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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軒轅青痕訝然,“本郡主居然只是其一?”主角光環哪去了,她要向穿越大神抗議。

  看她訝異的眼神,南宮九離忍不住低笑,“樹大有雜枝,該修整修整了,我動了點手腳。”

  “也該是時候了。”她一直認為汝南王府的男人太不中用了,兩個張揚霸道卻沒多少腦袋的女人居然對付不了,由著她們橫行,將一座王府搞得分崩離析,人心離散。

  “為了迎娶你,府裡是該清一清了,回歸本來的樣貌。”他暗指老秦氏的掌權是明日黃花,他不會如他祖父、父親一般縱容她們為所欲為。

  南宮九離幽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冷芒,害死他娘的仇不是不報,而是他要一擊即中,讓兩個秦氏再無翻身之日。

  “怎麼,不娶我就不清了,讓它由根子爛到底?”嘖!南宮家的男人究竟是無心還是冷了心,一個個既專情又絕情,他們為所愛心力交瘁,卻對其他人心狠如鐵。

  “其一。”其中糾結說不清、道不明,還是別說了。

  “又是其一。”軒轅青痕不滿的捉起他的手一咬,骨節分明的手背多了明顯的牙印子。

  “我記得你屬老虎的。”

  她傲嬌的一哼,“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取笑我是凶性大發的母老虎,小心我咬死你。”她的生肖是龍。

  南宮九離曖昧一笑,“掃榻以待。”任伊人採擷。

  “呿!又占我便宜,老是話中有話地堵我,不過小秦氏還真有耐性,派人前仆後繼地追殺你,都成了執念。”死了一波又一波,她想死多少人才肯罷休,王府五千名親兵不是讓她這般濫用的。

  “大概是猜到我要成親了,她才痛下殺手。”以前也就下毒、暗殺,使點在馬背插針的小手段,死不死無所謂,重傷或成殘亦可,而如今……

  “願聞其詳。”她這“其一”可不甘心被蒙在鼓裡。

  “父王曾說過一旦我有了妻子,他便要上書將王爺之位讓給我,由我繼任為汝南王。”

  “小秦氏也知曉?”

  “是。”瞞不了,也不想瞞。

  “難怪她要急了。”不顧一切先下手為強。

  “我該死。”他不死,小秦氏所有的盤算為之落空。

  “是該死。”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不死誰死,活生生的靶子,萬箭穿心。

  死不死的說了滿嘴,兩人相視一笑,無形中,距離拉近了,在彼此的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說聲抱歉,讓你為了我的事而改變行程。”若不是他的傷勢嚴重,尚未痊癒,她不會一路護送他回汝南,她還有她的事要做。

  “無妨,本來就是湊巧同路。”她向來隨興,隨心所欲,不受拘束。

  一開始是追著母子雙魔而來,誓要將人緝捕到案,可是這兩人太會躲藏了,滑溜得很,每每一發現行蹤就又被他們從眼皮底下溜走,叫人越追越火大,想將其千刀萬剮。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不幸,母子雙魔竟往汝南那邊走,而且和軒轅青痕等人同一路線,因此邊追邊遊玩,順便殺殺不長眼的刺客。

  “色令智昏。”突地一句勸戒之言冒出。

  “四戒,閉嘴。”和尚念的是經,不是長舌。

  “忠言逆耳,這年頭連實話都不讓說了。”難過啊,多念點經跟佛祖告狀,紅塵間妖孽叢生。

  “實話是本郡主就中意他眼似點漆,眉飛入鬢,豐神如玉的面首皮相,你意欲如何?”暈車暈得有點小火氣的軒轅青痕沖著四戒發火。

  面首?不知該感到榮幸或憤怒的南宮九離眼角抽了一下,面色如常的看了她一眼。

  “不如何,郡主隨意,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弛,世子爺多保重呀!我們郡主口味很重……哎喲喂!郡主,你不能見色忘和尚,和尚這顆光頭不想見血光……”連和尚都欺負,這女子天地難容。

  軒轅青痕把栗子殼往車窗外扔,吃著綿密栗子,“連色都沒有的人少開尊口,和尚化緣去,不要吃白食,整天魚呀肉的,都養出油膩肥肉了,不耐煩看到你。”

  “和尚不會化緣,和尚吃百家飯的,郡主虛火旺盛,讓和尚給你念一段往生咒……”西去極樂。

  “你很想死是不是?”她絕對成全。

  四戒呵呵地遠離馬車,捂著後腦杓,“和尚說錯了,是蓮華經才對,為郡主積福積德,消消血色滔天的業障。”

  “我殺太多人了?”呵!別人要她的命讓她不還擊,站著任人砍殺嗎?

  “不是,人是我殺的,這個罪業我來背。”南宮九離順毛的一撫,安撫就要嘶吼的小老虎,戰十七叛變那時,領命先行趕去尋找汝南王的戰字輩暗衛得知上當了之後又連夜趕回主子身邊,接下來幾場的廝殺便由他們接手,死人一個接一個,曝屍荒野,死無葬身之地。

  “嗯哼!最好你背得起。”嘴上反駁,她卻喜孜孜的笑了,很好安撫。“初雪,進城了沒?”她聽見吵雜的人聲。

  “要進城了。”初雪柔柔的嗓音響起。

  “包下最大的客棧,本郡主要休息。”她眼一閉,又往南宮九離肩頭靠,好像他是她的秋香色繡海棠靠枕。

  “是。”初雪應下。

  然而馬車在城中繞行了好幾圈,走得連閉目養神的軒轅青痕都察覺不對勁,似乎有點久。

  馬車一停,她不等人扶便跳下車,視線一掃,頓時黑了臉。

  “這是客棧?”當她眼瞎不成。

  初雪正想開口請罪,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小商家夥計先一步笑道——

  “這位姑娘,本城的客棧都客滿了,一房難求。”她一看就是外地人,來得有些遲。

  “客滿?”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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