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嗜賭花嫁娘 | 上頁 下頁 |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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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你,怎麼還不死,別害我輸錢呀!」她憤然地用腳踢門板。 趙纓抹黑一張臉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視來往的嫖客,意思是看什麼看,沒看過有人在妓院賭博的嗎? 少見多怪。 想想她一個王府千金多誠懇呀!低聲下氣地裝笑臉兒,一點驕氣都不敢生,活像委屈的小媳婦兒。 輸贏是一時,她總會有機會扳回一城,只要她臉皮夠厚,纏得他不得不傾囊相授,偷師成功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滅師,贏得他落花流水,大氣吭都吭不出去,被兩粒骰子給堵住鼻孔。 哼!天高皇帝遠嘛!風大省扇子,她有得是時間跟他耗。 「哈!還說不贏,死了吧!」房內嗯嗯啊啊一停,門外太過輕狂的趙纓一激動地腳一踹—— 握哦!慘透了,一定會長眼刺。 她真的可以指天立地的咒誓,她絕非存心故意,而是無心之過腿太短嘛!力量較集中,而門板又不肯裝厚點,「輕輕」一踹就開了,害她背黑鍋。老鴇日進鬥金省個什麼銀兩嘛!不怕江洋大盜來題字留念嗎? 嗟!師父的咆哮聲多親切呀!趙三是誰……哦!想起來了,趙三不就是她嘛!加個小姐兩字她會比較習慣啦。 「師父,你這麼快就玩完了,比昨兒早半個時辰,是不是不行了?我家有各種進補的珍貴藥材,像四物可以補血,山藥防皺紋,順便叫廚房煮道麻油腰花……」 「四物補血……麻油腰花……你當我是做月子的婦人嗎?」還防皺?他沒老到「不行」的地步。 古珩一張臉氣得都黑成一片,他的祖宗就算沒積德也不該報應在他身上,他頂多使使老千拐些銀兩,傷天害理之事怎麼也輪不到他去做,為何老天爺眼不睜。 他是在尋花問柳嫖名妓,不是在拈花惹草裝風雅,不需要「書童」把關。 「師父呀!反正一樣是身子虛,多吃多補多嗯啊,未老先衰多可憐呀!好歹先把一身賭技傳給我,免得日後失傳多浪費。」振振有辭的趙纓認為自己說得十分有理。 「你……」什麼叫多嗯啊,「他」還……「你在妓院裡賭……」 他簡直被「他」打敗,幾乎無所不賭,連守在門口都能招來賭伴聚賭,他能不寫個「服」字嗎? 「閑來無事玩兩把,免得像師父一樣虛度青春,老了以後不成器,兒女不孝,淪落街頭行乞……」 越聽越不像話!古珩往「他」腦門一叩。「你有完沒完,我不窮途潦倒似乎不太如你意。」 「疼呀!師父,打在徒兒身你心不痛嗎?所謂師徒連心兼連骨,椎心刺骨可不好受。」她邊說邊搖頭。 「別叫我師父,我收不起你這樣的徒弟。」頭好疼,他發誓三個月不碰賭總成吧,「沒關係,我委屈一點付你學費,請笑納。」她把剛贏來的銀兩奉上。 沒賭具有什麼關係,她乾脆就地取材,在庭院的松地上用酒將兩隻蟋蟀灌醉,口兒一吆喝,就有三三兩兩的小廝和保鏢圍過來。 賭的可不是互咬哦,而是新潮的玩法,用削尖的筷子沾著白酒,一滴一滴地喂著蟋蟀,先醉倒的為贏。 因為蟋蟀才小指大小,所以賭的人都屏著氣不敢作聲,怕喂錯了對方的蟋蟀而輸了銀子,一群人全神專注地半趴在地面蔚為奇觀。 她沒使詐,純粹是運氣,挑只「酒量」不好的蟋蟀,維持賭後一貫的水準沒漏氣。 「趙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著我?」他只差沒跪在地上求「他」。 「可以。」她爽快的回答。 「真的?」古珩反而不確定,眼露詫異和不安。 他的存疑是正確的,趙纓的確「心懷不軌」,她狡黠的一笑,像極了無害的小白兔,背後肯定藏了一把鋒利的薄刃。 她的兩手弓在胸前像只討寵的小狗,眼睛發出閃閃的亮光。 「只要師父住進我家,當我賭技智囊團的西席就好。」瞧她多尊重,不以「食客」稱之。 「請問師父和西席有哪點不同?」他不耐煩地環胸抱臂。 她一副「你程度這麼低」的表情睨他,「字不同呀,師父。」 「我……我會被你逼瘋掉。」他真想仰天大嘯,這頭肥羊根本來自山峻野嶺,聽不懂人話。 趙纓突然繞過他,往雙坊內的阮雙雙一陣評頭論足。 「原來師父這麼不挑呀,連發育過盛的奶娘都要,下回到我家來,我們姐……弟的四個奶娘都很壯碩,包管你不喊啊改喚娘。」 嘖!一對毫乳大是大卻有點垂,府裡小草兒他娘養的那頭大黃牛和她有得拼。她不怕重心不穩,跌個四腳朝天嗎?這種皮肉錢真難賺。 聽說還是咱們京裡的名妓,可是她家隨便挑一個丫鬟,都比她漂亮十倍,男人的眼睛都長到哪去,叫人想不通。 「趙三,要嫖妓等你長出喉結再說。」他無法想像「他」和人廝混的模樣。 候地,一陣不快的情緒湧上古珩的心頭,他厘不清自己是怎樣的想法,但就是不太願意「他」瞧見他和妓女交歡的情景。 她要長出喉結才有鬼,趙纓暗自吐舌,「師父,你別拉我嘛,再讓我研究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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