要翻新了,以後沒地方扮鬼嚇人。 「聶?!」蔚海洋像想起什麼地陷入沉思,對這個姓氏十分敏感。 前些日子也有個姓聶的想和他合作開發觀光牧場,但他一口回絕了,春天牧場是私人土地不開放觀光,他不願讓一群不懂馬的觀光客任意糟蹋。 春天不怕引發大戰的拋下一句,「他說要『併吞』咱們的溫泉館喔!」 「什麼?!」 如雷的吼聲穿透雲霄又反彈回來,投下一枚炸彈趕緊開溜的小人兒哼著歌,拿著粗刷住戶外溫泉走去,煩惱的事由大人去頭疼。 風吹過楊柳泛起一池綠,遠處的海浪拍打著岩岸,春天的心情非常春天,一片詳和。 交頭接耳的長輩正討論著如何拆炸彈,無暇約束她的行為。 春天,很美滿。 *** 「哇!整形前和整形後真的差別甚多,捨得花大錢的人才有好門面。」白色的耶!她一直以為深紅近乎褚。 「你會不會說話,又不是人怎麼整形,應該是建築工地和成品屋。」原來上面的斑點是鳶尾花不是老鼠屎。 「你才給我看點書,學服裝設計的要多補充些資訊,別讓人家笑你土包子。」水晶燈組長這樣,不知敲起來會不會破。 「哼!廣傳系的小蝌蚪都還沒成蛙呢!井中看天可別把眼珠子看掉了。」天哪!最新型的電漿電視,有四十五寸吧! 雕塑系的楊輕燕,和廣播電視系的柳如潔,兩人一言一語互相吐著槽,表面上裝做若無其事的東摸西摸,但眼底的驚訝是瞞不了人。 通常她們惡作劇的時間以晚上居多,白天怕人發現很少走動,因此她們幾乎忘了日夜景致的不同,老記著夜裡的陰森。 略加整理後雷家老宅顯得明亮有生氣,雜亂一清除便顯出貴氣,原本以為的東西還以本來顏色,全和當初的想像差之千里。 像翻倒的酒櫃原來是鞋櫃,流理台的夾層一抽成了餐桌,半人高的高腳凳竟是花台,看來如存錢筒的圓型器一擦淨,結果是一盞壁燈。 緊密的枝葉一修剪讓光透了進來,新栽的花木搖曳生姿,少了遮陽的枝葉,室內的寬敞一覽無遺,舉辦個小型派對不成問題。 雖然還有很多小地方需補強,但對看慣鬼屋的她們而言,這裡已經是天堂。 窗潔幾明,地可見人,一壺洛神茶三盤點心,旁邊還有削好的西瓜和蘋果,要有人敢說這裡是鬼屋肯定會被活活打死。 「你真好命呀!春天,有好康的打工機會為什麼不通知我們?」光一個人享受算什麼朋友。 一塊藍莓派剛要放進嘴裡卻被半路攔截,她微楞了一下,「沒工錢的,你們要做嗎?」 「要。」 兩人異口同聲的搶著發狠,朝茶几上的點心下手。 有得吃又有得拿誰管他工不工錢,打工像在度假誰會拒絕,普通家庭的小孩哪住得起豪宅,過過幹癮暗爽也好,起碼見識過大戶之家的奢靡。 沒吃過魚翅聞聞香也算夠本,何況還有五星級飯店主廚的料理,她們就算腿斷了也要爬過來嘗嘗味道,怎能讓她一人獨享。 好朋友的定義是有福同享,有難她自己擔。 春天呀春天,真是美好的季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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