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野獸番長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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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似嬌柔的蘇幻月仍未停手,筆呀記事本的照扔不誤,十分順手地把一份正要建檔的檔也往外丟,卻在丟出後驚覺文件的重要性,懊惱地連忙起身,想在落地前搶救成功。 但想也不知道不可能,人的速度哪比得上往外飛的紙張,她伸直玉臂欲抓,一直粗壯的男性臂膀先一步抓住橫飛而來的文件,她追得急,不意跌入一具精實胸膛裡。 誰說她的初吻給了那個兄弟至上、女人隨意的豬頭男!早在她學步,牙牙學語之際,不知有多少人偷襲過她奶香味十足的甜嫩小口,哪還輪得到他。 沒錯,當初她是對他有點心動,少女芳心曾經暗自蠢動,可惜兩人還未有機會開始,既發生濃情誤殺,而她的男友鷹子揚頂罪入獄的事件,這段似有似無的感情也為之告終。 回想往事的蘇幻月不由得歎了口氣。在經歷幾段無疾而終的戀情後,回頭再看看以前的青澀,心中感觸良多,轉眼間,他們已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 「……她不是壞人,只是造化弄人,逼得她做出駭人聽聞的殘酷行徑,我相信她的本性仍是善良的,不該背負千夫所指的罪名。」人該有一次機會,改變自己。 不論曾經做過的惡性,他不遑多讓,除了吸毒外,幾乎每一樣壞事他都親身參與過,甚至是帶頭者,將敵對的一方逼到退無可退。 他比較幸運的是有一票情義相挺的兄弟,在他出事時適時的拉他一把,以合法掩護非法地將一切粉飾太平,不因所作所為身陷囹圄。 「善良?」蘇幻月不以為然地翻動報紙上的頭版新聞,佔據八分之一版面的照片是張清秀有餘,但驚懼不已的臉孔。 「她的養父長期性侵她,才讓她的性格扭曲,產生偏差,養母當她是免費的傭人,一個人得做全家家務,一天只供應一餐還毒打她,根本不把她當人看待。」如果早知道她過的是這種生活,他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也要帶她走。 一念之差竟是今日的悔不當初。 沙士泰的表情是少見的嚴厲,自責當年的天真,以為被有錢人領養的小妹妹日子過的再不濟,也比跟他一起走入黑暗世界的好。 誰知那是深不見底的煉獄,在他認為對她好而對她再見的同時,她純潔無暇的心靈已經註定變色。 「是呀!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所以她不逃也不求救,默默隱忍,直到忍無可忍,才用窗簾繩索勒斃養母,再趁養父醉的不省人事之際連刺頭部、胸部、大腿個三十幾刀。」下刀之狠,恐怕驗屍無數的法醫看了也不禁膽寒。 聽出她話中的諷刺,沙士泰語氣略重地為其辯解。「她是嚇壞了,並非有意行兇,若不是真怕到極點,怯弱的她哪敢拿刀殺人。」 她一哼,嗤笑。「杜婉兒是你什麼人,無緣的老婆還是前女友?」 雖然兩人並無感情上的牽扯,可是他為了別的女人不遺餘力的奔波,話中帶著不忍心的憐惜,蘇幻月聽了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這一行的翹楚,沒有失敗的記錄,我希望你能幫她,讓她保釋在外。」一個女孩子無助地待在看守所那種地方,長期下來她易心志衰弱,影響神智。 「少顯左右而言他,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有何關係,我再考慮要不要接下這個燙手山芋。」她不當慈善家,更非世界和平的支持者,要她出手,得先看她心情好不好。 「這……」黝黑面容露出一絲猶豫,他深吸口氣才徐徐吐出。「婉兒的父親曾經收留我五年,給過我家庭的溫暖。」 她一怔。「你不是育幼院出來的?」 據她所知,他十三歲離開育幼院,而後加入名盛一時的幫派,成為青鷹門的一員。 「是的,曾經。」他是個孤兒,眾多皆知。 母親未婚生下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隱約只知是某大富之家的少爺玩弄了單純的母親,在她懷孕後又惡意遺棄她。 母親走投無路之際巧遇已嫁人的昔日好友,杜家夫婦見她大腹便便又孑然一身,於是給予金錢的資助,讓她租了間小套房安心待產,並在她生完孩子後介紹工作,得以養活自己。 可是她想不開,念念不忘拋棄她的情人,在一個漆黑的午夜,割腕自殺。 當時他才四歲。 「我母親死後,是杜伯父、杜伯母將我帶回家,他們可憐我幼年失持,因此把我當成親生兒子撫養。」 那是一段永難忘懷的日子。 兩年後,白白嫩嫩的杜婉兒出生了,他們像真正的一家四口,不知幸福短暫得教人措手不及。 杜父任職于某基金會,有一天,財務發生短缺現象,他是第一個察覺資金遭到挪用的人,秉持正直的心,他立刻往上呈報。 但是,這件事後來並無下文,似乎有隻手遮天地隱瞞過去,不久後,杜家夫婦在一次員工旅遊中不幸溺斃。 噩耗傳來的當天,兩人的遺體尚未運回杜宅,新蓋的三樓房舍就無故起火燃燒,兩個小孩差點被燒死屋中。 那一年沙士泰九歲了,連同剛滿三歲的杜婉兒被無情的杜家親友送進育幼院,從此過著處處受壓的生活。 這些他說不出口,沙士泰避重就輕地描述所受的恩情,絕口不提是杜婉兒主動切斷兩人的聯繫,在她「親自」挑選了她新的爸爸媽媽之後,怕他會分走她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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