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妙妻招財 | 上頁 下頁
五十一


  「哥、哥……你睜開眼看看我,不許再睡,爹娘要你照顧我一輩子……」她哽咽的將三指搭在兄長脈搏上,可心裡很亂把不准,她將手拿開再診,還是抖個不停。

  突地,一只好看的手搭上她小手,輕輕一握,她慌亂的心緒才稍微靜下來,重新把脈,感覺脈搏強勁許多,稍稍放下心來。

  「要照顧你一輩子的人是我,這根木頭有多遠滾多遠,礙事。」他的女人哪需假手他人照料,是他一個人的。

  若非哥哥還在生死關頭徘徊,她真要笑出聲,哪有人吃這種醋。

  她眼眸含著盈盈水光,柔聲道:「皇甫哥哥,謝謝你。」

  若非他及時趕到,只怕她連哥哥最後一面也見不到,更遑論救其一命,幸好有他。滿地的鮮血紅得刺眼,不難看出有很多人是一招斃命,血狼軍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出手就解決專門訓練來殺人的死士,看他們身上的傷便知道是皇甫天絕下了狠手,只為救人,留下的兩個活口是為了逼供,問出幕後主使者。

  「我們之間不必言謝。」他輕握纖手一下。

  「嗯!」她點了點頭,回握他一下。

  有些話不必說出口,自是心意相通。

  兩人濃情密意,偏偏醒轉的某人一開口就殺風景——

  「謝……謝他做什麼,我可是他……他大舅子……沒……沒我做主他……他休想娶……到你……」

  死木頭,鬼門關前走一遭還想坑他一把!

  目光一閃的皇甫天絕一口氣堵在胸口,不著痕跡的拉開未婚妻的手,幼稚的不讓她給大舅兄診脈。

  §第十一章 動我哥哥的代價

  「嗚嗚,哥哥……哥哥雖然暫時沒事了,可一身的傷口還是太深了,得縫起來,否則不易癒合……我的桑皮線、針、刀具……」

  用了雪蔘丸後,命懸一線的單七鶴終於有精神些,白如紙的臉上稍有血色,也能開口說一、兩句話,讓關心他的人放一半的心,至少活下來不成問題。

  可是他身上傷勢實在太嚴重了,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處十來個,有的是刀尖輕輕劃過,有的是刺傷,其中以後背直到腰際那一刀最嚴重,幾乎要砍斷他的脊椎。

  冷靜下來的單九淨稍做一番檢視,越看越心疼,眼淚越流越多,根本止不住。

  那些人真的是要哥哥死!她好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是外科醫師,只是個略懂皮毛的護理師,真要動大手術她一個人完成不了。

  「不許哭,有我在。」

  一聽見耳邊惡聲惡氣的話語,單九淨慌亂的心安穩了三分,淚汪汪地看他,「皇甫哥哥,哥哥他傷得很重。」

  「叫我知謹。」皇甫天絕趁火打劫。

  「知謹。」她低喚。

  「嗯,別擔心,我馬上讓人進宮請太醫……」那一群老廢物也該動一動,免得周身骨頭生鐮。

  單九淨倏地捉住他手腕,嚴肅地說:「不、不要太醫,請楊軍醫,他知道我想做什麼。」

  他靜靜看了她一會,眼中一片柔光,「哪回你要的我沒給你。」

  從相識至今,只要她用那雙水靈靈大眼看著他,他的心弦就被撥動,沒法拒絕她。

  「我好像欠你很多……」咬著唇,她眼睛紅得像兔兒眼,可是一點也不難看,反而可愛地令人憐愛。

  「欠越多越好,這輩子還不完就拿下輩子來償。」生生世世、世世生生,糾纏不休。

  「知謹……」她羞赧地紅了臉。

  血的腥臭味,蔓延著。

  在一堆屍體中,兩人還能含情脈脈地互相凝視,讓人看不下去了。

  單七鶴虛弱地、哀怨地說:「妹妹,你……你哥快死了,能……能不能先抬我……回府再……再談情說愛……」女大不中留,沒瞧見他一身的血快流幹了嗎?

  「哥哥,你在胡說什麼……」紅著臉,她抬頭看了皇甫天絕一眼,讓他找人來抬哥哥回府。

  柔情縄繕的信任令男人心口一蕩,轉而氣惱某人打攪他們談情說愛,扭過頭惡意滿滿地說:「木頭,死過一回的滋味如何,我以為要把你送去讓火燒。」

  「你自己死死看就曉得……啊!」單七鶴說不出話了,他……他居然下黑手,太卑鄙了,他的傷口……疼呀!

  「哥——」單九淨看看傷口沒滲血,籲了口氣,不快地瞪單七鶴。

  死不死這種事能掛在嘴邊嗎?哥哥那麼希望她守望門寡。

  「妹妹……」看到妹妹譴責的眼神,全身無力的單七鶴有點心悶,他寵上天的小人兒已經是別人家的。

  皇甫天絕受不了他,大喊道:「櫃檯後面的兩個,把門板拆了,將他抬到柳葉巷,門口有兩棵白楊樹那戶人家……」死不了就少廢話。

  藏在櫃檯後面的兩名夥計被人一點,滿臉慌色的爬出來。

  剛剛四周慘叫連連,又看著人一個個倒下,他們怕到兩腿打顫,根本不想出去,可是京城眾所皆知的煞星喊人了,能裝作沒聽見嗎?

  他們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拆門,等躺在地上的單七鶴被抬上門板,又不敢不快地朝煞星說的柳葉巷狂跑,那兒可不近。

  單七鶴被抬走了,他的妹妹和親衛們自是跟著一起走,很快地只剩下一個皇甫天絕。皇甫天絕忽然揚聲說:「聽清楚了,這事還沒完,你們等著被剝一層皮。」以為東方承護得住嗎?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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