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聰明女巫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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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量,不保證。「想和我在一起就把膽子磨大些,改天帶你去飛掃帚。」 「飛掃帚,你是指……」他頭有些沉了,一些不該有的古怪畫面全浮上眼前。 一個女巫在圓月中飛行…… 沙越雋彈彈龍禦海的腦袋一笑。「沒錯,就是像動畫中那樣,月圓之夜最適合在天上鳥瞰萬家燈火。」。 「我的老天呀!沒有女巫掉下去過嗎?」不摔個屍骨無存才怪。 「那麼遜的女巫……咽!是有一個。」沙悅寶,笨女巫。 她在做飛行練習時曾經倒栽蔥,從五千尺高空往下掉,幸好她們姐妹都在附近盯著她,及時救起,現在沙家才有個笨笨女巫。 不過此後她就很少飛了,否則一定要有她們陷在她身邊防著,免得壓死下面巷口賣香腸的老伯。 那一家的香腸烤得又香又可口,一口咬下去的口感真是美妙……唉,她好像想遠了。 不過香腸的味道讓她有想家的感覺,她想回臺灣。 「你的姐妹也是女巫?我的意思是親姐妹。」搞不好可以寫成一部沙家女巫傳奇。 「算吧!我們是堂表姐妹。」反正她們從來也沒懷疑,莎賓娜奶奶怎麼說她們怎麼信。 突來的抽痛讓龍禦海輕呼出聲。「大概站太久了,骨頭在抗議。」 「活該,愛佔便宜,痛死是你的命。」兩人勾勾搭搭地活像偷情男女。 「扶我到房間吧!今天的練習先到這裡。」複健室的地板都是他滴落的汗。 「也好,我順便幫你熱敷,以免肌肉過度運動而拉傷。」真不該顧及他死活。 兩人互扶地走回不遠處的房間,龍禦海將自己一半重量放在拐杖上避免造成她的負荷,腳稍微地使勁不致拖垮她。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沙越雋訝呼一聲。 「哎呀!我變笨了。」她一惱地輕拍前額。 他失笑的親親她額頭。「我相信沒人比你更聰明了,貪心的女巫。」 她瞪了他一眼。「全是你的錯,本來我應該直接把你從複健室轉移到房間,不用費一絲一毫的力氣。」瞬間移位她常常在做,只是較易耗損法力罷了,這一陣子她為了幾個姐妹倒是勞動了幾回。 「唉!全能的女巫,告訴我你有哪一項不拿手。」她簡直是神了。 她當真用心的低頭一忖,非常壞心地雙手一推。「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啊——」 砰! 四腳朝天的龍禦海像回身的大海龜一跌,眼冒金星地眯起細縫,瞧著在他腳邊大笑的搖晃身影。 「你們還有心情玩樂,真是羨煞我老人家。」 瓊斯一進門就聽見二樓的歡笑聲,他移動著老邁的雙腿走上樓梯,快到二樓時才突然想到有電梯,歎了一口氣地把剩下的階梯給踩了。 只要一扯上他的愛徒,他原本還算精明的腦袋就會產生斷波,把一些該記的常識忘得一乾二淨。 以前她念書時為她奔波、操心,擔憂理事會因她曠課超過時數而予以開除,端起老臉向一群後生晚輩施以長者威儀脅迫。 這會兒又苦命地爬上爬下,為人師者還真不好當,春風化雨她當狗屎。 「老師,怎麼那麼喘?體力這樣不行喀!怎麼給桃莉女士幸福?」沒個分寸的沙越雋開口報道。 「去你的……嗅,天呀!瞧你這壞丫頭做了什麼好事。」害他口出不雅之語,有損學者風範。 「知道我壞還送上門,該不會你的黃昏之戀談到水門事件了吧!」下臺六點半——舉不起來。 瓊斯老眼一橫。「沒良心的小傢伙,白疼你了。」 「你是來看熱鬧還是來罵人,要不要送個茶點上來喂喂胃。」沙越雋手心一指,多了杯熱呼呼的咖啡。 瓊斯欣慰的伸手去接,剛想有個好學生真不賴,誰知香味在他鼻前轉了一圈,咖啡杯依然在她手上,舒舒服服地手一抓便是塊剛出爐的餅乾配著喝,氣煞他了。 「別惱,廚娘正在底下忙著,一會兒就有得享受。」又不是外人,用不著客套。 「都快火燒眉毛了還盡想著吃,我是冒著生命危險來通知你逃命。」可是他的表情卻不見慌色。 瞥到龍禦海癱在地板上,瓊斯低下身扶起他坐在躺椅上,畢竟醫者心尚未滅。 「如果我不瞭解你,我會感謝你的熱心腸。」就像小雞對黃鼠狼說:謝謝你吃了我。 「不跟你這個忘師恩的叛徒講,我和小夥子聊你的生死大事。」可惡的小丫頭,就愛扯他後腿。 「希罕。」她端著咖啡走到窗邊,優閑地斜倚窗臺望向外面。 這兩個老少師生真絕。龍禦海笑了笑,「瓊斯醫生有事但說無妨。」 「你曉不曉得她不是人?」至少並非尋常人。 「人身攻擊呀!老頭。」沙越雋不滿地一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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