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荷漾琴心 | 上頁 下頁
二十一


  她有很好的家世助她攀上高峰。

  「他們不重要,你不向你的新歡介紹我嗎?」白雪亞語氣強硬地冷視恬雅佳人。

  為她清幽的靈性美而暗自咬牙。

  「新歡?」方靜湖為這名詞感到好笑。

  「靜湖你……不要想太多……」魏天揚語不達意地微露幾許不安。

  她的表情讓人覺得她不理性嗎?「有新歡就一定有舊愛,沒人的過去是一片空白,你要我先離開嗎?」

  「不。」橫過的手臂心慌地擒住她的肩。

  「瞧你緊張的,我上個化妝間洗手也不成。」她的心安定了幾分。

  顯然在他的心目中,她占了極大的位置,遠勝於眼前的女子,所以他才會焦慮難當地錯估力道,捉痛了她。

  「不會偷偷的溜走?」他不能讓手中的幸福飛走。

  笑意噙在嘴角,方靜湖保證的說道:「我沒有做賊的天份,要走也會光明正大的走,絕不偷偷摸摸。」

  沒做見不得人的事何必心虛,偷空和男朋友喝杯下午茶不算過份吧!

  魏天揚仍是不太放心的緊捉不放。「真的?」

  方靜湖傾身在他唇上一啄。「我不會留下我的男人讓其它女人覬覦。」

  鋼硬的嘴角為之上揚,明顯被取悅的男人忽略身側怒意橫生的女人,一口酸幾乎要淹沒大西洋,銀牙磨得嘎嘎作響。

  這是她付出所有傾心所愛的男人,他怎能如此輕慢她的真心。

  白雪亞冷冷地出聲,「你們未免太明目張膽了吧!目中無人地公然調情,這種低賤的行為只有寡廉鮮恥的賣笑女子才做得出來。」

  她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她等待已久的愛情。

  「你說什麼?」憤而起身的魏天揚高舉起手,作勢要怒摑驕傲的臉。

  「你想為了她打我?!」憤怒的眼蒙上名為哀傷的霧花。

  掙扎的收了收掌,魏天揚沉鬱的放下手。「你應該為你的口不擇言而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我說錯了嗎?」沒人可以掠奪她所愛戀的男人。

  她等了他多少年,相信她也數不清。

  打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像向陽植物不斷的追逐他,跌跌撞撞滿身是傷猶不在意,盼的就是他回頭牽她的手,許諾一生。

  即使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朋友不計其數,但她仍不死心的堅守最靠近他的位置,好讓他隨時發現她的存在。

  那年夏天是她最快樂的時刻,他終於握住她的手走向舞池,在高中的迎新舞會上她成了他的女朋友,並在晨曦中與他結合。

  一段美好而無憂的青梅戀曲有了結果,她高興得直想飛向雲霄,向所有人宣告她戀愛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唯一。

  「你沒錯嗎?」他冷冷的收斂陰鷙黑眸,低沉駭人的聲音中沒有妥協。

  指尖微顫的白雪亞氣得發抖。「我等了你九年,足足九年,你是用這種態度來回報我?」

  好難熬的九年,氾濫的相思壓得她幾近崩潰,夜裡不知蒙被哭了多少回,只為他不在身邊。

  「我沒要你等。」入獄的那一天他就說過再見了,要她忘了他。

  鏡破難重圓,覆水如何收。

  他的冷漠讓她心寒。「你在怪我癡傻不成,我答應過要等你出獄。」

  但他失約了。

  讓她傻傻地懷著一顆期待的心在夏炎下等待,強烈的日光照得她虛脫脫皮,兩腳發麻地不敢移開視線,就怕錯過由監獄大門走出來的身影。

  由日出等到日落,由欣喜變成落空,冷暖交替的心情難以言喻,她不相信自已等不到人,堅持地讓黑幕掩蓋了她,直到月墜西方。

  最後看守大門的警衛才好心地為她詢問,計算機資料上映著「假釋三年」四個大字。

  她差點因受不了打擊而暈倒,他居然假釋了三年卻沒知會任何人,不曾回家也不曾透露下落,讓她癡癡傻傻地多捱了三年。

  為他癡,為他傻,為他神魂顛倒,可是他送給她的卻是冷酷。

  「那是你的片面決定,我從來沒同意過。」當時心灰意冷的他不想耽誤她的青春而堅決與她畫清界線。

  「你在怪我沒去看你對不對?」當年她被限制了行動自由送往英國。

  輕歎了一口氣,魏天揚掏出皮包付賬。「過去的事不要再提,將它埋葬吧!」

  「不——」白雪亞尖銳的一呼,將矛頭指向無辜的第三者。「你被她勾引了是不是?」

  狐狸精不一定全是狐媚樣,越是清純越可怕,搶了人家的男人還要占為己有,以弱者的姿態博取同情好鳩占鵲巢。

  「我?」失笑的方靜湖指著鼻頭一訝。

  「別把她扯進來,有什麼不滿沖著我發洩,是我負了你。」他一心維護心愛的女人,忘了白雪亞不服輸的個性。

  笑意極悲的白雪亞咬破了下唇一吮甜血。「她何德何能擁有你的呵護,她是個小偷,偷走了我的幸福,我要她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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