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牡丹染情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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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天下之大稽嘛!雖然現今的性別倒錯十分盛行,但是那雙十足女性的眼眸是欺不了人的,有誰能忽視那動人、明媚的靈魂之窗? 除非他在自欺欺人或是……盲目。 「她自己說她是絕色美少年。」抿著唇,他壓抑著高漲的怒氣。 阮正達露出一抹嘲弄神采。「先生,少年泛指未成年的青少年男女,你離青春期太遠了是不是?」 「她騙我。」他把過失推給兩眼晶亮的藏璽璽,神情似要咬她一口。 她趕緊為保身申訴。「不能怪我誤導,這年頭壞人特別多,變態的怪叔叔滿街都是,我總要未雨綢繆,避免有人垂涎我的美色。」 「某人」的表情特別精彩,一陣青一陣白,頭頂似快升起白煙。 「說得也對,尤其附近住了一頭野獸,不防著會屍骨無存。」阮正達不避諱地看著眼冒紅光的「野獸」。 「是咩!有人就是不知悔改,撞了人連句道歉也沒有,好像別人活該被他撞。」她心有戚戚焉。 兩人由先前對峙的劍拔弩張到沆瀣一氣的聲討,看在秦獅眼裡滿不是味道,氣勢狠絕地抓住兩隻瘦小的臂膀冷冷一哼。 「要動手快些,這丫頭欠人教訓。」他的含意是要縫傷口快下手,別給她逃脫的機會。 阮正達揚起慈悲救世的惡魔笑容。「壓緊點,別讓她弄斷縫針。」 「等等,不先打劑麻醉針嗎?」他還沒心狠手辣到那地步,眼看她受苦而不理。 「何必呢?誠如你所言,天下的女人都是壞胚子,我們是替天行道。」他說得正氣凜然。 他心有不忍。「她還是孩子,不算女人。」 「婦人之仁,瞧瞧她這張臉,日後不曉得要傷多少男人的心,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他嘿嘿了好幾聲,像在商量棄屍現場。 「你夠了沒,想嚇死她呀!」他可不想被她歸納成變態二人組。 他若有所思地側著頭。「心軟是墮落的開始,你有分寸吧?」 「你適合去寫科幻小說。」暗諷他想太多,他沒蹂躪小女生的惡習。 「誰曉得呢!有人啟智得晚……嗅喔,她傷得比你、我想像得嚴重。」苦笑的阮正達連忙取出聽診器。 「啊!她昏過去了……」好蒼白的臉色,像是燃了一夜的白臘。 兩個大男人手忙腳亂地急救昏厥的女孩,趁隙縫合,包紮好傷口,快車送往醫院進行腦部及胸腔斷層掃瞄,確定有無腦震盪及其他內腑受創。 奔波了一夜,黑幕逐漸籠罩,在秦獅一百零八次威脅要拆了醫院之前,一切程序才完成。 看著大傷小傷的女孩躺在同樣白得不自然的病床上,自願留下來照顧的察獅起了絲異樣的感受,為她皺眉呼痛的睡容大感心疼。 夜,漸漸地深了。 而他睜眼到天亮,驟然下了個她絕對會反彈的決定。 「為什麼?你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去法院告到你傾家蕩產,身敗名裂。」 人家是一夕致富,她是睡了一覺身陷囹圄,整個天地為之變色,山河動搖,法律形同虛設,一隻飛行千里雁鳥受困沙河,有羽難展翅。 瞧他和庸醫串謀成什麼地步,在她大腦挖了個小洞說是積了點淤血得清清,手臂要用三角巾固定,不准舉高,不准拿物,最好連根小牙線都不要動,免得造成二次傷害要開刀。 足踝打上石膏像穿了石板鞋,一高一低的讓她看了想哭,腫成這樣她如何去跑新聞?總不能要她只守秦獅這個暴發戶吧! 不過,根據她短暫觀察,他除了脾氣控制的能力差了些,並沒有一般土財主的財大氣粗,頤指氣使。 但是,小小的人性不代表她願意原諒他無禮的行徑,簡直就和暴徒無異,不顧私人意願地進行自由迫害,給予媲美五星級的豪華牢獄,聲稱是為了她的健康情形而負責監督,以免併發後遺症。 聽他在唱大戲!她的身體自己還不清楚!高燒三十九度半都能上陽明山採訪各大企業家、財經專員呢!而那天冷得叫人直打哆嗦還下起雪,她凍得像根冰棒照樣完成一篇出色報導才去醫院吊點滴。 人的潛能無限是不能扼殺的,她在上廁所時還聽見一位護士很好奇地說,她的足踝並未傷到上石膏的程度,為何醫生卻不嫌麻煩地多此一舉? 聽到這裡,她都快吐血了,蒙古來的大夫果然在報仇,裹得她不良于行才開心。 「你不要給我裝睡,我看到你的眼睫毛在顫動,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她討厭消毒水的味道。 困極的秦獅勉強睜開酸澀的紅眼。「小鬼,你非常吵。」 從清醒到現在鬧了一天一夜還不肯罷休,她不睡也要體諒看顧她的人吃不吃得消,他不得不說這招疲勞轟炸法用得高明。 「嫌我吵就去把庸醫揍一頓,然後賠償我精神及生理上的雙重損失,再送我回家。」最後一項允許他以車馬費兌換。 她是很想以記者的身份要求他破例來篇專訪,可是才提到「記者」二字他馬上翻臉,調了不少保全人員重重封鎖她住的那層病房,只有醫生和專屬護士得以進出,其他人免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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