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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誰?」

  「我是醫生。」輕柔的嗓音淡而悅耳。

  「女的?」

  「有人規定女人不能當醫生嗎?」淺見。

  聽到熟悉的女音,差點厥過去的董知秋精神一振,她使出最後一絲力量抓緊昂斯特的手腕,以意志傳達一些訊息。

  「你來幹什麼?」尚未開放的小木屋群,照理來說不會有人進出。

  「看診。」

  「看診?」她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快點開門,我手上的武器是一隻急救箱,不要擔心我會攻擊你,我對男人的興趣是泌尿系統。」她可是閱鳥無數。

  男人多少對「制服」有些著迷,拉開一條門縫觀察屋外動靜的高登先看到白色醫生袍,他好女色的癖好猛地被觸動。

  接著他瞧見醫生袍下曼妙的好身材,清媚嬌豔的臉蛋,屬於男性的那份衝動往下腹一帶,呼吸急促地暗吹口哨。

  色不迷人,人自迷。他讓美色迷住了,不出自主地打開門。

  「傷患在哪裡……嗯,傷在頭部……該死的,是哪個混蛋幹的,不偏不倚地打在我替她縫好的傷口上,存心找我麻煩是不是?」

  「什麼?」她在說什麼,她和人質相識?

  高登正察覺一絲不對經,美豔出塵的女醫生突然將急救箱甩向他的臉,他為了閃避,匆忙地退了幾步。

  這時候,昂斯特像頭在荒野疾奔的獵豹,身形快速地拉長,一手抬高他持槍的手,一手推向他下顎。猛力一撲。

  砰!砰!兩聲槍響。

  一切歸於平靜。

  「為什麼她常來找你,你不是說除了我之外,沒人可以吃你煮的食物,那她在幹什麼?」一個女人指著坐在餐桌旁優雅用處呢的女子,一臉受傷的神色。

  「她不請自來。」冷著一張臉的男人雙手環胸,責備女人的無理取鬧。

  「你不開門,她怎麼進得來?」這不是第一次了,而他卻從不肯解釋,好像做錯事的人是她。

  「她有鑰匙。」

  「她有鑰匙……」女人淒迷地笑了起來,心口像破了一個大洞。「我沒給她,是你給她的吧!」

  如果他那麼喜歡她,當初就不該和她在一起,把她成寵物餵養。

  「你一的那個要質問我嗎?不肯相信我?」他哪曉得她從何取得,煮完最後一道菜一轉身,人已坐在餐桌旁進食。

  「今天若是一個男人走進我們家,說他和我是關係親密的情人,你作何感想?」她真的原意試著和他溝通,但是……

  「荒謬。」他相信她,因為她是潔身自愛的好女孩,不會亂搞男女關係。

  男人沒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女人,只是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非常不耐煩的樣子。

  她呵呵地笑了起來,神態哀傷。「原來是荒謬呀!看來我們鬧了個大笑話,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是不是?」

  他不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我懂了。果然不愛,那我期待什麼,冰山裡長出玫瑰嗎?」她累了,真的好累,疲于應付他的另一個女人,便是這樣的關係才讓她連結婚生子也不向幾個好姐妹透露,就怕她們為她操心。「我們離婚吧!」

  雙目倏地一眯。「你最好冷靜一下,想想自己說了什麼。」

  他不會離婚,不可能離婚,她只能是他的妻。

  男人什麼也不說,面無表情,女人以為自己說中了,他早就不要這個婚姻,傷心地紅了眼眶。

  「我成全你,願你找到你要的幸福。」雖然她的心很痛。

  沒瞧見男人伸出手要拉住她,女人淚眼迷蒙地轉過身,抓起放在鞋櫃上的車鑰匙往外沖,她要離開不再眷戀的家……

  白色的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杯子,白色的病人服……董知秋吃力地撐開微顫的眼睫,入目是單一的白。

  除了床頭櫃上一束粉色的香檳玫瑰。

  她眨了眨眼,試圖想起昏迷前的情景,一幕幕爭吵的畫面快速地閃過眼前,她驚訝與人吵架的人竟是自己,而對方是……

  「昂?」

  是夢嗎?

  還是真實存在過?

  「怎麼了,你的頭又痛了嗎?要不要調整枕頭的高度,讓自己舒服點?」

  董知秋又片刻的茫然,視線落在包握住小手的大手,心頭掠過一絲微微的刺痛。

  他一直在這裡嗎?握著她的手不放?

  「離婚。」她無意識的喚出這句話。

  正在倒水為她潤唇的男人驀地一僵,神色痛苦地放開緊握的手,他以為她終究不肯相信他並未背叛她,決心離開傷了她的人。

  「五年前,我們最後一次交談時,提過這話題對不對?」她對婚姻失望,對他更是徹底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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