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女皇三嫁 | 上頁 下頁 |
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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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譁然。 「宇文治,斟酌你的措詞,你此刻羞辱的是我朝女皇!」為官公正的高大人大聲一喝,不許他出言不遜,冒犯天威。 皇者,國家首領,輕慢不得。 「我可沒胡說,你們只要到東浚國探聽一下,便可知曉女皇還是公主身份時,曾嫁給東浚國太子為妻,名實相符的東浚國太子妃。」她無可狡辯。 「什麼,女皇嫁過人了……」 「天啦!她是東浚國太子妃呐!」 「嗤!她怎麼還公開擇夫,豈不是戲耍人嘛!各國皇子都被耍了……」 「比試不公,女皇帶頭舞弊,她實在太不應該了,有負百姓的期望……」 喧嚷聲此起彼落,有的是出自內心的臆側,有的是故意帶頭吵鬧,鼓動大夥反皇,讓南青瑤無法順利登基。 這些人是右丞相宇文治安排的,先煽動人心,他才有機會進行下一步計劃。 「女皇是我的妻子值得意外嗎?如今我已身為皇夫,誰嫁誰娶有何分別,我們確實是夫妻。」東方珩面色冷唆,高聲疾呼。 他親口證實與女皇是夫妻關係,底下的人反而靜默了,為他泱泱王者的氣度而震懾住。 「當然有關係,你是東浚國太子,日後必定執掌東浚國,那我朝女皇該夫唱婦隨隨你回東浚國,還是直接把南烈國朝政交給太子你呢?」他說出大家心裡的隱憂,眾人因此惶惶不安。 「皇夫不是該入贅嗎?宇文丞相未免多此一問。」東方珩撤嘴諷笑。 遭到嘲諷的宇文治大為光火,惱羞成怒地揮著手,「入贅只是表面,誰知道你是否包藏禍心,以情愛迷惑涉世未深的女皇,慫恿她雙手奉上南烈國。」 涉世未深? 扶額輕喃的南青瑤想笑卻笑不出來,心裡只有說不出的無奈。她這些年的遭遇,加上兩次差點中毒身亡,她的人生歷練還不夠嗎? 一張利嘴天花亂墜。扭曲事實、顛倒黑白。 「我已通過擇夫比試便是皇夫,也以堅定的行動顯示決心,你不過是一名小小的丞相,有何資格評斷我與女皇的感情,夫妻間的閨房事還要說給你宇文丞相聽不成。」他有意激怒他。 「你……你……我……我是朝廷命官,自是以南烈國事為重,不容他國侵佔我朝。」他竟敢……竟敢指一人之下的他只是……小小的丞相? 東方珩挑眉一嘲。「不然宇文丞相意欲為何?想說此次比試不算數,直接讓你不中用的兒子當皇夫,將我拉下來就無覆巢危機?」 宇文治用力一瞪,恨不得扯下那張張狂面容。對方之言確實是他心中所想,但被搶先一步說出,他便無顏再提。 「宇文丞相若沒事就請回座,勿干擾女皇登基。」禮部尚書以禮相待,望他勿生事端。 不顧體統的宇文治一把推開禮官,食指指向南青瑤。「她,不配為皇。」 他這句話,惹惱了不少保皇派大臣,護國公、左丞相、兵部尚書,乃至於皇叔懷南王一併起身,以行動維護女皇。 皇家兒女不配為皇,試問還有誰敢稱帝?他的話無疑侮辱到在場的皇室中人。 不過女皇南青瑤倒是心平氣和,不為所動,她笑著揚起手,讓挺身護她的外公、舅舅、姨父們退下。 「朕不配為皇,那誰配坐朕的皇位?」她胸有雅量,准他提個名字。 「我」字差點脫口而出,宇文治微帶得意地一打手勢,一名連路都走不穩的小娃兒被帶出。「小皇子名為玉悼,是昔嬪所出,乃先皇子嗣,我朝無女子為皇的前例,臣願輔佐皇子登基,廷續男帝傳承。」 「他?」看著吸吮大拇指,神色無辜的幼弟,南青瑤忍不住笑出聲。「若朕不讓呢!」 「那臣就逼你讓出皇位。」他暗使眼神,要弓箭手拉弓。 「哦?怎麼逼,朕倒要瞧瞧!」她一臉興味,托著香腮輕睞。 他大笑,「只要你一死就不得不退……」 宇文治自信滿滿地揚手一揮,等著破風而至的箭矢穿透女皇胸口,結束她短得可憐的在位期間,即將噴灑的鮮血讓他異常興奮。 可是等了半天,他安排在塔樓上的弓箭手卻毫無動靜,他心一急,便要喚如官員問,以及侍衛宮女的人馬,以武力逼迫女皇退位。 孰料他才一張口,數條人影被從高處丟下,死狀淒慘、面部朝上的他們赫然是他的人馬。 再一回頭,身後出現一隊宮廷侍衛,他們毫不猶豫地將長劍抵住一干黨犯,繩索縛手,押至女皇跟前,聽候發落。 「他……他們……」他駭極,臉色刷地發白。 怎麼會?他明明策劃得萬無一失、天衣無縫,為何會……等等,西臨軍!西臨軍為什麼還不出現?他們理應在此刻現身,助他一臂之力。 宇文治為對已晚的想到自己有幾封西臨國傳來的書信尚未展閱,這些對日為了彩晶貝一事疲於奔命,壓根忘了回復信件。 「宇文丞相,朕這位置你認為還該不該相讓?」她給過他機會,可惜他毫無悔意。 聞言,他驀地沉下臉。「你不該為皇。」 「呵……那讓你來坐朕的位置如何?」她毫不戀棧,只求一個苦民所苦的明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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