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牡丹染情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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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幽默,希望你的門牙也能贊同我與獸同化的人身……惜惜,你在幹什麼?」揮出的拳頭停在半空,秦獅改成握地阻止她扯下三角巾。 時機沒算好,該等他們開戰再動作。「你該問問康醫,為何誇大我的傷勢。」 「不關他的事,是我要他吊起你的手臂,免得挫傷的筋骨二度受創。」這點,他坦誠得讓人咬牙切齒。 「多承認些好讓我更恨你,這只石膏腳也是你的傑作?」她問得很輕。 秦獅瞄一瞄她橫放在棉被上的白腳。「你安份多了,我的決定是正確的。」 「秦狂獅,你是個瘋子。」一抬腳,她用裹上石膏的腳踢他。 他不避不閃地在腰際挨了一記,當是搔癢似的無動於衷,以指輕撫她額上淡化的疤。「任性。」 「你說我任性?!我看你才不理智,居然當我是實驗室老鼠,又包手來又裹腳,你乾脆學古埃及人拿團紗布把我綁成木乃伊好了。」符合他要的動彈不得。 「我是有這個打算,可惜你不會配合。」他的語意中出現淡淡笑意。 「你……」好,是他逼她上梁山,這篇獨家新聞她拼了。「接下來呢?我該何去何從,受庸醫繼續淩虐?」 「再住院一天……」確定傷勢穩定,他就帶她回家。 「不,我要出院,還有,敲掉我的石膏。」她嘟嚷著扯下三角巾。 「不要耍孩子脾氣,惜惜,住院對你的身體比較好。」他好言相勸地接住她扯落的三角巾。 你不是很行、很有錢嗎?把醫院搬回去不就得了。」她不相信他做不到。 眼睛一眯,他當真考量起可行性,若有所思地看向阮正達,卻見他怔了怔,失笑地搖搖頭。 「別勞師動眾了,你我都很清楚她的傷勢已無大礙,這幾天我辛苦點,過去換藥總成吧!」醫院還要開下去呢!他不想失業。 「她不太好安頓,意見又多。」他的口氣有明顯的偏寵。 「誰理她,一拳打暈不就了事。」小女生嘛!不需要有個人的聲音。 「正達,你太暴力了。」老男人的荷爾蒙失調。 他假意思索道:「打針鎮定劑如何?省事又好搬運。」 「搬運?!」當她是屍體呀!「防腐劑的味道我更愛,最好把我浸在福爾馬林裡,日日詛咒你來作伴。」 「不許胡說。」秦獅沒有強迫她再綁上三角巾,一把抱起她。 她怕跌下去,雙手緊勾著他。「代表我可以出院了嗎?」 「反正你也待不住,在醫院尚未被你拆了之前,總要換個巢穴窩藏。」少女的馨味,他想。 她一貼近,幽幽淡淡的暗香由她身上傳來,不是濃郁的香水味,而是一種他從未聞過的富貴香氣,仿佛靈台都清了,只想浸淫在其中不願抬頭。 俯著額,細嗅蜜色的頸側,微敞的院服可見小溝痕,一股花香味由此轉濃,他幾乎要以為她是花神轉世。 突地,後腦傳來一陣扯痛,硬生生地將他扯離迷醉的馨香中,他看見一雙會說話的水眸正閃著光芒。 不假思索地,他低頭覆蓋住嬌豔欲滴的玫瑰色唇瓣,吻去她的漫天怒言,也吻出她狂熱的怨氣,始終睜著雙眼怒視奪去她尊嚴的男人。 他有沒有廉恥心?不問而取謂之偷,而他竟吻得理所當然,絲毫不見愧色地輾吮、索求? 「接吻要閉上眼睛。」在一旁說風涼話的阮正達不忘插嘴。 該獻上祝福還是大歎人心不古,他這沒醫德的幫兇,眼睜睜地看著兇手蹂躪小白兔? 不過,她絕非省油的燈,看似不大的外表有著超齡的成熟,勇氣十足地不曾畏懼獅子的狂暴,甚至還具母獅的兇狠,她天生是個鬥士,絕對適合走進獅群。 公獅的心空虛已久,他需要能與他匹配的女孩,而現在出現了。 鐵漢柔情,嬌女剛強,相得益彰。 「滾開,正達。」低咆聲複又消失,因為他還沒吻過瘤。 她的口感太甜蜜了,他嘗到花香味。 「別太激烈呀!秦先生,我的病人還未康復。」他取笑的同情快斷氣的女孩。 不甘願地吻吻她的眉,秦獅冷睨多餘的人。「還不去辦出院手續,要我親自填表格嗎?」 「是,大老闆,怎好勞煩你的貴手,鄙事由我效勞。」唉!他是院長耶! 「多開幾天藥,沒有副作用的止痛藥拿一瓶來,明天記得過來換藥。」 「嗄?」到底誰是醫生呀! 不等他回答,秦獅抱著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俏麗佳人走出病房,在安全人員的簇擁下走進直通私人車庫的電梯,不讓新聞媒體有造次的機會,秘密地離開醫院。 而向來不肯安份的藏璽璽,為何未出聲抗議呢? 理由很簡單,她又昏過去了,因為缺氧。 臺灣的天氣變化多端,說是四季如春卻老愛唱反調,熱得要命的夏季下寒雨,冷得直發抖的冬天卻來個暖陽,那麼梅雨季不下雨也沒什麼了不起,大家都被無常的氣候訓練得很習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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