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幽蘭送情 | 上頁 下頁 |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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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是凡人,聽不見樹木的聲音,優用地漫步林蔭底下,享受微風拂面的暖意,靜靜呼吸自然的味道。 菩薩的面容在她心底沉澱,當初的澎湃激動化為涓涓細流,心清才能雕出好佛相,靈淨賦予其真正的慈悲,雕佛而非雕石。 心雕,手只是輔助工具。 「你是誰?」 誰叫喚我?她回過頭看到木橋旁立了位冷豔女子。「我叫何向晚,你呢?」 她對女人向來不設防,不認為窮鄉僻壤的山上有誰會認識她。 「你就是那個何向晚?」她驚訝地一指,詫異多過於欣喜。 「我是何向晚。」她不明白地一應,她就是她,並沒有多出一隻手臂或是一條腿,於麼張口結舌。 女子很快地恢復正常。「你來這附近散步?」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是還不是?」她的口氣變得很沖,好像不滿意通人戲耍。 「是。」好凶!和風波人吵醒也是這樣,一副要拿刀找人拼命的模樣。 雪兒察覺自己的惡形惡狀似乎嚇了她一跳而和氣了幾分。「你住這附近嗎?」 「算是吧!」目前。 「這裡是私人產業,未經允許最好別增人,土地的主人不歡迎外人。」她善意地勸告。 「你說這一大片都是他的呀!」好驚人的財富,跟她家的牧場差不多大。 「是他外公留給他……等等,你說的『他』是誰?」聽她的口氣似乎認識他。 「齊天豫呀!天豫說四周的環境很優美,要我住多久都沒關係。」可是她好想回家握握她的雕刻刀。 天豫?!她叫他的名字?「你在向我示威嗎?表示你能輕而易舉地得到他。」 哈!好大的笑話,才三天而已。 她只不過請了三天假沒來,他身邊的真今天女就現世了,是不是很大的諷刺?她到底在拿什麼喬,要且弄自己到幾時。 那天在門外聽見那句令人心碎的話——「她不是我要的女人」,情緒一直難以平復,想放棄又不甘心。幾度和自己對話,像個瘋子一樣。 考慮再三,她決定給他也給自己一次機會,人若太親切會看不見彼此小指上的細線,要退開距離才能知道誰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伴侶。 因此,她藉故三天不出現,看他會不會想念她。 人是一種慣性動物,一年多來他依賴她做複使,兩人發展出病人和複健師之間的默契,只要一個眼神或是手勢就能瞭解彼此的意思,所以她相信他少不了她,除非他不想康復。 分開,是一種測試,對愛情的測試,但顯,然她做了最思蠢的事,讓他心目中念念不忘的幻影雕刻師實化成真人,在她來不及防備的空檔闖了進來。 任何以堪。 好笑,好笑,真是太好笑,她被自己出賣了。 「我聽不住你的話,我並不認識你呀!」十分困惑的何向晚並不曉得她在怨什麼。 「我是雪兒,天豫的妻子,他沒向你介紹嗎?」她惡意地進行破壞。 一時的妒和恨蒙蔽了她的善良天性。 她恍悟地朝她一笑,不帶任何芥蒂。「原來你是齊太太呀!我只是偌住幾天,你千萬不要誤會。」 「你相信我說的話?」雪兒睜大眼,為她不爭不吵的恬際感到生氣。 「為什麼不情?你是天豫的妻子,應該都是好人吧?」她能分辨出誰惡誰善,表相是騙人,心最重要。 說得好像理所當然,莫非是自己多心。「你不怕我的出現會搶走他?」 「你講話很難理解,你本來就是他的妻子,我幹麼要搶?我的世界又不需要男人!」男人比一根鈍了的雕刻刀還麻煩。 「不需要?!」雪兒冷靜的聲量出現高音,似是看見狗在啃胡蘿蔔一樣的不可思議。 她難道不曉得愛情是女人的全部,沒有人不需要契合的另一半? 「你好大聲哦!這樣會嚇壞樹上的鳥雀和松鼠。」她此刻說活的神情化如一位紅塵絕念的仙子。 雪兒看呆了,久久不能回神,小鳥為何會主動飛到她肩上歇息?! 她輕聲地說道:「忘記告訴你,雕刻就是我的生命,我所有的熱情邀通奉獻給它了。」 何向晚故意要安撫她的疑心,夫妻的事外人不好插手,雖然心裡有一絲絲不舒眼,但是這樣也好,把未衍生的可能性斬除體,她才能專心於雕刻。 一心兩用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他的關懷和體貼的確在她平靜的心湖投下一顆不小的石子,激起的波瀾起了連鎖反應,在心裡畫出一道道美麗的漣說。 可是,他不屬於她,他是有婦之夫。 線斷得正是時候,她的生活容不下太多雜思,除了雕刻,她無法對某件事或某個人維持長久的興趣,所以這樣最好,最好…… 「你不喜歡天豫嗎?」她的反應讓雪兒覺得自己好齷齪,褻讀了一位靈秀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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