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飼主閣下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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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傷不能等,她急需醫治,再遲就來不及。 「不可能。」放了她,以後想再接近可就不容易。 米亞潔絲並不笨,若放走人,昂斯特必無後顧,他會全力反擊,為他的妻子討回公道,不會順從地聽其擺佈。 「米亞潔絲,不要走到不能回頭的地步,我的妻子沒事,你還有命留著,反之……」他頓了下,目光冷冽如冰刀。 「你威脅我,事已至此你還敢威脅我,你真當我做不到利刃封喉的小事嗎?小看女人是你一大敗筆。」她回不了頭,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 「就像你五年前雇請傭兵在車子裝炸彈一樣嗎?」他冷不防地丟出一句。 豔容一白,她唇瓣輕顫。「你……你怎麼曉得這件事,不可能有人走漏風聲……」 啊!她說了什麼,居然脫口而出,承認罪行。米亞潔絲心驚地以手覆在心臟位置,防止心跳過快。 「太陽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你以為天衣無縫,其實漏洞百出,只要查查你戶頭的錢流向何方,真相必水落石出。」她唯一幸運的,那天剛好是恐怖分子活動的日子,沒人多做聯想,讓她逃過偵詢。 昂斯特也是剛剛才得知這件事,在警車上,一名叫小扣的俊秀警察侵入未被授權的銀行賬號,從中調出長達一千多頁的大筆金錢進出單據。 「哼!既然你已經查出了,我也用不著隱瞞,是的,是我花錢買凶要她的命,她讓我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舒服,她非死不可。」她豁出去了,全無隱藏的揭露事實。 「不過,你以為沒人在我背後撐腰,我敢這麼膽大妄為嗎?」她冷笑著,不惜扯出幫兇。 「什麼意思?」昂斯特的背脊抽緊,一陣寒意由腳底沖向腦門。 「令祖母可是一大幫手,是她幫我取得你們住所的鑰匙,並給了我車牌號碼,還暗示我克萊兒若不在人世,她會馬上著手安排我和你的婚禮。」非常大的誘因,讓她惡膽橫生。 「什麼,那個老妖婆她……」他全身僵直,隱見頸側青筋浮起。 「對自己的祖母尊敬些,她可給了我不少好處。」米亞潔絲看著所愛的男人一直抱著她以外的女人,越看越刺眼,一桶醋踢到喉嚨口。「把她放下,不許再碰她。」 昂斯特一言不發,冷冷地盯著她。 「聽不懂我說什麼嗎?我要你放開她,她是肮髒的東方女人,不需要對她太好……高登,你在笑什麼?把槍給我……」有人需要一點教訓。 高登在笑她不給自己留後路,硬是把自己逼上絕境,現在把人放了,他們還能全身而退,日後再捲土重來,想要一個人死何須費事,不粘鍋才有未來好談。 可惜米亞潔絲被妒意沖昏頭,她只想趁早解決禍害,未曾深思熟慮。若她真的害死克萊兒,昂斯特怎麼可能跟殺妻兇手在一起。 她一把搶過手槍,對著董知秋的腳邊開了一槍,她原意是嚇阻,沒想到射到裝飾用的銅柱,它反彈飛到近窗的鋁框,差點彈了回來射到倚在門邊的高登。 不用說,嚇了一跳的高登趕緊把槍拿回,不想一條命在她手中完蛋。 「小心點,你在搞什麼鬼。」萬一路過的人聽到槍響報警,他們想走也走不了。 小木屋是高登的友人和人合建,暫時借他住個幾天。 想顯威風反而誒罵,米亞潔絲不快地將怒氣發洩在最痛恨的人身上。「昂斯特,甭想救她,我不會給你機會的,這次我要你親眼看著她死。」 斷了氣,就不可能再復活了吧 「你真要做得這麼絕,毫無轉圜餘地?」昂斯特不敢鬆手,死命地按住妻子不斷流出鮮血的傷口。 「是你逼我的,誰叫你不要愛我。」十七年了,他從沒正視過她的感情。 「你……」昂斯特正想說不值得愛的人沒資格愛人,手臂忽地感覺被碰了下,他連忙低下頭,驚喜地對上妻子微張的黑眸。 「昂,你好溫暖……」他的眼好美,像她童話書裡的藍色小熊。 不是我溫暖,是你流血過多,失溫了。昂斯特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地抱住她,用自己的體熱溫暖她漸冰的身體。 「我的頭,好痛……」她痛得眉頭直鄒,意識越來越渙散。 見她痛鄒小臉,他的心跟著抽痛不已。「不要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 「我第一次看……看你臉上有表情,你好像很痛……」她想撫摸他的臉,可是舉到一半的手卻無力地垂落。 「受傷的是你不是我。」痛的人是她,他為她感到心痛。 「有人打了我……」董知秋想到昏迷前發生的事,頭痛加劇。 眸心沉鬱。「我不會饒了傷害你的人。」 「昂……」她想說「我愛你,從這一刻起到生命盡頭」,但某人顯然很在意他的那一句——我不會染了傷害你的人,而打斷她類似彌留的囈語。 「你不想饒了誰?這句話讓我非常擔心,我……咦!見鬼了,怎麼會有敲門聲?」 門上傳來輕叩的聲響,高登神色一顫,頓起戒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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