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狼島主 | 上頁 下頁 |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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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當女巫,卻不排斥魔法帶來的便利,她在矛盾中尋找平衡。 「我給你三秒鐘醒來,否則後果自負。」亞烈斯的警告隱含被挑動的欲望,沉鬱的目光注視她胸前挺而有型的弧狀線條,暗火叢生。 「……三秒……」怠工的腦子排斥來自外界的指令,朱唇喃喃。 「三、二、一,時間到。」他不信她還睡得著! 輪椅上的男人克服行動上的不便,強而有力的上臂一撐,俯身凝望毫不設防的臉龐,清媚秀雅的嬌嫩映入眼中,一如農婦春耕的田園圖畫,寧和得令人想破壞她臉上知足的笑意。 他在痛苦的深淵中爬行,她卻在空穀裡微笑,地獄的大門為絕望的人開啟,他掉入滾燙的熔岩,她也休想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誰叫她…… 給了他一線希望。 唔!好難受,不能呼吸。 是誰壓著她,捂住她的嘴,讓胸口的空氣慢慢稀薄,逐漸抽走賴以維生的氧氣,擠扁的身軀像龜裂的河川,幾乎要爆裂開來? 不,不要了,放開她,她全身流動的血液要靜止了。 什麼味道刺激著她的嗅覺?不是花香味,不是樹木的芬多精,很淡,卻又很強烈,霸道而專制的侵入口中,帶點迷人的麝香。 咦!那是什麼?攪動著她的丁香小舌,似吸吮又似舔含,蠻橫地沖頂她的口,堵塞了正常的氣體流暢,造成窒息的不適感。 可是,在她靈魂抽離肉體的那一刻,又有股濃重的氣灌入肺葉,讓她貪心的汲取供應生命運轉的泉源。 呃!不對,身體怎麼越來越熱了?好像著火似的,由體內鑽向四肢,悶得發慌的火苗極力找尋出口,最後停留在小腹下方。 怪了,又有點冷,有只溫熱的手覆在胸脯,似逗似撫地揉搓,那手掌頗太好像男人的手…… 等等,男人的手?! 危險警訊快速傳到大腦,不想醒來的辛愛波忽地身子僵直,動作比想法迅速地揮手一推,覆在胸前的壓力瞬間消失。 蒙矓水眸如輕拍的蝶翼,揚了數下,殘留餘悸的明亮綠眸緩緩掀開,迎接清晨的陽光。 辛愛波大口的喘了一口氣,將手按放心臟跳動的位置,緋紅雙頰仍留有餘溫,不知是身體體溫造成,或是夢裡的回韻。 「真是離譜,怎會作被男人強壓的怪夢呢……」又不是欲求不滿。 不自覺地撫著唇,沒什麼經驗的辛愛波感覺嘴唇腫腫的,她輕輕一壓,剌痛的麻酥感隨即傳向腦神經,啟動了模模糊糊的感受。 那是吻嗎? 為何真實得恍若曾經發生過,在她唇上確實地停留過,勾起她不曾有過的火熱。 或者,真是夢吧!在沒有戀愛對象的情況下,她進入動物的發情期,做好準備的軀體提醒她時間到了,勿再蹉跎,錯過了情欲的黃金時期,想再找契合的伴侶是難上加難。 「一點也不離譜,在你自言自語的同時,馬上下床扶我!」亞烈斯受傷了,男人的自尊。 「咦!幻聽?!」她的狀況嚴重到這種地步? 床鋪底下傳來含糊的男人低音,剛睡醒的辛愛波睜著茫然大眼,不甚清明地呆望前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清醒了沒。 不過單純的她並未思索太深,畢竟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哪有可能出現第二個人的聲音,她一定是睡糊塗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女巫的直覺卻讓她感到一絲違和感,似乎屋內真多了什麼,一時之間難以分辨。 「幻聽?你除了這個理由外,找不到其他藉口了嗎?」該死的雙腿,它們讓他窩囊極了。 又是男音?她渾身一震。「老房子有前人的回憶,不慌,不慌,這很尋常,越古老的莊園越不該意外,它們的存在比人類壽命還久。」 驀然想起自己能和非生物體說話的能力,辛愛波乍然慌亂的心才平靜下來,回復平常和善笑容,希望自己的到來未干擾該有的寧靜。 她沒發覺睡衣的扣子被解了三顆,若隱若現的胸脯出現可疑的紅點,照慣例的一伸懶腰,向高掛半空中的太陽道聲早安,玉足一抬,朝空踢踩了十餘下,一早的暖身運動,完畢。 「你敢視若無睹地不當一回事,我饒不了你!」她居然說他是老房子,他才剛滿二十九歲,哪裡老了?! 哈欠打了一半,她不解地偏著頭。「我只是暫時借居此處,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你大可收起猜忌,讓我們和睦相處。」 「你以為你是誰,敢要求我和睦相處,還不過來扶我!」她是傻子嗎?聽不懂人話。 「扶你?」她困惑極了。房子要垮了不成,不然怎要人力扶助? 「不要給我裝傻,女人的本質是貪婪和愛慕虛榮,你再不來扶我,我保證你一樣也得不到!」漲潮的情人灣最適合「種人」。 聽到「女人的本質是貪婪和愛慕虛榮」,辛愛波無法接受地輕掀粉紅嫩唇。「你太偏激了,身為一棟房子,視野實在太狹隘,我只要能種種花就很開心了,珠寶、名牌服飾皆是身外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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