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投機女巫 | 上頁 下頁
二十四


  除了他,她也是眾多家丁、侍從的解語花呢!即使平日表現得不屑一顧,到了夜晚深閨寂寞時,還是會忍不住爬牆找人溫存。

  她是名副其實的蕩婦,關青的早逝就是遭她榨光了精力。

  她神情哀戚地低聲啜泣,「你在為那件事怪我是不是?你喜歡她?」

  「與豔舞無關,死了個女人在鬼戰堡不算什麼。」而那不是她第一個害死的妓女。

  舉凡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鮮有全身而退的,或多或少會在離堡前出點意外,端看其受他寵倖的多寡來下定論。

  通常不超過一夜的妓女頂多破個相或拉個肚子,稍一治療便完好如初。

  若是連續兩日以上被他點召的青樓女子,下場絕無好過,不是中毒身亡便是無故暴斃,豔舞是其中之最,死狀淒慘,四肢皆廢,絕媚的玉容被利刃割得面目全非,赤裸地吊在古井旁,為鬼戰堡多添條冤魂,只因她陪了他五日之久。

  他知道是誰下的毒手,可是未加深究只是疏離,人的生命在他眼中都是輕錢,不值得一提。

  「既然如此,你何必再弄個賤婦進堡?你有我服侍就好。」是呀!死個女人對鬼戰堡而言有何分別。

  「玉娘,別逼我動手摑掌,你再侮辱她一句試試。」簡直討打。

  「你為了個賤……」見他眼一沉,她瑟縮的改口,「為了個外人你要打我,咱們多年的情分又算什麼?」

  「你情我願的苟合要索情分……」他冷殘的凝斂眉心。「你太高估自已了。」

  委曲求全的段玉娘輕扯他衣衫,「別娶妻好不好?我們像以前一樣不成嗎?」

  「你令人厭煩。」戰醒風的無情是厭倦她的不死心。

  「不!是我變醜了嗎?還是她比我漂亮?那我退讓容許她進門,男子納妾本是尋常。」她猶自以正室自居,掙扎于丈夫納不納新歡之間。

  她將自己催眠個徹底,活在虛幻中不可自拔。

  「芎芎將是我唯一的妻。」他嚴正的聲明,斷卻她的奢望。

  「妹妹叫芎芎呀!我是不是該去看看她?」她選擇不去聽那個令人心痛的字眼。

  「你、不、配。」他絕對不會允許她跨進引鬼濤一步。

  一想起那雙似嗔似怒紫綠眼眸的主人,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溢滿甜意。

  她現在一定指天跺地的咒駡他不得好死,明明說好要陪她賞蓮,卻臨時想起今日是十日,不得不食言地暫時離開一會兒,放她一人高咆低哮怒滿面。

  他待會有得罪受了,如果他再不把眼前刁蠻的女子給弄走。

  「為什麼你要厚此薄彼?我們都是你的女人。」段玉娘心生不滿,明白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柔情不是為她。

  「你不是。」

  「我是,我是,我一直都是,你怎能忽略我的存在?」她只能是他的女人,她愛他呵!

  「我相信堡中有更多的男人會注意你的存在。」他語露蔑意的斜睨著她。

  「你是什麼意思?」

  東窗早已事發段玉娘猶不知,一意沉溺在他另結新歡的結套中。

  「何必要自找難堪,你有多少男人我會不清楚嗎?堡中的事情沒一件能瞞過我的耳目。」

  他不介意與人共用妓女,只是她玩得太過火了,無視女兒餓肚的啼聲,與守更的王五和伙夫打得火熱,嬌吟連連地就在丈夫的牌位前與人交歡。

  三人交纏的醜態叫他反胃,本來就決定娶妻的意念更為堅定,不顧她的哭喊叫囂到刑家莊下聘。

  不過他更喜愛由天而降的意外,砸了頂花轎換來美嬌娘,比先前的嬌嬌女還讓人滿意,不用擔心她被堡中鬼魅侵擾,因為夜鬼似乎更懼她,已許久不曾出現在引鬼濤害人自從她來了之後便絕了跡。

  「是誰在你耳邊亂嚼舌根、造謠生事?我非拔了他的舌。」她抵死不認賬,不承認自已有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像是耳根子軟的人嗎?

  「是不是曉風?她胡言了什麼?」她腦中第一個浮起的念頭是女兒怯懼的臉。

  戰醒風當下不悅的一斥,「別再叫她曉風,她是關青的女兒關曉月,不要混亂她的認知錯認親爹。」

  「你本來就是她的爹呀!我們相好過而產下的小女兒。」她近乎夢囈的說。

  「曉月十歲了,她不是我的女兒。」她神智不清,他不會任由她錯下去。

  「誰說的,她才七歲,你還說她是最可愛的小娃娃。」她把他和丈夫混為一談。

  「瘋婦。」他一甩袖,面冷眼厲。「大黑,把她帶下去。」

  「是。」黑侍衛使使眼神,直往窗口瞟。

  ***

  看戲犯法嗎?

  日子太平淡又沒電視可瞧,不能刷卡、不能逛街,連夜生活的靡爛都一併省卻,窩在窗兒旁欣賞舞臺劇有何不安,幹麼像抓賊似地由窗內探出只嚇人的手把她撈了進去。

  古人不懂人權,不識人身自由,要不然像這種無禮的舉動告上法庭,罪可大可小。

  性騷擾是小罪,綁架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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