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投機女巫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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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芎芎稍微降低高度念咒隱身,溫暖的風吹拂她深具魔魅的長髮,揚在腦後飛舞。 她已近得在樓與樓上空移動,每塊帷幕玻璃窗後上班族嘴臉一覽無遺;有的認真、有的打混偷懶,辦公室的不倫戀情正光裸上演,便宜了她這個窺探者,笑聲連連震動了城市的鳥雀,拍拍翅膀沖向雲霄。 暗巷中進行著見不得光的黑暗交易,小女孩背著厚重書包等公車,街邊老人推著板車沿街撿拾紙箱、空鋁罐,化緣的和尚托著缽,狂舞不已的街頭小子…… 這些是尋常的臺北街景,交警指揮著一處車禍現場的車輛轉往他處,不安好心的沙芎芎故意壓低身子揚起一陣風,風沙遮掩了視線使得交通更紊亂,頻頻傳來大小不一的碰撞聲。 她,笑得更開心。 「主人的心態真是要不得,我會被詛咒。」白墨眸中閃著紫光,和主子的眸色相呼應。 「放心,我會解救你這只沒有用處的驕傲貓。」沙芎芎邪笑地輕刮貓毛。 低空飛行的她飛過城市來到市區邊緣,遠遠望向那幢曾經溫暖得叫人起雞皮疙瘩的女巫之家。 曾經,在每個人找到秘書工作之前。 白墨的貓眼一瞟不作聲,眼神似在說:我不相信你有善骨。 「哈哈,我可是你的主子耶!寵物被下了咒解不了是件丟臉的事,有損女巫顏面。」 原來如此,就說她不是善巫。它趴在帚杆上,不理會她的自言自語。 「小乖乖呀!我要去上班你會不會很無聊?」她飛呀飛,飛進自個兒房間的窗口。 一歇,卸下。 手一揚,帝尾的大包包攤平,各式各樣價值不菲的搶購品一件件如展示品飄浮在她眼前,光彩奪目。 她手一點,一件套裝上身。 「還好吧!你穿套裝不好看。」灰撲撲地像野地裡的灰鴿子。 「嗯!是有點不搭我美美的髮型。」沙芎芎身一轉,落地鏡中隨即出現一抹粉綠色身影。 「上回的亞馬遜河樹蛙也是這種顏色。」烤起來很可口,除了含有劇毒。 「噁!別提醒我恐怖的叢林綠,這件給笨寶寶好了。」她手一甩,一件蘋果綠的連身裙便掛進沙悅寶的衣櫥裡。 想到前年的探險旅遊可真是件悲慘之事,不是她悲慘,而是居住在亞馬遜河流域的部落們,遭遇她這個災難無故降禍來。 起火烤肉未熄釀成巨災,無數生物在大火中來不及逃生,活生生燒成炭,不少食人族就此葬生火海中,死傷難數。 導水灌溉一片荒地,結果上流枯竭,人畜無水可飲活活渴死,下流卻因氾濫成災,沙地頓成河澤淹沒村落,悲戚的哀嚎聲傳不到她耳中便斷了氣。 諸如此類的「小事」讓山林的守護精靈頭疼不已,不得不現身請她離開,結束她不到三天的探險活動。 「主人,粉紅色在你身上很可笑。」不捧場的白墨嘲笑她可笑的粉晶鏈表。 抬起手臂一瞧,沙芎芎眉頭一皺,「是蠢了一點,剛好配博兒的胖手腕。」 她又一甩,腕表失去了蹤影,躺在沙星博發黴的麵包上,黑芝麻到處跑……呃,是螞蟻亂竄。 「紫色高領毛衣很適合冰山,你認為呢?」白墨似人般地評鑒起風格。 「你說得對,移動冰山冷冰冰……」她花了一番工夫用手指點點點,飄浮物越見稀少。 珍珠手鏈給越雋,美男相片式的懷錶給小雩,銀色匕首是夕夢的最愛,還有…… 這些林林總總的東西花了她快一百萬,可是真正用在她身上的不到十萬元,只是看了不買心會難受,卡一刷的快感無與倫比,她愛死了購物的樂趣。 錢呀錢呀!你真可愛,完全撫慰女巫一顆貪婪的心。 唉,女巫俱樂部年底紅利還沒到手,下個月的開銷要往哪裡攢錢?難道真要去當個小秘書苦一年嗎? 不不不,先找個利潤高的兼差工作再執行一年之約,反正晚上的空檔較好兜轉,看要當公關小姐還是地下賭場老千,收入都是秘書的數倍呀! 沙芎芎往床上一躺,慵懶的食指輕輕畫了個圈,一份剛出爐還在印版的當日晚報已在她手中攤開,隨便一翻求職版 ……年輕貌美尤佳,月入數十萬免經驗,包吃包住包分紅,出入有名車接送,有意者請洽楊小姐,電話…… 「主人,你不會想去賣吧,」妓巫多難聽呀!妓巫的貓不就變成妓貓。 它不要。 她按下電視開關,一面掃描報紙版面。「我拿你去配種,肯定能大賺一筆。」 「嚇!」白墨冷吸口氣跳上櫃子,「我還小,未成熟。」 「這種羞人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和你同齡的貓兒都成祖了,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小。」這只看不出性別的怪貓。 因為它不許人瞧,說是攸關貓的尊嚴問題。 「我是潔身自好,和主人一樣清心寡欲。」好貓伴難尋呀!它喵歎了一聲。 大話貓。「少來了,誰的品味那麼低瞧上你,一隻不像貓的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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