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女皇三嫁 | 上頁 下頁
四七


  “差不多是沒好的意思,你再讓我心驚肉跳的話,下回我專為你蓋幢高閣,將你鎖在閣裡,不讓你進出。”省得他提心吊膽,有操不完的心。

  她故作反省地低下頭。“好啦!我保證下次不嚇破你的膽。”

  “還有下次?”他眼一沉,目露凶光。

  噗嗤一笑,她開懷地擁著他。“珩,我愛你。”

  “哼!別以為說一句好聽話就能讓我息怒,你一次又一次的嚇我,嚇得我這太子的顏面都被你丟光了。”他數落著,但臉上卻帶著寵溺笑意。

  “那我把我的面子給了你,不就補回來了。”面子是無形物,計較了,就是為難自己也為難他人。

  他嗤哼,“我堂堂一個大男人裝上你小女子的面容能看嗎?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女子嬌顏,男子身軀,那模樣浮現眼前,南青瑤忍不住笑聲輕揚。“的確有些,太子委屈了。”

  “哼!你還敢取笑我,也不想想是誰害我差點一夜白髮,連顆心都給狠狠捏碎了。”他這多災多難的愛妃,讓他又愛又恨。

  一想起危在旦夕的險關,東方珩心有餘悸,不敢去想女神醫若晚來一步,他該如何面對痛失所愛。

  暖意拂上嬌豔芳容。“我針線不錯,繡功一絕,你碎掉的心我一針一線縫補起來。”

  “要縫上很多年了。”他彎著身,在她耳邊低語。

  一針線,縫補兩顆雖然創傷累累卻依舊相愛的心。

  情深,愛濃,交織出不離不棄的緣份。

  她笑道:“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縫,陪你白頭到老。”

  “不再失約?”他望著她,神色複雜。

  南青瑤拉出掛貼胸口的堪龍玉珮放在乎心,再與他掌心相貼。“說好了要來迎我為妻,怎麼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

  “你想起了?”他驚喜。

  “嗯!師父治好我的病,連帶著我失去的記憶也回來了,為了你送我的訂情信物,還和其他公主鬧得不愉快呢!”她沒說南玉珞嫉妒玉珮在她手上,心有未甘索性將她推入池塘,以致她受了風寒、高燒不退。

  笑聲金亮的東方珩掌覆她柔荑。“那是我的不是!為夫在此賠禮。”

  “哎呀!你別不太認真,害我都臉紅了。”她羞報粉頰,嬌豔動人。

  雖然成親已月餘,可是其間發生不少事,她與太子同睡一床卻無肌膚之親,因此尚無為人妻的自覺。

  “還有更令人臉紅的事,要不要我一一描述?”他對著她的耳朵吹氣,小聲說著夫妻間的閨房之樂。

  桃腮轟地紅成一片,不勝嬌羞。“別來鬧我了,讓人聽到了多難為情。”

  “我只說給你一個人聽。”他情生意動地零著粉唇,調戲妻子的舉動也益發放肆。

  他是當朝太子,又身處太子寢宮,他與愛妃來點濃情蜜意又何妨,誰敢來打擾。

  偏偏好事多磨,膽子不小的人確實不少,而且樂於掛他的男性雄風,打斷興致正濃的溫存。

  “咳、咳!公主身子剛復原,氣血尚不補,請太子節制,別太衝動。”

  一聽是師父的聲音,南青瑤羞怯的想推開丈夫,但他不准,反而摟得更緊,以挑畔的眼神直視朝兩人走近的穀若虛。

  “我與愛妃逗著玩,與你何干?”掃興。

  谷若虛溫笑地一晃腦。“莫為一時快意而鑄下遺憾,民婦只是來提醒你一件事,公主的身子弱,還不宜受孕,至少得再休養一年方可生兒育女。”

  他一聽,當下臉色一沉。“你要我一年後才能碰瑤兒?”

  她不曉得那對男人是非人的考驗嗎?心愛人兒躺在懷裡卻碰不得。

  “太子誤解民婦的意思了,不是不能碰,而是得留神點,別讓她懷胎,此刻有孕,對母親是極大的負擔。”稍有不慎,胎死母傷。

  他沉吟一下。“我明白了。”

  皇嗣方面他不急,待會吩咐下去,讓御醫準備不傷身的避孕藥丹。

  “還有,公主渡過三次大劫,自是否極泰來,現在還剩一劫,那劫無需掛心。”她說得輕描淡寫,卻讓人驚出一身冷汗。

  “什麼叫還有一劫,給我說清楚!”東方珩驚駭地大聲咆哮。

  她但笑不語,轉頭看向愛徒。“有驚無險,化險為夷。你要記住一件事,有得必有失,人與人的緣份是前世修來的,有些人只是來陪你一段,你要惜福而不怨天。”

  “師父……”她說得她全然不懂,悟不出其中深意。

  “我該走了,日後相見怕是遙遙無期。”天機不可洩露,她也只能幫到這裡。

  她一怔。“師父要離開了?”

  穀若虛將食指往天一指。“天地有多大,盡在我心矣,天涯為我家,心寬常自在。”

  留下令人難解的禪語,她不待挽留的告辭離去。

  知道還有劫難等著歷經千辛萬苦的南青瑤,東方珩實在無法掉以輕心,他調派銀衣衛鎮守太子宮,加強巡邏。

  另一方面也因為成親那日南烈國舉兵來犯,令太子立妃儀式並未完成,因此他陳情東皇,再娶南青瑤一次,讓她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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