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牡丹染情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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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左右而言他,閃避話題,高明地切開主題,模糊彰之彌顯的重點,裝糊塗、佯傻……多不可數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是迷惘,他該置她於何地。 交給時間是他懦弱的選擇,或許是到了拋卻過去的時候,他終究會是讓路的人。 女人並不柔弱,必要時她們的強韌會出人意表。 「秦獅,你就大方點坦白,也許我能考慮你的提議。」她一副好商量的模樣。 爭論並無終止,只是移師到她房間,山不就我,我去就山,這是秦獅的狡猾。 「真想聽?」 「嗯!」她點頭如搗蒜,興奮得像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 他露出毫無芥蒂的笑臉,說了一句令人吐血的話。「恕難奉告。」 「嗄?!」唬弄我求知的精神。 「小心瞪穿了迷人的眼,我會心疼的。」捂著胸口,他假意痛不可抑。 「你卑鄙。」而且無恥。 「暴發戶的心態嘛!你曉得有錢人特愛戲弄人,我能例外嗎?」他說得輕鬆愜意。 「你當我挖不出來?」可惡,拿她的話反擲向她,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去跟蚌殼說,我相信你有養蚵人家的本事。」他嘲笑著。 藏璽璽牙根一咬地回以冷笑。「別忘了,你還有個弟弟。」 而他對她興致正濃。 「不許去找他。」笑臉一藏,他渾身散發一股冷冽氣息。 「反正你們一家兄友弟恭,我去攀攀交情也是應該。」山不轉,路轉。 「你喜歡他?」心口溢滿酸液的秦獅很不是味道,強硬態度中有著惶恐。 「你哪個眼睛見我喜歡他?自行想像的空間有無限大。」她不排斥別人作作白日夢。 「你不喜歡他?」他松了口氣,一顆心仍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不到恨的地步。」她輕描淡寫的一說,旨在引起他的佔有欲。 「惜惜,你在玩危險遊戲。」而他絕不再放縱,即使為她所怨恨。 「沒辦法,你又不肯和我合作,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只有鋌而走險。」片面之詞無所憑據,她遲早會找上他對照真偽。 「他對女人不曾用過真心,擅用巧奪哄騙,別拿自己去冒險。」心澀不已的秦獅眼中有著懇求。 男人永遠小看女人的自保能力。「至少人家還肯用心哄騙,總比某人一天到晚只會獅吼得好。」 「你心儀了,想以身相試,認為我在挑撥離間,譭謗別人的行事。」她要敢說是,他非扭掉她一隻臂膀。 「你太認真了。」 淡淡一句,如春風拂面。 她的態度表達得不夠明顯嗎?為何他老是不放心,惶惶不安地迫問她的心在哪裡。 不瞭解兄弟的恩怨因何結下,秦獅的防備,孟廣歆的咄咄逼人,看在她眼底著實好笑,兩人當她是貨物搶來搶去,都沒有開口詢問她的意願。 好像她缺少思考的腦袋,依附在男人雄壯的臂彎下不問世事,小鳥依人地對人淺淺微笑,頭上的天由他們雙肩扛下。 自古以來,多少女人的才能因為男人的淺薄而遭埋沒,將才木蘭和紅玉,詩人傳世則有李清照,佳話由來豈有寥寥數人而已。 翻是手,覆是手,不分男女。 「我很久不對一個女人認真了,久到自己都忘了曾經是個人。」他自我鄙視地一笑,眼神是沉悶的空洞。 「你愛過人?」她心口泛酸,撚著醋地想釘他草人。 他用冷然的口氣反問:「你在乎嗎?」 「我……能在獅口下餘生的人必然不凡,我會說她非常不幸。」她有什麼資格在乎。 不願回答的藏璽璽死守著一顆不輕放的心,或許是好勝的緣故,不肯先行示弱地向愛舉白旗。 「你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沒人敢傷你一根寒毛。」他氣惱她的答非所問。 「才怪,上回是誰掐著我的脖子不放,一副要我死無葬身之地的模樣。」她清算起舊賬。 表情局促的秦獅一搓手指。「不是說好了不提,你幹麼又老調重彈?」 這是他所恐懼的事,昔日的陰影深埋在心底太久,外表看來已風平浪靜,但是當年的事有多項疑點待清,而惟一知情的人卻遠赴英國療傷。 她不經意地一翻像是媒介,一瞬間引發沖天的怒照點燃火點,竟然有玉石俱滅的邪惡念頭。 他的反常行為沒嚇到她反而駭住自己,他從不知道體內有自我毀滅的瘋狂血液,獅是獵食性動物,難道就該泯滅天良,他差點親手殺死心愛的女人。 第一眼的心動是那雙洞悉人性的天真眼眸,當時他沒想到為何一個「男孩」的身上具備兩種迥異特質,一味地追究自己是否有迷戀美少男的傾向。 拭淨污漬的她更是美如盛開的牡丹,他在掙扎該不該走進同性之愛時,愕然驚喜揭發她是女兒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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