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投機女巫 | 上頁 下頁


  「主人,你侮辱我,我要求道歉。」白墨憤怒地弓起身子毛直豎。

  電視正上演著一成不變的連續劇,沙芎芎不耐煩的以腳指頭按遙控器一台接過一台,結果還是動物奇觀好看,比人有趣多了。

  「別吵,自己拿開罐器去開罐鮪魚吃,沒空裡你。」囂張的笨貓。

  「我、不、要、吃。喵……喵……」它連續發出十數聲喵嗚聲。

  「白墨,你被我寵壞了。」眉毛一挑,她輕快地念了兩句噤言咒。

  它當場消了音,張口發不出半點聲響。

  貓是驕傲、敏感的小型豹,當它忘了自己是寵物貓時,怒氣會使其失去優雅,毫無顧忌的縱身一撲,爪子張得十分嚇人。

  可是人與貓是有別的,尤其對方又是個女巫,此舉無異是自尋死路。

  只見沙芎芎手臂一揚,無形的牆撞扁了貓鼻子,成自由落體似地筆直滑落,「砰」地一聲跌在床上,下巴正好壓住遙控器轉到介紹湄公河的旅遊節目。

  幾道似曾相識的身影忽而掠過眼前引起沙芎芎的注意力,她倏地坐直身子盯著黑壓壓人群梭巡著,她明明看到三姨和二舅母呀!難道眼花了?

  但是她們早就往生了,不應該出現在節目中。

  當下沙芎芎撥了通電話去詢問此片的拍攝日期,相互比照後心生疑問,真是她看走了眼?

  於是她拿出塔羅牌一算真偽,牌面的意義讓她一頭霧水,既是生牌亦是死牌,也就是說生死不明徘徊陰陽兩界。

  「怪了,怪了,我第一次排出如此混亂的牌,你說我的法力是不是退步了?」她可是屈指可數的名星相家呐!

  白墨不敢真抓傷她的玉腳撩呀撩,紫瞳瞪得比平日大一倍,傲然地挺高貓首。

  「我忘了你是啞巴貓,問你還不如去問一頭豬。」她擰擰鼻,搖手恢復它的聲帶。

  「豬沒有我的智慧。」它不滿的喵叫數聲,不甘與豬相提並論。

  「嗟!要不是我點開了你的智慧,你和一般的野貓野狗有何分別。」就會頂嘴。

  白墨委屈地趴伏在她大腿上,「主人傷了我的心,我太失望了。」

  「失你的大貓頭啦!去去去,我要回巫島一趟,也許能問出個端倪。」好久沒見到莎賓娜奶奶了。

  「我也要去。」它馬上精神抖擻地搖著貓耳朵。

  巫島耶!所有巫界成員的聖島,在島上修練一天勝過一年的努力。

  「心受傷了就好好養傷,不要像顆老鼠屎黏著不放。」她故意出口諷刺。

  人和貓計較有失風度,可是她習慣了,誰叫它不像正常的貓。

  「主人,沒有白墨的一路陪伴,巫島會顯得更遙遠。」它很怕主子心一狠不讓它跟。

  (此處圖檔缺省)

  她自忖沒欠過她們錢,露出討債的表情真好笑。

  「少給我裝瘋賣傻,別以為你做的事沒人知曉。」沒頭沒尾的劈頭兩句,艾琳娜以充滿怨恨的藍眸直瞪著。

  她在說什麼鬼話?不懂。「說清楚好嗎?我哪裡得罪嬌貴的法國公主?」

  艾琳娜有皇家血統,源自路易十四一代。

  「你還敢用嘲諷的語氣問我,自己做過的醜事太多了是不是?」可惡的混種東方女巫。

  「別在我面前端公主架子,禮讓不是忍讓,沙家女巫的脾氣都不好。」沙芎芎不高興了。

  話不講明白只一味指責,誰知對與錯,要她平白背黑鍋可不成,她修法不修涵養,真惹惱了她,巫界規矩她照犯,一條一條丟在水溝裡生臭。

  稱句公主是客氣,同界女巫不好交惡,她當是月兒梯呀!順著往上爬。

  「別人怕你七天聖巫我可不怕,有膽搶我的男人就要付出代價。」她生氣地拋擲出火球。

  小兒科。沙芎芎打了個呵欠手一反甩,火球頓成空氣。「我幾時搶了你的男人?」

  欲加之罪呀!所以她最討厭男人了。

  氣得漲紅臉的艾琳娜指著她破口大駡,「你敢不承認偷人?!很多人都看見你和他卿卿我我地逛香榭大道。」

  「你說誰?」沙芎芎迷糊的眨眨眼,想不出曾和某雄性生物挽手逛大街。

  偷人?多嚴重的指控,憑她的姿色一勾眼就有十大卡車的男人撲倒在她裙擺底下,何必多事去和人爭長短,豈不累人。

  何況男人這種生物看多了會倒胃口,她還沒胖到像博兒的身材需要節食,所以能避則避,絕不沾身。

  人在紅塵中,不染是與非。

  「你還在裝蒜,沙家的女巫最會擺無辜表情騙人,你這婊娘養大的。」艾琳娜不分青紅皂白的揚手又是一個更大的火球。

  不快的沙芎芎不避不閃的以指尖挑風化解。「你再任性試試,休怪我不顧莎賓娜奶奶和你祖母五十年的交情。」

  非心善,巫留三分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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