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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你是指兩個父王?”成親了,軒轅青痕也由南宮叔叔改口為父王,汝南王和嶺南王都是禦封的王爺,不過軒轅勝天高一品,和一般王爺不一樣,他是能調動朝廷軍隊的。

  “嗯!偷偷摸摸像要幹什麼壞事,頑童似的想讓我們大吃一驚。”南宮九離說著略感無奈,父王本來還滿剛正的,為人一板一眼,怎麼被岳父帶歪了。

  “反正不會害我們,由著他們去玩吧!不管兩人做了什麼,我們是唯一的受益者。”她父王呀,總覺得虧欠她很多,只要是好的就想送到她手中,彌補她所受的不公。

  軒轅青痕壞心眼的想著,若是她父王知曉他又要做爹了,不知是嚇到僵硬還是大吼大叫說不要這個孩子。

  當年母妃生她的情景始終是父王揮之不去的惡夢,他寧可沒有兒子也不願失去心愛的女人,因此她們母女倆才決定瞞著他。

  “這倒是。”至少岳父大人不會坑女兒,他父王就難說了,打他十六歲起便想把汝南丟給他,對他這個兒子期望甚高,老是說虎父無犬子,當兒子的就得接下老父的棒子。

  然而他對於替人守疆土有點膩味了,若是得到上位者的信重還好說,偏偏有功不賞,還落個卸磨殺驢,一生的戎馬得到全身的傷,還失去妻子,最後什麼也不是。

  “要不,我們先去宗人府?”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把該辦好的事先辦好,省得拖泥帶水。

  “宗人府?”南宮九離寵溺的看看一臉光采的妻子,知道她又閒不住了,想找人麻煩……呃!敘舊。

  “嗯!去跟淳親王叔公聊聊風花雪月。”他見到她肯定非常激動,他對她的愛護不比尋常。

  小夫妻說走就走,臨到了王府門口又拐了個彎,去到離此不遠的宗人府。

  在京城,還是有汝南王府和嶺南王府,王府與王府之間離得不遠,都靠近皇宮,但是因為老秦氏的緣故,汝南王府上至管事下至掃地的僕傭,有一大半下人都來自鎮國公府,南宮九離這個正主兒回府居然被趕,遭鳩占雀巢了。

  而嶺南王府正好相反,看到自家郡主歸來是欣喜若狂,殺雞宰羊擺滿一桌她愛吃的菜肴,愛屋及烏也對郡馬爺殷勤款待,簡直把小倆口服侍得無微不至,有如真正回到家。

  京城的嶺南王府中皆是當年奪嫡之亂中傷殘的將士,有的少一隻眼、有的耳朵沒了,斷腿少臂,還有他們的家眷和遺孤,軒轅勝天自認養得起,便接到府裡。

  物換星移,都過了十餘年仍忠心耿耿,替王爺、王妃守住嶺南王府,皇上也不會動他們,因為他們也曾經擁護皇上為帝,地位不高卻功績在身,動了他們便是寒了將士的心,皇上是聰明人,留著他們更顯仁德。

  軒轅青痕帶著夫婿進了宗人府,卻沒像她本人說的那麼受歡迎。

  淳親王來不及逃跑,嚇壞了,“你……你別過來,妖孽退去,快退……”這祖宗怎麼又來了,嫌他日子過得太清閒嗎?

  “叔公,你太傷小青痕的心了,我從汝南一路披星戴月來看你,你不僅不歡喜還沒個好臉色,叫人心都碎了。”捧心喊疼的軒轅青痕一副委屈樣。

  女煞星不請自來,誰人攔得住她。

  “少在那裝模做樣了,你這丫頭賊得很,我可不信你嘴巴說出的話。”慣會騙人,一張小嘴甜得很,把人糊弄得暈頭轉向,讓人傻呼呼的跟著她做了不少荒唐事。

  “叔公,我嫁人了,你看看我相公是不是一表人才,彷佛那天上的仙人兒。”軒轅青痕自吹自擂,毫不見外地拿起放在桌上的卷宗翻了翻,看看這些年皇家子弟又幹了什麼蠢事。

  宗人府專管皇家婚喪喜慶,誰死了,誰家添人了,誰又犯事了,立妃襲爵上封號,舉凡皇家的事都交給宗人府來管。

  淳親王為人公正又不徇私,同時是皇上和軒轅勝天的親王叔,是掌理宗人府的不二人選,他與先帝是兄弟,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奪嫡之爭他不介入,不偏不倚地記錄皇家二、三事,德高望重。

