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笨笨女巫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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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秘書又多了一件分外的工作——當他的人肉抱枕。 「你就是我的女人。」雖然笨了一點。 沙悅寶抿著唇、鼓著腮地用指甲刮他的手臂,「我是秘書,請你牢記,老闆。」 「寶寶,激怒我對你沒好處。」他厭倦了她老是用著疏離的口氣。 要她不叫他總裁,好,一個改口喚老闆,就是不肯低頭喊他的名字,存心和他僵上。 他不是好脾性的男人,對她卻有諸多容忍,因她破了不少原則,允許二十四小時待在身側,任性地使性子,默許破壞,給予特別的厚愛。 向來不遷就人的冷酷個性因她而柔軟,這兩、三天來,他的笑容不曾消失,隨時漾在嘴角。 沙悅寶。 這個名字纏了他十五年,他永遠也忘不了十五歲那年的情景,一個十、二歲,剛要發育的小女孩,跳著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曼妙舞步,輕盈得有如羽化的山蝶仙子。 和她相處的十分鐘勝過尋到最豐富的寶藏,讓他的生命有了不一樣的顏色。 當時她自稱是女巫,因此他在日後便多方涉獵有關女巫的書籍,上萬本褒貶不一的經典全收藏在他私人的書屋裡,不許旁人碰觸。 當時他身上的傷在一夕之間完全治癒,便是最好的證據,他相信她是一個女巫,而且是個笨拙無比的笨女巫。 但他偏是為她沉迷,甘於收起黑翼寵愛她,在最快的時間內納入自己羽翼下呵護,緊緊地畫出一道無縫的六角星芒,囚住她的光華。 屬於女巫的獨特月暈,在滿月散發。 「老闆,你的咖啡濺到我了啦!」討厭,抱那麼緊幹麼。 上官鋒瞪著她後腦,「一、兩滴死不了人,喚我的名字很困難嗎?」 「職場倫理不可忘,你是我的上司。」她只有笨一點點,才沒有傻到把自己當祭品。 動情的女巫是天下第一笨,她可不要笨上加笨,蟬聯超級笨冠軍。 看著死賴在自己纖腰上的手,她想,瞬間移動的咒語怎麼念呢? 「寶寶,你正抓著一條蛇。」他輕輕一擒,按壓住蛇頭往桌腳一扔。 「啊——蛇……它為什麼會在我手上?」莫名其妙,光用想的也會搞錯?她太悲慘了。 「問你呀!小腦袋盡裝些不規矩的念頭,你的女巫課程學得真馬虎。」笨也要有個限度。 沙悅寶心一驚,隨口吐出一句咒語,不意竟然讓她脫困了,十次錯誤總會對上一次,當她用心時。 「你……你……你說我是女巫?」他到底是誰,除巫會成員? 手臂一空,他頓感失望。「反應遲鈍,我先前說過一回。」 「你曉得我是女巫……」沙悅寶迅速地捂上嘴巴,一雙水亮亮的綠紫眼眸無從隱藏。 平時女巫們會掩藏與眾不同的眸色,國際風氣再開放,還是有些不肖之徒老是自封神之信徒地找女巫麻煩,多少要防範一點。 另一方面,因處於黑髮黑眸的東方人世界,臺灣的小孩子很殘酷,稍有不同就予以排斥、欺陵,為了保護自己不受他人排擠,女巫是不輕易以真面目示人。 她太激動了,來不及專心。 「你救過我。」多美的眸色,湖水般綠漾,神秘的紫魅。 「我救……救過你?」以她蹩腳的巫術,可能嗎? 「十五年前,在英國的一座小公園裡。」上官鋒含笑的提醒。 很認真思索的沙悅寶慢慢張大眼睛,「就是你破了奶奶的結界。」 結界?「對,是我。」 「可惡,都是你害我變笨。」原來禍首在此。 沒有所謂感人的別後重逢,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拳打腳踢,雖然是花拳繡腿打在銅牆上,但多少還是會感到痛楚——她的手腳。 「寶寶,小心傷了自己。」小火藥桶!他一把將她摟抱在雙臂中箝住。 「快放開我,不要像水蛭一樣纏著我,我一定要揍你一頓,都是你害我的……」會變笨都是他害的。找到仇人了! 「我是個十分暴力的水蛭,我害你什麼了?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他威嚇地板起嚴峻臉色。 沙悅寶用控訴的眼神瞪他,「為了替你療治一身的傷,我透支法力,整整有一個月施不出半點力量……」 當年號稱十一歲的她正在利用月光練習祈雨舞,卻莫名地闖進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打斷她的興致,霎時,月光全被烏雲遮住。 結界被破,她無法再專心地修練巫術,本想騎著掃帚離去。 但是惻隱之心作祟,看少年的血不斷滲濕地面,善心大發的她動用不甚靈巧的回復大法治療,—一補肉填血回復原狀,還以完整的健康身體。 可是,畢竟她年歲太輕,使用回復大法對她而言負擔太過沉重,反撲的魔法傷了她小小的修行,讓她大病一場,原本就不聰明的腦袋因而變得更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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