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冰山女巫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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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你下回可以再使點勁。」他的自尊心嚴重受損。 「要我拉你一把嗎?」她實在不想笑,卻無法抑制笑氣直沖咽喉。 「隨你便。」他氣悶的一瞪,眼神正說著:你還不快拉我起來。 「你繼續卡著吧,明天就甭上班。」儘管嘴硬好了,海水很快會淹過他的頭。 她必須說連老天也看他不順眼,不然不會巧到讓他剛好卡在兩塊大圓石中央,不上不下的踩不到地、翻不了身,連借手的小凹痕都沒有。 「沙夕夢,我要開除你!」她的明天已經是今天了。 「求之不得。」她說得很無情。 「拉我。」 她托著下顎故作思考。「我有什麼好處?」 「讓你當我老婆。」夠厚待了吧! 「你慢慢等死吧!」找死不怕沒鬼當。沙夕夢決定不管他死活。 她居然掉頭就走。「你……你給我回來。」 「是男人就別哀號,海水淹過口鼻的速度很快,你不會感到痛苦的。」這樣的死法敢說她不浪漫? 「你打算見死不救?」她簡直不是人。 「有嗎?我並未聽聞求救聲,叫我怎麼救?」求人的姿態要低。 單牧爵磨著牙床地閉上眼。這筆賬日後必討。「沙秘書,請你……救……救我。」 海風吹來實在有些冷,沙夕夢打了個噴嚏揚揚手,意外地把他弄下來,而且全身未濕。 她看了有些不平衡,像是一種諷刺。 「哈啾!」 「報應。」一件深色西裝隨話落披在她肩上。 「幸災樂禍。」揉揉鼻頭,她未拒絕的攏緊西裝兩側,不拿身體健康來當賭注。 她很少生病,但一染上就驚天動地,藥石魔法均無效,必須由體內細胞獨自應戰病菌,慢慢地痊癒。 所以她儘量不做會使自己生病的傻事,今天大概是受朔月影響吧,不知不覺竟在寒氣深重的海邊打了個盹,希望噴嚏不是惡運的前兆。 在感冒期間,她會想依賴人。 「少耍嘴皮子了,你渾身都濕透了。」不由自主的關心從他眼眸中透出。 她沒好氣的一睨,「是拜誰所賜?始作俑者最好別開口。」 免得她記恨。 「我沒叫你在海水裡打滾吧!」他正卡在石縫裡動彈不得。 沙夕夢突然沉默地往前走,要不是有他在身邊礙事,她早就彈彈手指回家了。 對於女巫而言,近距離的空間轉移算是慣性練習,並不傷身,若是距離超過五十公里便是考驗,以法力高低來衡量,越遠的越傷身,要是本身修法程度不夠,極易半途失控,錯落在未知時空中再也回不來。 因此如非緊急事件,女巫絕少做遠距離空間轉移,寧可慢條斯理的乘著隨身掃帚飛行,享受風呼嘯而過的快感而不願冒險。 「嗯哼!」 背後單牧爵發出的悶哼聲引起她的注意,回頭一視,但見他捂著腰跪地呻吟。 「你怎麼了?」 苦笑的單牧爵以為她打算棄他不顧。「沒什麼,傷到腰而已。」 「把手拿開。」沙夕夢彎下身拉出他的衣服一視,柳眉微斂。 「小事一件,大概被尖石戳了個小洞吧!」他自我安慰不想增加她的罪惡感。 即使她是冷血的女人。 「你身上有很多傷疤。」見鬼了,她居然不忍。 「年輕時愛逞強好鬥,這是光榮的戰績。」他平淡的道,好像幾度瀕臨死亡的過往不屬他所有。 「扶著我。」她不探究傷口的由來,明白人的好奇心往往會毀了自己。 單牧爵微笑地搭上她的肩,隱隱抽痛的似乎不是他的腰,「你的冰心在融化。」 「海水很冷,也許你需要冷靜。」她非常樂意把他送給大海當魚飼料。 突然,她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你感冒了。」 「別詛咒我。」吸吸鼻涕,沙夕夢攙扶著他坐上後座。 「你會開車?」他記得她連儀錶都看不懂。 「不會。」她不需要會。 單牧爵開始憂心地捂著傷口想跨過椅背,「我想我還有能力送你回家。」 「給我坐好。」她冷漠地推他倒回原位,接著發動引擎。 「夢兒,犯不著自殺殉情吧!」奇怪,鑰匙在他口袋裡,她是怎麼辦到的? 專業偷車賊? 「閉嘴。」 車子頓時充滿活力地向前沖去,而她的手根本沒有放在方向盤上,只是冷冷的環著胸目視前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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