  “汝南王世子?”縮到角落書架邊,頭髮全白的淳親王撫著垂至胸前的長須,目帶審視,總算擺出了親王的架式。

  “在下南宮九離,見過淳親王。”南宮九離神色自若地行子侄禮,不因對方打量的眼神而慌張。

  “長得還算能入目,可惜是個活不長的。”美女他看多了,乍看一張絕世美顏,他也就眯了眯眼,不有所動。

  “叔公你相信外面傳言?”軒轅青痕俏皮的一眨眼,沒大沒小的往桌上一坐,蹺起了腿。

  “下來下來,禮節都學到哪兒去了?”淳親王撫須的手一頓,瞪著全無規矩的小輩,“你這丫頭挑中的人必是人中龍鳳,庸俗之輩你可看不上眼。”

  果然是老了,跟不上這些孩子的多思善謀,小小年紀就學會裝病,把皇上在內的人都耍得團團轉。

  “不敢當王爺的讚揚,蒙郡主青眼,共結連理,實則是在下之榮幸,得一如花美眷,吾心悅之。”臉皮越來越厚的南宮九離當下示愛,讓軒轅青痕笑得甜蜜蜜,允許他往心窩裡又進一步。

  一點一滴,滴水穿石,人非草木,豈能不動心。

  “別說了,這種話我老人家聽得牙酸,你也別一口一個在下,一副有禮君子樣,能和這丫頭攪和在一起的都不是好人,你也是心黑的。”腹有詩書氣自華,同樣地,舞刀弄劍的一身血腥味,他老遠就聞到了。

  “叔公,你這話我不愛聽,我哪裡壞了,分明是純真善良又心美似皎月,虧我還給你帶來嶺南最醇的荔枝酒。”她最擅長投其所好,只要她有心,這些各有脾氣的長輩她都能哄得服服帖帖。

  “荔枝酒?”好酒的淳親王眼神一變。

  “上好的荔枝酒,去年剛釀好的,今年開封第一缸,那酒香呀!天下第一,讓你一聞就受不了。”酒鬼的最愛,四戒整整偷喝了四大缸,醉死在酒窖裡。

  他一哼,“我不接受賄賂。”

  “是孝敬你。”她笑得甜蜜的哄著人。

  一聽是孝敬,老人家嚴厲的神色轉為溫和,“還不送上來。”

  “龍五。”

  軒轅青痕一喊,一名黑衣男子抱著五斤重的罐子現身,他將酒往桌子一放,淳親王的眼睛就盯著酒鑼了。

  “叔公,人家娶了我不能沒名沒分,被人笑話厚著臉皮貼上來,既然我都為人婦了,該添上去的添上去,我是汝南王世子妃,他是我的郡馬,論理該在玉牒上記一筆,你總不能讓我夫君有實無名吧!”

  “去去去,別來煩我,以你的本事還怕搞不定。”尋他老人家開心,誰不知南嶺郡主翻雲覆雲的手段過人,她只是不想費腦子,直接走捷徑。

  “所以我來搞定你呀!”她毫無遮掩的像成精的狐狸。

  聞言的淳親王吹鬍子,抱起酒罈子不放手,一點也不嫌重,“去拿皇上的手諭來,我立即為你辦。”

  “叔公在說笑吧!要是有那麼簡單就不用找你了,皇伯父和我父王之間不太和諧。”

  淳親王眼皮動了動,似在閒聊的吐露一二秘辛,“近年來有個蘭氏頗得皇上喜愛,不久前從貴人升為妃,此女有點邪門,舉薦道士煉丹,皇上感覺長命百歲有望,能得道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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