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聰明女巫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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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進去?不要給我打馬虎眼。」他氣得真想在她耳邊大呼。 烏龜不急,急死免子。「慢慢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壓不到我這個矮種東方人。」 她不認為火燒得死真女巫,二十一世紀的女巫是科技與醫法結合的新時代女巫,在危急之際,即使笨如寶寶也會念咒滅火,何況聰明如她。 十七世紀的火刑主要是針對有特殊能力的女子,以及反教會的異分子,或是遭人挾恨誣陷的無辜者,自然無自救能力地慘死在野心分子手中。 現今作奸犯科的賊胚子多不可數,恐怖分子滿街走,軍火商、大毒梟,甚至是政容所殺害的生命更是如蟻群般龐大,怎麼不見有人出面指責? 教會在做什麼,有錢捐獻就是聖火了嗎?可以任意在神前殺人。 女巫充其量是一群不守人間規範、隨心所欲過活的生活漫遊者,她們使用魔法就一定會傷人?咒術的威力大過戰爭?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只因他們害怕女巫的力量會超過神,毀了千百年來唯一的信仰。說穿了就是自私,容不下另一股未知的強勢力量。 恐慌扭曲了平善的心,所以必須消滅,如此迂腐的思想還存于舊教徒腦中,當上帝是唯一真神。 是不是女巫並不重要,公道自在人心,若欲強加罪名在她身上,大家可有得瞧,神、魔、巫大鬧人界肯定很熱鬧,教訓教訓無知的盲從庸人。 人有好有壞,巫亦相同,以偏概全是錯誤的想法,童話書看多了吧!不是每個巫都像大法師,其中也有笨得無可救藥的和投機客或好色女。 「雋兒,你還在記恨普若西亞在三天前說的話呀?」女孩子的小心眼。 她裝傻的眨眨眼,「她是誰?我認識嗎?有空別介紹,我很忙,沒時間交際。」 「普若西亞一家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和教會的關係十分密切,絕對有能力發起捕巫行動。」這樣夠明白了吧!他不相信她還能無動於衷。 「你是要她抓我去火刑呢?還是買張機票送我回臺灣?」她個人偏向後者,可惜她是非法入境者,無出入境證明可坐霸王機。 他一怔,神情顯得困鬱。「我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女巫?」 「要聽真話假話,我至少有兩套說詞。」是與非,二選一。 「雋兒,讓我安下心好嗎?」送她走,他不舍,可留下她又危機四伏。 與尋常人抗爭他有信心能護她周全,若是打著神幟的教會人士,維利特家族出面都不一定能善了。 在神旨的號召下,浮動的人心會失去公平性。 無聊!沙越雋彆扭的放下曲著的雙腿。「我是女巫啦!你滿意了吧!」 「你真的是女巫?!」真由她口中說出,他反而有霎時的不適應。 「懷疑呀!」她手指一點,他的鼻頭立即開出一朵石南花。「怎樣,我可以領證書了嗎?」 「把它弄掉。」龍禦海苦笑的盯著鼻前小花。心情更沉重了。 他該如何安排她的去處,英國是天主教系的國家,不管走到哪裡都不安全,他能藏她一時不能藏永遠,暴動的信徒比殺人魔更恐怖,見人就螫。 但要叫她離開英國他第一個不允,雙腿尚未痊癒難以跟上她的腳步,一個閃神肯定被她溜了。 而以她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來看,不掀個腥風血雨豈能罷手。 兩相為難的抉擇都是一個木口——困,他根本無法離她太遠,心頭的彷徨是無盡頭的長路,茫茫然看不到未來,唯有走下去才知結果。 她居然是個女巫。 「你不覺得花兒很美嗎?完全美化你缺水的臉部肌膚。」一朵小花長在高山上。 龍禦海逕自摘下不管有無後遺症。「顧好你自己,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人的世界裡還沒有東西傷得到我,不要用舊的目光評斷女巫。」沙越雋自信的說。 「女巫也會有弱點,別讓自大像藏了你的心。」現在他最想做的是把她打包送到南極冰地封件。 「你不怕我?」人人對女巫的印象都停留在十六、七世紀。 尖尖的塔帽、彎彎的鷹勾鼻、黑色的長袍和一鍋煮著小孩的熱湯……惺!忘了加一句,女巫陰森獨有的嘻嘻笑聲。 「我沒有必要怕你。」龍禦海只覺得意外但不錯愕,事實上她有很多小地方已揭露出女巫的特質。譬如那一桶桶怪怪的藥浴和讓他喝到想反胃的濃稠藥汁。 「為什麼不怕?我是能一指要你命的女巫那!」太不捧場了,她會很丟臉嚇不到人。 龍禦海勉強地撐起身子來到她面前。「原因很簡單,只有三個字。」 「呃,我爐上燉著小孩心臟的湯快溫了。」沙越雋逃避地要起身。 龍禦海一把抓住她將她帶入懷中,「我愛你!」 為此,她柔軟了心房,靜靜地偎在他懷中聽他紊亂的心跳聲,卜通、蔔通……一聲聲在傳送著我愛你,而她的心也應和著他的愛語「不要玩弄生命好不好,我會被你嚇死。」一下子低沉許多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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