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錢袋主母 | 上頁 下頁 |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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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裡兄弟,千萬不要相信女人在恩愛之後的嬌羞話,那不是真話,你應該有女人吧!定能體會個中滋味。」趙逸塵很無恥的以男人的身分打擊敵人,一擊就中。 「你……你……阿姊,你的男人欺負人,你教訓他。」他家馬娜也是心口不一,一和他吵架便要他死在外面別回來了,可他要是真敢跨出家門一步,她又哭著要尋人。 做男人真難。 都幾歲的人還告狀,你還真長進呀!皇甫婉容臉皮一抽。「都說幾次了,我不是你阿姊,不要老是掛在嘴上,還有,男人的事男人自己解決,別拿你們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 「阿姊還是沒變,一不耐煩就訓人,小尾指輕輕一翹。」瞧見熟悉的動作,哈裡眼眶紅了。 一見翹起的小指,皇甫婉容面色如常的一收。「人難免有相似之處,你別再執迷不悟,我這輩子沒去過突厥。」 皇甫婉容是沒去過。 「我有說我是突厥人嗎?」哈裡眼淚一抹,用突厥話道。 她面上一怔,暗自苦笑。「我是跟馬塔林學過幾句突厥話,但說得不流利。」 「你騙人。」 「騙你又怎麼,你這楞頭青幾時才會變聰明點,莽撞的跑來是嫌命太長嗎?你異於我們的長相會給你帶來多少麻煩你知不知道?」她話說得很快。 「阿姊……」哈裡又笑又哭,被罵也覺得很高興。 兩人的對話只有他們聽得懂,其他人是一頭霧水,因為他們用的是突厥土語,突厥人也不一定會說。 「姊,你的番話說得很好。」真叫人羡慕。 皇甫婉容沒好氣地睨了皇甫蒼雲一眼。「多讀書是必要的,增廣見聞長知識,讓你的豆腐渣腦子充實點。」 「姊,我沒那麼差。」他為自己叫屈。 「等你三元及第,我就收回今天的話。」他有天分,但心太野了,定不下心求學問。 他睜大眼,大聲哀嚎,「這太難了吧!」 「有心就不難。」人最難的一關是闖不過自己的心。 想去做,自然會成功,懶得去做的人只會落空。 「唉!這是什麼勉勵人的話,還給不給人活路。姊夫,你當年應考難不難?」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不知道。」趙逸塵清逸面容上淡然無波。 「你為什麼不知道?」他一愣。 「因為那一年我到不了京城。」他遇到劫匪了。 這話一出,一片靜默,除了哈裡外,在場的人都曉得他發生了什麼事。 「阿姊,我餓了,我要吃阿姊做的羊肉泡饃。」他們真奇怪,為什麼突然都不說話了? 我餓了,要吃羊肉泡饃?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哈裡,然後…… 沒有然後了。 「容兒,我們該談談何謂婦德,你抛頭露面和人做生意,這讓為夫的顏面盡失,之前我不在可以原諒你不得不的苦衷,現在我回來了,養家活口的事就交給男人。」趙逸塵半托半扶地帶妻子走回內室,神態淡如明月。 趙君山,你夠了沒,一個大男人還做出如此稚氣的舉動,你快解開我的穴道,別再鬧了。 皇甫婉容一句話也沒說,趙逸塵居然看得懂她會說話的秋水眸子,在她耳邊低喃,「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欸,我也該回房看書了,要是考不中,我爹會活活打死我。」 最後一口棗泥糕往嘴裡放,清風流泉般的少年伸了伸懶腰,趿著未穿實的鞋後跟,啪答啪答的往書房方向走去。 風蕭蕭,落葉飄零。 哈裡一臉茫然的被丟在偏廳裡,他傻呼呼的摸著後腦杓,看著收拾茶杯殘盤的丫頭。 他想了好久才意識到阿姊真的走了,臉上微帶落寞。 「你這樣欺負外地人很不厚道。」哈裡沒有親人,他把淩翎當成唯一的姊姊,他很在意她。 一進入內室,耳後忽地一麻,皇甫婉容又能說話了,手還有一點軟,但不再受制於人。 「跟我搶妻子,殺無赦。」趙逸塵宣示主權。 「他只是把我當成他過世的阿姊。」要離開突厥前,她把哈裡都安排好,讓服侍她七年的突厥侍女馬娜照顧他,她為他倆主婚,確定他們彼此相愛才安心。 「你是嗎?」 趙逸塵冷不防一問,皇甫婉容眼中一閃,反問:「你看我是嗎?」 他雙手將她一環,圈在懷中。「以前的你,我忘了,不記得你的模樣、你的性情,你種種一切,我記住的是失憶後的你,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明亮的眼神,充滿自信的笑容,還有你的慧黠和聰明,一點一點的偷走我的心。」 「不是該談談婦德?」皇甫婉容揚著唇,水眸如流水,漾著淺淺光芒。 「我說錯了,是夫妻之道,我們來試試那個姿勢……」他低頭在她耳邊一喃,後面說了什麼只有她聽得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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