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牡丹染情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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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年來,她是他專屬的妓女,雖然他有其他的發洩物,可是她仍安份地等著他一時興起的欲望,不伎不求地甘做沒有聲音的女人。 情婦嗎? 她從不認為自己能勝任,默默地含著眼淚數著他離去的日子,絕望地一日復一日,直到被拋棄的那天到來,她是背叛愛情的女人。 曾聽過一句話,愛人之前必先愛自己,不然沒有資格去愛別人,而她最愛的不是自己,所以她得不到愛。 「沒錯。」有個隨傳隨到的女人很便利,女人的面孔對他毫無意義。 「你的實話很傷人。」她苦笑地低下頭,掩飾眼角的盈盈淚光。 「你走吧!鑰匙留下。」他不僅傷人,更絕情。 戚宜君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假使我不是戚玉庭的妹妹,你有可能愛上我嗎?」 「不會。」他回答得很直接。 「是嗎?」原來無關恨,他只是不愛她而已。 深深地一鞠躬,沒有大吵大鬧,她用眷戀的愛意看了他最後一眼,自此以後怕難相見,就讓她再貪心一會,記清楚他的模樣。 走出這裡的日子將是一片黑暗,她必須出賣身體,過著生張熟魏的生活好還債,成為名副其實的妓女。 「等等。」 她以為他回心轉意,欣喜地層開笑容走上前,「你還要我?」 「你忘了拿走支票,令堂的債務不用償了嗎?」一張薄薄的紙張由他手中揚起。 是屈辱,也是心酸,一張面額兩百萬票的支票買斷她的愛情,而她還有兩億五千萬該還呢! 面對親密的仇人,她死了心。 「怎麼搞的,弄得一手都是血?」急救箱呢?他到底擱哪去了? 隨便撕塊桌巾布吧!阮正達先檢查手心有無殘存尖刺物,然後先做簡易的包紮止住血。 「你很閑,醫院垮了嗎?」無所謂,反正他有的是錢,再蓋一間就成了。 「差不多,如果你再不回家,可能房子也沒了。」他絕非危言聳聽。 「聽起來像是威脅,你向天借了膽。」冷哼一聲,秦獅不以為意。 「你想我敢嗎?是你家的牛奶妹。」女人的可怕在於言出必行。 聞言他身一正,眼神複雜地一睨。「她怎麼了,控訴我的惡行?」 「不,她只是無聊得想殺人,揚言要放手燒房子。」他說得很輕卻打了個顫。 「小女孩的戲言聽聽就算了,你別在一旁攪和。」他心中大為不快,排斥兩人一起造反的可能性。 可得到的,心煩;得不到的,心痛。 他想見她又怕見她,矛盾的心情左右為難,遊移不定地揪落不少根頭髮,他日要是禿頭自找來,怨不得人,誰叫他愛她。 愛?! 秦獅不修邊幅的表情出現一抹古怪,煙抽得兇猛更見冷酷,突生的字眼令他措手不及。 「唉,你儘管說風涼話吧!不必我多事,她不知從哪弄來十桶五加侖的汽油,目前正擺在客廳中央。」他都嚇傻了。 「你在開玩笑吧!誰敢幫她?」他忽地起身,在四方空間內來回走動。 這幢占地五十幾坪的別墅是他用第一筆珠寶交易所得買下的,平時很少在這裡過夜,這是用來發洩欲望的金屋,有別於住家的需要。 只有少數幾個人知曉位置,通常他會先讓女人進去等著,確定附近無記者才將車駛進車庫,一逞欲望之後先行離開,女人必須待上三個小時到一晚,以免被不死心的媒體攝入鏡頭。 他一直對記者很感冒,絕不讓他們有一絲絲窺秘的機會,有時寧可冒著得性病的危險找路邊流鶯一渲性欲,也不願私事被公諸于世,成為全國人民茶餘飯後的笑話。 「別小看牛奶妹,她比我們想像中的有辦法。」心臟差點無法負荷。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我很佩服她的勇氣,她真的不怕我。」 根本白擔心了,虧他喝光一打白蘭地。 「聽說你曾經想……掐死她?」阮正達問得小心翼翼,生怕觸犯到地雷區。 「你必須承認她有氣死聖人的能力,不是掐死她就是掐死自己。」而他做了前者,差點。 「你不生氣了?她說了不太中肯的評論。」看他的表情好像苦笑。 「是我比較怕她生氣吧!她一凶起來可是很狠的。」抓得他痛死了。 她上輩子是頭母老虎,只准她咬人不許人咬她,發起狂來六親不認,管他是誰先咬一口再說,咬錯了自認倒黴,因為她會說一句,誰叫你要跑來讓我咬。 口氣正當得像是別人引誘她犯罪,妯一點也無愧色,反正不咬白不咬,錯的永遠是對方。 而對方就是……他。 「原來如此,難怪你不敢回家。」他取笑著,自行倒一杯酒淺飲。 「她沒離開?」 「本來是要走,可是又大喊不甘心又旋了回來,準備火燒房子。」當然,他的功勞是「幫忙」提行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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