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惡狼軍師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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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秀慧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時而皺眉,時而驚呼,時而詫異,彷佛她面前站了另一個人,正用不滿的語氣跟她對談。 雙手環胸的耿仲豪遠遠站開,頑長身軀腰直胸挺,目光深邃地凝眸專注,靜待不語。而此時的於守風也察覺堂妹好友的異樣,他信步走到耿仲豪身側,跟他一樣雙臂盤胸,等著「中邪」的人恢復正常。須臾—— 「有五個人闖入,三人戴面罩,兩人壓低鴨舌帽,其中一個人是光頭,脖子後頭有蛇頭吐信的刺青,其它人是黑衣黑長褲、戴手套,他們……」苗秀慧突然覺得冷,打了個咚嗦,男友溫暖的手隨即環抱她。 「他們翻箱倒櫃在找一樣東西,可……不是小偷……」 她的笑,像春天的綿綿陰雨,有點寒顫。 她什麼也沒做,只不過是個愛追八卦的小記者,為什麼找上她呢? 「不要爭辯,沒有第二句話,我說了算,你可以選擇閉嘴或是抱緊我,現在我不想多說廢言,免得我會一時失控先焰死你。」如此霸道又兼具威脅意味的冷厲言語,全世界大概只有苗秀慧這個怪咖還笑得出來,心口抹蜜似的笑得甜滋滋,開心地投入敞開雙臂的懷抱中。她是個凡事往好的方向看的人,雖然剛經歷一場差點嚇破膽的大災難,可無敵女金剛是擊不倒的,她很快地平復受驚的心情。 本來她還想待在淩亂的屋裡,等師傅來修理門窗,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即使沒了床墊,地板還在,清一清還是能住人。 只是她的狂言一出,在場的警察都瞪大眼,包括見慣大風大浪的於守風,他的下巴差點掉了,雙目瞪如牛眼,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勇士」 如果其它人的反應已經認定她瘋了,想當然耳,親親男友的衝擊絕對大過核子彈爆炸,他冷臉沉目,直接把她當成米袋往肩上一丟。 「哇靠,你家越來越像樣品屋。」她上次就想這麼說了,太乾淨了,沙發潔淨得可以當鏡子使用,愛擠幾顆痘子就擠幾顆。 「在我的屋子裡不准說髒話。」彎起的指背一叩,落下一記爆栗子。 「喂,太嚴格了吧!哇靠不是髒話,是語助詞,強調我有多麼驚訝。」苗秀慧抱著頭,努力解釋她用了好多年的口頭禪。 「以我的認定為准,不准挑釁。」怒氣未消的耿仲豪冷著一張臉,從四門單色冰箱中取出知名品牌的礦泉水,倒入幾乎透明的磨砂玻璃杯中,七分滿,放在她面前。 他氣自己也氣她,怒火中燒。 有多久不曾為一個人這麼擔心過了,他的兄弟有自保能力,血緣至親除了弟弟,不在他關注的範圍內,他們若受到傷害,他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 但一想到若因為自己的大意而讓她受傷,無法遏止的怒意便由腹中往上竄燒。 才剛說好買輛她喜歡的車接送她,沒想到笑語猶在耳畔,他卻沒做到身為男友的責任,讓她騎著那輛該死的小綿羊獨自回家。 不會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他不容許自己再有一次的疏忽!茫茫人海中遇到帶有太陽笑容的她,他會牢牢捉住,不讓閃耀的光芒從生命中消失。 可笑的,曾喋血江湖的他竟感到害怕,在接到她電話的那一刻,他的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方向盤。 「暴君先生,你未免太嚴厲了,人的習慣很難改變,叫你天天吃面不要吃飯行嗎?一樣的道理。」她極力爭取「言論」自由。她還有很多不雅的字眼收在箱底,萬一悉數被禁,未來的日子豈不難過? 「可以。」他不是美食家。 「欽!」她睜大眼。 「餓不死就好。」他曾經三日未進粒米,僅以自來水果腹。 這麼好養?苗秀慧訝異地吐吐舌,「先說好,我不負責打掃。」 他冷哼一聲,「把你自己打理好我就很佩服了,不敢指望。」 論起懶女人排行榜,她稱了第二,沒人敢搶第一。 「也不煮飯。」她趕緊聲明。 「嗯——」耿仲豪不予苟同的拉沉音。 「嗯什嗯,這是你家耶——當然是主人親自下廚,我哪敢越俎代庖,招待客人本來就是主人家的誠意,我客隨主便,隨便你煮什麼就吃什麼,」多好伺候呀!一點都不刁難人。 「不是客人。」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她變成唯一的女主人。 既然認定是她,就不用浪費時間等待。 「咦?你說什麼,我沒聽見。」准是偷偷地損她,罵她不長進。苗秀慧的廚藝平平,家事方面也不怎麼樣,她不重生活質量,隨遇而安,得過且過是她散漫的人生觀,若非火燒眉毛,她絕不會跳起來大肆灑掃。說是忙嘛!也不儘然,從小母親全能地一手包辦所有的家務才造就她怠惰的習性,野草本來就夾生在一堆髒亂中才能得到養份、滋長茁壯。 耿仲豪隨性地就她的手喝光她杯中剩餘的水,「我記得在你住的地方,開火煮羹湯的人還是我。」 她一聽,又嘰哩咕嚕地拼出一堆話,「主隨客便你沒聽過呀!我相信你耶!把我寶貴的生命交托你手上,廚房是最神聖的寶地,是你我才慎重的託付,要是雪緹敢踏進一步,我一定拿菜刀追殺她。」 想起那恐怖的一餐,永生難忘,簡直是驚悚電影中最後的晚餐……苗秀慧忍住想吐的噁心感,胃液逆流的情景她可不想再經歷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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